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一直笼罩在头顶上的阴霾终于一扫而光,我也因此上了谈性,在地上盘腿打坐,顺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与一众仙家一起分享。
当初我打电话请谢大美女来出马帮忙时,我就知道我们这一趟一定会扑空,当着警察的面,是绝对查不到什么头绪的。
我的目的其实就是借着谢渠玢上门亮出的那张警官证,给自己“借”一个便衣警察的身份,以方便我日后独自上门盘问那个郝老板。
这一点我做得非常成功,直到现在,郝老板还对我的“警察”身份深信不疑。
与此同时,我让小六子指挥灰金刚中腿脚最灵活的白眉和缺尾背着西瓜皮与丝瓜瓤子偷偷摸进郝老板的仓库里去寻找证据。
与其他地仙不同,丝瓜瓤子并不属于真正的仙家,而是一个归降我们地仙会的五通(详见《初战五通》)。
跟真正的地仙比起来,蛙通对生气阴阳的感觉更加敏锐,其中具体什么原理我一直参悟不透;不过暂时也用不着去参悟,我只要利用好丝瓜瓤子的特殊本领即可。
上回和李某打照面之时,丝瓜瓤子立刻感觉到此人身上有一股阴寒无比的邪气。
这种人类无法察觉到的独特征兆是无法被掩饰的,因此我命令白眉和缺尾去给西瓜皮两口子打下手,专门查找郝老板仓库中所有带着阴寒气息的东西,而且我特别强调要留意细碎的小东西。
至于我为什么让他们着重排查小东西?
其中的道理很简单,李某是一个‘大活人’嘛,它总得挣钱吃饭。
它上这些文玩店铺不可能专门去找人聊天喝茶,一定得和店里的老板做什么交易。
关于这一点,谢渠玢所在专案组肯定也想到了。之所以他们上回会扑空,正是因为在一般人眼里,这文物肯定是个大件儿,最起码也得是个瓷碗大小吧?
可要是李某它卖的不是文物呢?那可就没人知道这东西到底有多大了。
白眉他们最后在郝老板仓库里发现的那几个双色瓷瓶,每一个都只有一寸来高。
这种小玩意儿随手往哪个兜里一装,你让谢渠玢他们上哪里找去,还真能把人按住了,从头到脚得搜身吗?
所以郝老板并不害怕警察上门找他盘查问话。
这种双色瓷瓶的造型十分古怪,显然也不是什么名贵的瓷器的器型,那么值钱的自然是瓶子里装的东西。
于是我让西瓜皮他们从仓库里顺手拿了一个瓷瓶交给柳青青检查。
柳青青她用尾巴卷着瓷瓶,举到鼻孔前嗅闻了一下,便告诉我们说残渣里面有几种草药的成份,但这里面还有一股很刺鼻的血腥气。
柳青青表示从来没闻过这么古怪的味道,无法确认是哪种动物的血液。
按照按照柳家家传医书的记载,传统中医从未有使用动物鲜血直接入药的先例。
因此柳青青认为瓷瓶里装的应该不是什么中成药,而是李某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巫药!
柳家向来很反感巫药这种用途不明而且神神鬼鬼的东西,而且青青她还郑重告诫我和小六子一定要谨慎对待此事,但凡沾上巫药这种东西,往往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对此表示绝对无条件服从,反正那巫药又不是给我吃的,我多操这份儿闲心干啥?
眼看关键物证到手,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陪着谢渠玢在郝老板面前扯了一通不着边际的闲话就告辞走人。
和谢渠玢分别之后,我转身兜一圈儿又回到郝老板的文玩店铺附近,找了一家开着门的饭馆进去找桌子坐下。
正好这个时间店里的客人不多,我随便从菜单上点了俩菜,接着便拉过老板扯起了家常……天可怜见,我饿了这老些天,好歹能用‘公款’光明正大的补一补了。
嗯?你问我这么早跑饭店吃个什么饭啊?多简单啊,瓷瓶里的巫药也是药,那东西又不是糖果,谁会没病吃药?
我只要以“对面文玩店铺的老板看上去怎么会一副中气不足的样子”为由打开话题,没等饭菜上齐,我便已经知道郝老板他在哪家医院做的心脏搭桥手术了。
所以我才特地去药店买了一瓶速效救心丸放在身上备用,就怕到时问话把郝老板吓出什么好歹来。
哎呀呀,眼下这瓶药钱可没人给我报销了,三十多块呢,好心疼的说。
这不能怪我财迷吧?如今可不同往昔,我把最后的容身之所都盘了出去才换回两万块钱,为了节约每一分资金,我最近都住到天桥底下了,心疼三十块钱怎么了?
上公交车买票,两块钱的票少给一块,你倒看看司机师傅愿不愿意?
我坐在路边拍了拍僵硬发酸的脖子:“六子,待会在阁楼上给我搜刮得干净一点儿。想当年咱们刀砍血咒大师才抢到了创业发达的第一桶金。如今那李某即便被烧成了灰,也要给小爷我从灰堆里再刨出金子来。六子,李某靠着向各大文玩老板兜售假药的方式牟利,想必它的藏身之处会有不少油水……有了这些钱做本钱,咱们大可以从头再来!”
我得意洋洋地坐在马路牙子上给周围的地仙们鼓劲儿,不怪我如此兴高采烈,今天傍晚郝老板已经把一切内情都对我和盘托出了。
原来郝老板自从做了心脏手术之后,身体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恢复健康,活动一多就心悸气喘,无法出外主持店铺的生意,只能待在家里,每天服用补药调理。
后来郝老板在四处寻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