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广丰那不是唐梓瑶的爹么!她虽从没见过这个爹,但是这具身体的记忆,可一点也不陌生。
不然这个男人从方才出现,这具身体对于他隐约的排斥之感,那是相当的明显。
由此可见唐梓瑶生前,这个爹没少欺负她。不然从唐瑶入宫这么久,这尚书到现在才出面,可见对于自己那个庶女,一点也不在意。不然也不会上演一出,将她替嫁的戏码。
“瑶儿?”唐广丰表情有些激动,却只是面上激动,目光却是冷淡,说他表里不一也不为过。
唐瑶淡定的站起身,对着他恭敬行礼,“尚书大人想来是认错人了,微臣唐子尧见过大人。”
“...”
见唐广丰还是一副迷茫的神色,唐瑶好心解释道,“下官记得尚书大人府中千金,一年前就已经入土为安了,大人会认错,也是因为心系爱女,这般举动,实在是让下官感动不已。”
她态度谦和,目光陌生而透着一丝敬意,难道她真的不是唐梓瑶?唐广丰暗自心想,唐梓瑶是个女子,面前的这个人,无论从哪里看都是一个男儿身,难道真的是他认错人了?
一年前唐梓瑶已死,这确实是个事实,只是尉迟府送出来的尸体,他是怎么也不相信,那个满脸血迹的丫头,会是他府里那个小小庶女!
“.....”唐广丰略显尴尬道,“是老夫失礼了,只是唐大人这形貌,名字与我府中的瑶儿很是相似,所以才会认错了唐大人。”
“尚书大人思女心切,还希望莫要忧思过甚才是。”唐瑶女扮男装又那么久了,早已经将男子的行为举止模仿的惟妙惟肖,怎么可能会让他看出些什么来。
唐广丰收回心中疑惑,将欣赏的目光再次投向唐瑶,“唐大人如此年纪,就有这样的成就,实在是人中龙凤,不可多得啊。”
唐瑶面无波澜,道,“多谢尚书大人夸奖,下官一向觉得,君子以自强,以厚德载物,堂堂男儿顶天立地,能为国家略尽绵力,应当义不容辞。”好话谁不会说,唐瑶张口就能编出几句来。
“能得唐大人这样的人才,是我齐云国之福啊!”唐广丰感慨道。
“承蒙圣上赏识,才是下官之福。”唐瑶答。
说那么多,还不是要感谢皇帝给予她这样的机会。况且皇宫人多眼杂,还是谦虚一点为好。
唐广丰的老眼微沉,随即他上前一步,轻声道,“老夫很看重唐大人的能力,如若有机会,老夫希望能与唐大人合作一番。”
哦?这老家伙是想要拉拢自己么?唐瑶装作很惊讶的问道,“尚书大人的意思是?”
“新官入朝,难免孤军而立。唐大人如此年轻,还是早早为自己做好打算,莫要跟错了主子。”老家伙说完这话,便扬长而去了。
唐瑶一脸懵逼的站在那里,仔细琢磨唐广丰方才的话。确认了自己身份后,即便不是他所想的那样,也想要拉拢自己了么?老狐狸这算盘打得不错啊!
无论是在哪个时空,拉党结派这样的事情,并不少见。但凡牵连到政治利益的问题,但凡任何一个朝代的更替,都是无可避免的。依稀记得早年在书中,读到过有关康熙的历史。
他那几个儿子,不也分成八爷党和四爷党嘛!
斗争来斗争去的,早前那所谓的兄弟之情就像个玻璃制品,一摔就碎,更重要的是也没少给皇帝找事啊。所以说生在皇家,其实也挺悲哀的。
就目前齐云国那几个王爷里,她还真没打算牵扯到其中。
就是不知道这唐广丰站的是哪一边啊?
“子尧!”李恒宇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她正坐在台阶上想事情。听到他声音后,唐瑶麻木的站起身,将手里的缰绳塞回到李恒宇的手里。
“皇上如何了?”唐瑶问。
“张太医说父皇是受了风寒,并无大碍。”李恒宇说的轻描淡写,但是那湖水般清澈的眼眸里,满满的担忧之色可隐瞒不了她。
她伸手学着李恒宇以前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愁眉苦脸可不像我认识的你!”
李恒宇听闻颇为感动道,“好兄弟!”
皇帝这受了风寒,连着一个礼拜都不需要早朝。这不需要早朝,自然就能睡个懒觉,这对于唐瑶来说,无疑是最高兴的。梦中会周公,这样的待遇可不多见。
幽幽转转的琴音断断续续从屋外传了进来,唐瑶缓缓睁开眼睛,透着被子往窗户外看。隐约看见灵萱那素色的身影,坐在亭阁里弹琴。这么说起来,替灵萱赎身也已经过了一个月了,这时间过得可真快。
唐瑶不由轻叹,随即她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铜镜前对着自己这张还算清丽的脸,一阵搓揉。
等到她洗漱完出了屋子,差不多也到了日上三竿的时候了。唐瑶晃着脑袋,往亭阁的方向而去。
白灵萱正在亭阁里抚琴,面前的熏香也不知道是什么花,闻起来还挺好闻的。
她见唐瑶慢悠悠走了过来,美目带了一丝笑意道,“您这位大人可算是起来了,再不起来,我瞧着兰香都要冲到屋子里发火了。”
唐瑶抱怨道,“那丫头铁定是更年期,火气大得很。”说着唐瑶走到白灵萱身侧坐下,见面前摆着一套茶具,看来是刚刚才冲泡的。她倒是厚脸皮,直接拿过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真香,这味道应该是新茶吧。”
白灵萱微微点头,“你倒是会品,这是一罗春,前些日子杨伯给我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