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爸，我们今天晚上就去找傻子问个明白。”赵熙阴狠狠地说。
“对，他妈的。”赵恬冲也阴沉着脸。
“那清丫头怎么办？”赵恩慈忧心地问道。
“妈，没事，你在这看着。我问过医院了，清丫头的尸体能暂时放在太平间一周，之后经家属同意才会送往殡仪馆火化。”
“清丫头，清丫头。”赵恩慈听到火化两个字又哭起来，悲痛欲绝，“我的宝贝女儿，我的乖女儿啊。”
“清丫头，我的清丫头。”赵恬冲失神地念着。
“妹妹，我跟爸今晚就找傻子去。”赵熙恨恨道。
他们就是如此的自私，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倒是非常有默契并理所当然地把罪责全部推到了傻子身上……
赵恬冲父子立马出了医院，乘专机离开了北京。他们于下午六点回到了县城……
时间过得飞快，一会功夫，已经晚上八点了，由于是冬天，所以天色非常暗。天空飘着大雪，路上难见行人。
“恩慈……”赵恬冲打电话给还在北京的赵恩慈。
“我知道，恬冲，你放心，我就在医院，这样离清丫头近些。”
“好，熙儿，我们走！”
不久，一辆奔驰s级轿车停在了那栋二层小楼前。
赵恬冲和赵熙下了车，怒气冲冲地进了楼，赵熙手里甚至拿了个棒球棍。
“嘭”，赵熙一脚踹开了书房的门。“喵”，兰兰尖叫了一声，窜到傻子身边。
傻子正在画画，他惊恐地看着赵恬冲父子，“我……我没停，我在画。”
“妈的，还在装傻。”赵恬冲骂道。
赵熙直接上去把傻子那瘦弱的身体从案后拧了出来，往地上一摔，然后上去重重踹了一脚。
“喵”，兰兰愤怒地叫着扑向了赵熙。
“这黑猫怎么还在这，他妈的。”赵恬冲抬起锃亮的皮鞋一脚把兰兰踢开。
“喵，喵。”兰兰趴在地上凄厉地叫着。
“给我滚一边去。”赵熙骂道。
“傻子，我问你，你是不是跟清丫头说了什么不好的话。”赵恬冲面色狰狞地说。
“不好的话。”傻子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他喃喃道，“清丫头，清丫头……”
“妈的，我爸问你话呐。”赵熙上去一个巴掌把傻子扇倒在地。
“清丫头，清丫头怎么了。”傻子不顾嘴角流的血，他着急地看着赵恬冲。
“清丫头自杀了，她已经死了，尸体现在就躺在太平间。”赵恬冲悲愤地吼道，“妈的，肯定是你说了什么，她最后留的字就有你的名字。”
“死了……清丫头死了。”傻子一瞬间躺倒在了地上。
“给我起来，别装死。”赵熙把傻子从地上拧起来，然后又是一脚踹倒在地。他面容狰狞，像个恶魔。
傻子蜷缩在地上，瘦小的身躯瑟瑟发抖，“清丫头……清丫头……”他不停地念着。
“王八蛋。”赵恬冲骂道。他不再问傻子跟清丫头说了些什么了，这些似乎不重要了。
他只是和赵熙两个不停地对傻子拳打脚踢。他倒是跟赵熙默契十足地尽量不打到傻子的手。
隐隐约约中赵恬冲好像感觉自己有哪儿不对的地方，但他立马否定了，我没错，是傻子，对，都是傻子害的，他想到这加重了拳头……
“爸，不能打了，再打出人命了。”赵熙对打人这事很有经验。
“出人命”赵恬冲一惊，他立马停住了手，“对，傻子可不能死，他还得给我画画呐。”
傻子已经神志不清了，他嘴里含着血，依旧念叨着“清丫头……清丫头……”
赵熙去弄了盆水，直接冲倒在傻子脸上。
傻子身体抽搐着，慢慢睁开了眼，血混着水从他脸上流了下来。
傻子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看着赵恬冲，哀求地问，“太平间……是什么地方，我想去看清丫头。求求你，你告诉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妈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你他妈就是个乞丐而已。”赵恬冲盛气凌人地盯着傻子说道。
傻子低下了头，眼神瞬间黯了下去。那一刻，他弱小的身躯显得异常卑微。他不停地重复着，“我是个乞丐……是个乞丐。”
“妈的，你知道就好，你以为你会画画就不得了了，啊？你还是个乞丐，是个傻子！”赵熙冷嘲热讽，说完竟然大笑起来。
“我是……傻子……是……乞丐。”傻子蜷缩在地上，一如当年在小楼前那样。
赵恬冲看着满脸是血，满身是伤的傻子，他顿了顿，说道:“熙儿，我们走。”
赵家父子走了。
书房里静了下獯笱┓追住Ｉ底铀踉谑榉拷锹洌目光呆滞，不停地念着“清丫头，清丫头。”
“喵，喵。”兰兰微弱地叫着，它趴在书案下面，赵恬冲那重重地一脚让它连站都非常困难了。
“兰兰，兰兰。”傻子艰难地挪到兰兰前。
傻子伸出颤抖的手，摸着兰兰的头。
“喵，喵。”兰兰努力地蹭了蹭傻子的脸。
在这个飘着大雪，无限冰冷的夜里，傻子抱着黑猫，念叨了清丫头一整夜。他冥冥中好像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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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