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盯着这些警察的背影,一点点的在视野中消失殆尽,他上前把门关紧,背靠着门长舒了口气,然后强撑着发抖的身体走进卧室,一瞬间瘫倒在床上……他是真的不想杀人,他对生命还是很有敬畏的。他的心被各种情绪充斥着,愧疚,恐惧,担忧……甚至还有些如释重负。他想到了赵恬冲,他突然很有些佩服赵恬冲,这个比他小了近二十岁的男人竟然在那么紧急的情况下给他发了那条关键的短信,虽然只有一句话,但扭转了结局。可他转念又想到了赵恬冲那疯狂的模样,“他是恶魔……是疯子……”刘贵喃喃道,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中午十一点半,赵恬冲破天荒的在学院食堂跟学生们一起用餐,当然他肯定是有他的目的。
“同学们,你们谁看见王副院长了吗”赵恬冲对坐在他周围就餐的同学问道,他满脸的担忧。“赵院长,您不要太担心,王副院长肯定没事的,他人那么好。”一位正在赵恬冲旁边吃饭的女同学说道。“就是,就是,赵院长您放心。”周围同学一阵附和着。
“唉——”赵恬冲对着同学们长叹了一口气,“可是天那么冷,王院长能去哪儿啊,他的家属已经报警了,警察上午刚刚找了我,说王院长很可能遭遇不测。唉,你们说这么好的人,谁
那么狠心呐。”赵恬冲说着说着眼眶渐渐有了泪水。
“赵院长,警察找您干什么!难道他们居然怀疑您吗?太过分了!”一位高个子男生愤怒地说道。
“就是,张强说得对,这些警察怎么能胡乱怀疑,太不像话了,赵院长是我们最尊敬的艺术家!”“对,对,抗议!抗议!”然后就是一片嘈杂声。赵恬冲心里大喜,但他站起身,清了清嗓子让现场安静了下来。“同学们,警察也是例行公事,我也要尽一份力,积极配合调查,以便早点发现王院长的下落。唉……王院长……王……”赵恬冲说到这,拿出纸巾擦了擦眼泪。
“赵院长,我们都知道您工作繁忙,可是还能在百忙中硬挤出时间关注王院长的事,您真是好人呐。”赵恬冲一摆手,“同学们,话不能这么说,王院长是我的好友,我就是不工作也要配合警方调查嘛。”
“这些警察真是乱来,放着那么多的人不去查,竟然查到我们德高望重的赵院长,天理何在啊!”“就是,就是!”同学们顿时发出一阵不满的声音。
“同学们,可不能这么说啊,如果警察找到你们,你们也要积极配合调查,千万不能是今天的态度,知道吗?”赵恬冲正气凛然地说道。
“赵院长,您真是深明大义啊,我们都听您的。”学生们情难自控,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
“行了,大家都赶紧吃饭吧。”赵恬冲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饭菜,皱了下眉头,“唉,这饭都凉了,天这么冷,大家吃了容易着凉。这样,你们都去窗口重新打,钱算我的。”
“赵院长……您……您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好人呐……”学生们好多都哭了,太感动了。
“唉呀,你们哭什么,赶紧去打饭,别饿着了,快去。”“好,我们听赵院长的。”同学们又熙熙攘攘地去了食堂窗口。
赵恬冲望着这些学生,心里狂喜,他非常清楚,这将是多么庞大的社会压力。每个学生都有各自的家庭,各自的社交,不出半天,整个社会都会知道警察调查他的事,这下看警察还怎么敢随意来找他问话。赵恬冲想到这,胃口异常好,他大吃大嚼着平时看都不会看一眼的饭菜……
果然,刚刚下午两点,电视上的新闻频道就开始播放了。而赵恬冲早在吃完午饭后就回到了办公室,守在电视机前了。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本市市美术院,年过六旬的王良执副院长于昨天下午五点失联,至今未归。警方现在对院长赵恬冲先生产生重大怀疑。据知情人士透露,警方甚至粗鲁地审问了赵恬冲先生,很有可能已经将赵恬冲先生带回了市公安局。这一点已经激起了学生们强烈的不满。众所周知,赵恬冲先生是当代伟大的
素描大师,而且品行方面也是数一数二,他对艺术的执着与热爱已经凌驾于世俗之上。所以对于警方调查赵恬冲先生这件事,已经引发社会各界人士的强烈抗议。市民朋友们,我们一方面固然要对警方的工作表示理解,但另一方面,警方也不能以工作为由胡乱审问,胡乱抓人……”
赵恬冲喜上眉梢,一切都在往他料想的方向发展。虽然这样也许会加大警察对他的怀疑,但权衡之下,他果断选择了新闻媒体跟社会舆论。
赵恬冲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给刘贵,只有四个字,“快看电视。”发完他立马删了记录,他现在要镇住刘贵,以防止这刘贵耍什么花样……
刘贵在下午一点的时候就醒了,他又去了小花园挖地,他奋力锄着地以发泄心中的不安。
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看到了赵恬冲的短信,心中一惊,难道出事了?刘贵快步走进卧室,打开电视,直接调到了新闻频道。
没十分钟,刘贵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现在真是对赵恬冲佩服的不行,这招以退为进,真是狡猾。
下午三点,警方扛不住社会压力,因为已经有不少人堵在了公安局门口,喊着放人。李组长出来了,后面跟着两三名警察。他拿起喇叭喊到,“市民朋友们,大家安静一下!我叫李为忠,是调查王良执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