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最近有一批不听话的东西跑了出去,不过没什么好惊讶的。”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绛珠有变化吗?非白那里怎么说”
魑魅回道:“还在努力”,大殿里默然无语,徒留下空荡荡的的寂静。
医院里,长乐躺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狗靥也怕被小护士抓,就不敢以狗的身子伏在地上,黑糙的大汉傻愣愣的盯着长乐。
“狗靥,你从哪里来?”冷不丁的发问道,长乐盯着方格状的天花板,目光没有焦距。
“我从地下来”不知道该不该说,魔君又没有说不给说。
“你是妖怪吗?”
“嗯”
“你看我是不是妖怪啊?”
“是”狗靥很坦然的赞同道。
“什么,我是人好不好。”作势,长乐挥了挥自己的拳头,示意警告。接着又说了一句:“我是什么妖怪?”
“狼,奔狼,魔族最强的战士。”狗靥的脸上满是向往和崇敬。
还没等长乐继续说什么。
响起了敲门声,病房里顿时就噤了声,门被推开,是司南司北两个兄弟,司北捧着一束花放到了床头,虽然长乐生的不是什么大病,但突然犯了耳疾,医生说还是要住院观察几天。
白泽去上课了,因而没有像护崽子的母鸡一样,紧紧的看着这两兄弟。
“哎,哎,长乐,你知道吗?你们学校有人跳楼了。”
长乐在床上没有动,反而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叫长乐?”
“哦,这个啊,上次抓了暝萤之后,司北调查了一下你。”仿佛很骄傲的看了一下自家的哥哥。
司北不禁满脸黑线。
话说这司南司北两兄弟长得不太一样,司南完全是阳光大男孩的模样,皮肤有点黑,浓眉大眼,头发剃了一个板寸,显得格外的英气。而司北却完全相反,文静白皙的模样,浓浓的书卷气息,整个五官都有些阴柔,实在是偏秀气了一些,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
可是,这两兄弟却是司族这一代最强的两位屠灵者。
“嗯,然后呢?”长乐继续问道。
“好像是一个男生从五楼上跳下来,当场就死了。啧啧”司南一脸的惋惜之色,“现在的年轻人,心理承受能力实在太差,动不动就想不开。”司北拍了拍司南的肩膀,示意别再说了。
司南丝毫没有理会,继续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停,狗靥在旁边都嫌弃这人烦。
熬了很久,白泽终于过来了,手里拎着一大包吃的,香味散发了出来,勾引狗靥的眼睛都直了。司南司北也没舍得走,看着白泽分发食物。
长乐是一些清淡开胃的粥和小菜,狗靥得了一大块猪排,白泽则自己啃起了汉堡和炸鸡。司南司北也蹭了点吃的,白泽斜睨着这兄弟俩,意思好像是在说:“你们怎么还不走?”
那两个人权当没看见,还赖在这儿。
等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白泽才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长乐的旁边,掏出手帕擦了擦嘴巴和手指,扶了扶金丝边眼镜,认真的看着床上的长乐,“吴明死了。”
长乐倚靠着墙,看着手里的皮蛋瘦肉粥发呆,听见白泽的话,手不由得一抖,粥洒在了被单上。“怎么?”
“好像是班级里传出来的,说吴明有病。az病”
长乐皱了皱眉,怎么会这样?吴明的事情应该没什么人知道,自己还是专门问了那个瞙才知道始末的。
放在病床前柜子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屏幕亮了起来,是苏素的来电。
白泽把手机拿给长乐,长乐接了起来。
“长乐,吴明死了,班上有人起了流言,说是....就是那天跟我们说的那些。”苏素语气里有些止不住的压抑,也有点无力。
“怎么会,那天明明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安慕希怎么说?”
“安慕希赌咒发誓了都说不是她传出去的,我也没有跟任何人透露这件事。这段时间班上一直不*静,刚开始三个两个疏远了吴明,然后你住院的这两天,班上的人大部分就孤立他了,后来不知道是谁说的,他就下午放学的时候,没了”
“嗯,我知道了”长乐垂眼按掉了电话,把手机递给白泽,不顾被子上的污迹,躺了下来,猛的将被子盖过头顶,谁也不搭理了。
众人见状,知道事情可能另有隐情,不敢多吱声,也就悄悄的退出了病房,只有不识时务的狗靥还愣在那儿,白泽将司南司北两兄弟撵走了。
过了一会儿,被子在微微颤抖起来,被子下面,是长乐泪流满面滚烫灼热的脸。手紧握成拳,牙齿紧紧抵着,一字一字的从齿缝里吐出来:到..底...是..谁!谁!!!!一丝破碎的颤音呜咽逸了出来,继而放声大哭,长乐没有想到吴明的死是自己一手间接导致的,自己跟杀人犯有什么区别?
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狗靥感觉到床单下的长乐在微微颤抖,蹲下化了原形,扑了上去,扯开被子,看见哭的凄惨的长乐,伸出舌头舔了舔长乐的脸,一片湿咸.......
一家医院,冰冷的停尸间里,吴明躺在那儿,没有人认领,当然,也没有人看见,有什么雾气状的东西从身体上升腾了起来,如梦似幻,看不真切。
灵魂,是有重量的,灵体是人所触碰不到的。
吴明的灵魂飘飘荡荡,无处归依。
“嗷呜”一口吞下的声音,医院门口石墩子趴着一只小动物,开明兽巫咸,但,似乎感觉到吞下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