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生正蹲下收拾破碎的瓷片,看见她的脚立马厉声道:“别进来!”
她往后退了退,眼睛在他修长白皙的手上来回几下,忍不住问:“你有没有受伤?”
他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很快又移开视线,把厨房清理干净。
乔茉踏进来,拉着他的手看了看,果然在左手心里看见一道挺深的口子。
找到药箱给他上药时,她还像个老太太一样唠叨:“怎么这么笨,这么好看的手留下疤怎么办?以后不许动刀了,连厨房都不要进……”
“留疤你要记得,这是为你留的。”
乔茉一愣,抬头看他,眼眸深邃,情绪复杂,她心里一阵乱跳,马上低下头:“反正不许再动刀了。”
“那我怎么吃饭?”
知道他在给她下套,乔茉收好药箱,笑眯眯的回答:“在外面吃啊。”
她有意让气氛好一点,但这次顾清生没有顺着她,依旧沉默,右手在左手受伤的地方摩挲两下。
她担心的把他的手分开,大眼睛瞪了他一眼,去厨房端了饭菜。
顾清生的目光追随着她,直到消失在门后。
摆好碗筷,她喊了一声:“吃饭了。”
再喊了两声都不见他人,沙发上空荡荡的,鲜红的喜帖在他的房子里格格不入,莫名的,她走过去把喜帖收了起来。
在各个房间找他,最后听见他房间的浴室里有水声,她担心他的伤口,扣了扣着门嘱咐:“你手上还有伤,不能碰水。”
顾清生本来只是拧开花洒,并没有淋湿身上,但听到她的声音,立马脱了衣服,在水下冲了冲,裹了浴巾出来。
乔茉站在门口,听见门拉开的声音,吓了一跳,入目便是他精壮的身体,小脸一红,又担心他的伤口,只好转过身低着头说:“你先把衣服穿上。”
没想到他直接从后面贴了上来,还带着水的身体浸湿她的衣服,浑身滚烫。
想逃,他搂住她的腰,根本无力挣脱。
“你先穿上衣服好不好?”
“不想穿。”
被拒绝的迅速,乔茉脸更红了,心脏快要跳出身体说:“我担心你的伤口。”
他突然松开她,坐到床边,伸出手说:“看吧。”
“……”
从外面拿了药箱,乔茉跪坐在床上给他重新包扎,这次她很安静。
包扎好了,乔茉很严肃的看着他再次警告:“不许碰水了,直到结痂。”
“你给我洗澡?”
知道他有洁癖,她也不能说这几天就先不洗的话,只能道:“只是左手不能碰水而已,而且也就几天,你擦擦身子就好了。”
“不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他说话言简意赅的样子,让他周围的气场都强大了不少,好像跟在公司时那冷冰冰的模样一样。
她一下子胆怯了,低着头小声说:“那也没办法,反正不许碰水。”
他突然靠近,用低沉的声音诱惑她:“跟我住几天,嗯?”
因为隔的很近,两人差不多很像同居了,但她每天都要回家睡觉,这是她的底线。
“不行。”
“你住对面那间卧室。”
虽然分开睡,但她还是怕自己忍不住就不搬回去了,还在坚持,尽管只剩一点点理智:“不行,还有九月呢。”
“你平时也就给它扔点猫粮,你回不回去没有太大的问题。”
“……”她对九月有这么无情无义吗?
她还在坚持道:“我觉得我们这样不合适。”
他不再说话,下了床,乔茉以为她的抗议成功了,松了口气,心里又有点失落。
浴室传来了水声,她吓了一跳,立即进去看了一眼,他正伸着左手开着水使劲冲。
气极,她关了水,朝他大声道:“你疯了!”
顾清生冷眼看着她,依旧是冷淡的态度:“跟我住几天,我不会碰你。”
她也生气了:“有什么意思吗?我们平时除了上班和睡觉,不都在一起吗?”
她不懂他此刻内心的患得患失,现在他只有一个想法,把她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气氛降至冰点。
他像是没感觉到她的气愤,依旧重复:“跟我住几天。”
“不,我不管你了!”
乔茉跑回家,立马换了密码,跑进房间里蒙着被子小声的哭。
她觉得他无理取闹,本来因为被袁嘉诚的婚礼搅得一团乱的神经,此刻痛感被放大到了极致。
顾清生还站在浴室,左手上纱布被血染透,和水混合,晕开了红色。
感觉到清晰的痛意,他拧眉把受伤的纱布扯下,看着还在流血的伤口紧紧握住了拳。
血一下子涌出,滴在地板上。
哭了一会儿,乔茉趴在床上睡过去了。
顾清生站在阳台上,换上了睡衣,拿着瓶啤酒,旁边堆了三四个空罐子。
夜凉如水,他伸手关了她打开的窗户。
冷战开始。
后来接连两个星期,两人没有见过面。
徐亚溪问了连城,连城看着顾清生这几天拼命工作,眼睛都是红血丝,也猜到大概是两人感情出了点问题,支支吾吾他说出差了,要月底才回来。
她看着乔茉心不在焉的模样,不由得心疼,回道:“最好永远不要回来!”
乔茉听到了,也没说话,手指敲击着键盘完全是下意识的。
张扬又来以电脑的问题找她,乔茉没有精力应付他,不客气的回绝:“我没空。”
徐亚溪站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