哈气。

“怎么回事,第六辆车的人为什么还不下来。”

连长穆大柱冲着副连长谭得明吼道。

“不会吧!”

谭得明嘟囔道,他走到车后面,与蒋书山用力把盖在车后的篷布掀开。

“下来!快下来!你们听到没有。”

谭得明对着车内的战士大声吼道。

然后车上那二排面对面坐着的一班战士似乎没有听见似的边骂边往车上爬去,蒋书山抢先一步窜到车上。

“副连长,他们……”

蒋书山吞吞吐吐迟疑道。

“他们什么?他妈的,睡着了?”

谭得明朝坐在最后的一名战士踢了一脚,但那名战士巍然不动。谭得明脸色立刻大变,感到不妙,他似乎明了蒋书山迟疑的用意。

“为什么?为什么呀!呜……”

谭得明双膝跪在车厢里,放声大哭起来。

蒋书山赶紧跳下车去,朝连长穆大柱  所处的位置狂奔而去:“报告、报告连长二排一班的全体战士全部x牲了。”

“什么?你说什么?”

穆大柱一把揪住蒋书山的衣服大声地问。蒋书山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穆大柱一把推开蒋书山,向第六辆车狂奔而去。

“怎么回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穆大柱摇着谭得明的肩膀大声吼道。

哭着的谭得明不知所措地摇着头;“不知道,不知道,天啊!12条人m啊!多好的战士啊!”

“蒋排长,你带两名司机仔细检查一下车子,看看,到底是怎么回子。”

指导员裴志强冷静地对着蒋书山说。

“是!指导员,你们俩,跟我上车。”

蒋书山指着身旁的两名司机说道,然后伸手攀上车去。他四处察看车厢内的三面,原先裹车车厢内三面的防寒羊毛毡依旧紧紧的裹在那里。低头细看那已经“光荣”的12名战友,棉衣、棉裤、棉帽、棉鞋都穿戴得整整齐齐。当时为了御寒,对每个干部、战士新穿的棉鞋外面,再套上一双羊毛毡鞋、怪了,既然防寒措施没有出现问题,那他们是如何“光荣”的呢?看着他们肃穆*、s不瞑目的面孔;蒋书山难述地底下了头。突然,他看到脚底下踩着的羊毛毡有一手掌大的发黑地方,掀开羊毛毡,只见车底板被烧成一个拳头大的窟窿。

啊!蒋书山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跳下车,钻进车底,用手轻碰了一下排气管,哐当!排气管晃动了一下。他真的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所以,他悄然地爬出车底。

“怎么样?蒋排长。”

穆大柱和裴志强焦急地问道。

“他们是因为吸入过量的二氧化碳而光荣的。”

蒋书山难过地说道。

“二氧化碳?从哪里来的二氧化碳,啊!”

穆大柱对着蒋书山大声吼道。

“蒋排长请你详细说一下。”

裴志强温和说道。

“是这样的,刚才我在车上看到他们的脸上有些暗红斑点,估计是他们在光荣前吸入了有害气体;但是,从哪里来的有害气态呢?我一直弄不明白;在我低头时,无意中发现了,盖在车座底下那张御寒用的羊毛毡,有一不大不小的发黄地方,我掀开羊毛毡后,发现车底板已被烧成一个拳头大的洞,所以……我判断是汽车的排气管出了问题,我钻入车底,用手碰了一下排气管,结果正如我所料一样,排气管是松动的。也就是说,排气管松动是因为汽车长途颠簸在山路里造成的。”

“就算是排气管松动了,那跟他们的死有什么关系?”

穆大柱不满地塞了蒋书山一句。

“连长、指导员,排气管松动确实是这起意外事故的真正原因。排气管松动后,汽车仍然在长途行驶;已经发烫的排气管不时碰在车底板上,久而久之,车底板就被烫出一个窟窿。汽车排出的废弃——二氧化碳就从这个窟窿钻进汽车厢内。大量的二氧化碳排入封盖严密的车厢内,结果中毒死亡。”

蒋书山心情沉重地对连长、指导员报告说。

“哦!原来是这样,蒋排长,你亲自带领二名司机对每辆卡车的排气管进行检查,发现隐患立即排除。”

穆大柱果断地下令道。

“是!连长。”

蒋书山把手往后一挥,带着二名司机对每辆车进行逐一检查,结果一切正常。

蒋书山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一棵大树旁;把身子往大树一靠,伸手往衣兜一伸,掏出一包香烟,用嘴叼上一根。啪!穆大柱走了过来,用打火机给他点上。

“谢谢!连长,来一支。”

蒋书山把香烟盒递给穆大柱;穆大柱用手拈上一支,放在嘴上;对着蒋书山递过那支已经燃着的香烟对上火。两人默默无语地吸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穆大柱扔掉烟蒂,对这蒋书山说:“蒋排长,走把!要开饭了。”

“连长,你去吧!我,我实在吃不下。”

蒋书山低沉地说。

“好吧!我先走了,你也不要太悲伤了,这是一起意外事故,天气寒冷,要快点回到列车内。”

“知道了,连长。”

蒋书山依然不动地回答说。

望着穆大柱消失在纷纷飞舞的雪花里。蒋书山长叹一声,回想起自己当兵五年,第一次遇上这么多的战友一起光荣了,他心里实在难过极了。

五年来,他一步一步地从战士、副班长、班长、副排长,爬上来;一直到现在才爬上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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