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依旧是缇骑四出,蹄声不绝,抄家与拿人的工作依旧还在进行之中。
锦衣卫诏狱、都察院监、刑部监以及顺天府监都塞满了罪犯。
抄家所得金银之物每日也是延绵不绝地被运送到皇家银行,以皇家税务局的名义储存于此。
本来加上张鹤龄和张延龄支付的玻璃工艺品订购费与皇家工业公司盈利所得,皇家税务局的总收入现在也不过才五十多万两。
也就是说,朱厚照本来总资产也才不过五十多万两白银。
但随着抄家以来,皇家税务局的收入是蹭蹭的往上涨。
牵涉进弑君谋逆一案中的每一颗士大夫的人头被砍落,就给朱厚照带来不下十万两白银的收入。
有时候从经济学角度来看,每一颗人头落地,带来的都是丰厚的财政收入。
然而这些金银之物还只是抄家所得的一小部分,大部分的则是无数土地与良田。
朱厚照期待着这次抄家能给自己带来足够多的利益,毕竟他和他帝国都太需要资源去强大自身了。
“陛下,刘健与谢迁皆已押解进京了!”
这一日,朱厚照刚锻炼完身体没多久,马永成便找到了朱厚照,向朱厚照禀报了最新抓捕逆党的情况。
朱厚照一听刘健与谢迁被押解进京了,便吩咐道:“将他们两个还有王岳与李东阳、张瑜押到乾清宫来,朕要亲自审审他们!”
待到了巳时初的时候,刘健、李东阳、谢迁以及王岳与张瑜便被押到了朱厚照面前。
这五人此时皆是一言不发,只乖乖地跪在了朱厚照面前。
朱厚照也走近了来,说道:“朕还记得五月的时候,先帝刚刚驾崩之日,你刘健、李东阳、谢迁是一个比一个哭的惨烈!可谁曾想到,你们居然谋害了先帝,朕现在只想问问你们,你们后悔了吗?”
朱厚照说完,这五人皆是一言不发。
朱厚照见此不由得怒吼了起来:“回答朕!”
“陛下何必再问,既然已东窗事发,吾等已成弑君之奸臣,陛下剐了我等便是!”
这时候,李东阳先说了一句。
而这时候,刘健更是抬头看向了朱厚照,嘴角带着笑意:“后悔?臣是为天下苍生计,为大明江山社稷计,何来后悔一说,先帝诚然仁厚贤明,但日渐背离明君之道,若久占皇位,天下无疑会大乱,而如今罪臣只后悔的是,对陛下您看走了眼!”
“陛下,诚如刘公所言,你让我们身败名裂,整个家族也因此面临覆灭之命运,谢某只后悔当初没能连你一并弑了,另择贤君充任之!”
谢迁也附和着说了一句。
谢迁也知道自己弑杀弘治皇帝的罪一旦被揭露自然是必死无疑,他也懒得求饶,只从本心地表达着对朱厚照的不满,在他看来,若不是朱厚照要陷害他们,他们也不会被发觉,他们依旧会是贤明的良臣,即便将来被政敌斗倒,也不过是致仕还乡。
朱厚照不由得笑了:“这如何是朕让你们身败名裂,这是你们自己让你们自己身败名裂,你们要怪也只能怪你们自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先帝待你们不薄,而你们如今却依旧视先帝为仇寇,可见你们从来都不过是一群虚伪至极的小人而已,有何资格谈身败名裂!
朕知道你们是想弑杀先帝后好操控朕,在你们眼里,朕就是个无知少年,可你们打错了算盘!朕可虽年少,但不可欺!当日,乾清宫上,你们虽哭得惨烈却毫无忠义之行为,别说是朕,就是普通人也能看出你们的把戏!
马文升不过质疑了一下,你们那位好伙伴刘大夏就急着跳了出来指责马文升,而你们更是帮着刘大夏把马文升的质疑之声压了下去,你们三阁老好大的势力!你们不追究自然没人敢追究此事!连带着他张瑜这个死太监见到朕和太后还有你们哭泣不先扶朕和太后倒先来扶你们,先劝你们节哀!
朱厚照说着就走到张瑜面前来:“张瑜,你回答朕,当时老!而没把朕放在眼里,只觉得朕和太后不过是一对孤儿寡母,无足轻重,先照顾好阁老们的感受,免得到时候让文官们不满意,这大明究竟是谁的天下,你们这些太监都开始给读书人做奴才了!”
张瑜哪里会想到朱厚照当时居然连这样的细节都注意到了,一时间也只能拜倒在地:“老奴有罪!老奴不该轻视陛下!”
“你是有罪!可你胆子却不小!”
朱厚照说着就来到了王岳面前:“你王岳把自己摘得倒挺干净,至始至终,先帝的死和你扯不上关系,可你后来却敢和朕较劲,怎么着,想把朕变成唐文宗?老不死的东西,你也不想想,朕岂是唐文宗之辈可比,又岂是尔等一家奴可欺的!”
王岳倒是淡然得很:“老奴不敢自比仇士良(控制唐文宗的权阉),老奴也本不敢欺皇爷以弱龄,分明是皇爷宠信奸佞欲陷老奴于死地耳,否则,老奴岂敢如此!但如今既然依旧难逃一死,老奴只想劝谏皇爷,皇爷如果真要干一番事业,得小心重蹈先帝之后撤,您后面站着的这几位现在看似忠心于你,但将来的事谁知道!”
朱厚照没想到这王岳到死也忘不了坑“八虎”一把,心想可见这王岳对于自己身边的几个太监的确怨恨很深。
朱厚照回头看了马永成和刘瑾一眼,见马永成与刘瑾都满脸怒色,心里也猜到王岳这话肯定也刺激到了马永成和刘瑾二人。
不过,朱厚照也承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