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多冷啊,我在东北玩泥巴。虽然东北不很大,我在大连没有家……”
“我去,六子你唱的是什么鬼东西?”
“嗯?这不是你们人类当中很火的那首《东北之冬》么?咱们现在来东北了,不得唱唱当地名歌应应景儿啊?”
“我晕!不会唱就不要乱唱,活该六子你丢人现眼。”
我站在车站门口,手搭凉棚四下眺望寻人,冷不丁脑海里窜出一个生硬又欢快的声音:“主公,主公,这首歌既然不叫《东北之冬》,那总得有个名字吧?怪好听的,到底叫啥啊?”
“我你也惹出来了?”
这个小墨是我家祖传的那本《观灵,上回跟小六子去九洞窟,灰八爷他老人家一看见我,就兴高采烈地说我是章家先祖鼠道人在一百多年前挑选好的继承人,并鼓励我凭借这本《观风望水术》走上风水地师的道路。
我本不愿要这劳什子的,结果正当捧着书本仔细冥想的时候,小墨在外界刺激下从沉睡中醒了过来,还用意念同我对话,将我吓了一大跳。
这就得重新权衡一下利弊了,最后我觊觎小墨身上那些丰厚的知识,以六个故事为代价,把他从九洞窟的藏书室里请了出来,以至于现在我身上还背着五个故事的欠账。
相比人类和仙家,小墨的性子偏懒偏宅,平时基本不吭气儿,只有在我与小六子交流学识的时候才会开口插话,可一旦我们谈论到那些新奇的知识,小墨就跟换了个‘人’一般,不停地缠着你问东问西,非要把事情寻根刨底不可。
这不,小六子刚才一时兴起,用意念哼唱了一首歪歌,小墨刚一听见,直接化身为好奇宝宝了。
这首《东北之冬》其实是一首印度歌,本名叫“tunaktunaktun”,其中“tunak”是一种独特的印度敲击乐器,而“tun”则是这种乐器敲击时发出的乐声,其实这二者本身没有什么特殊含义,翻译成中文大概就是“咚吧啦”之类。
这首歌的正版歌词十分粗浅,大概说的就是一个印度小伙正高兴地敲击乐器,顺便再用言语调戏勾引一下街边路过的大姑娘,将其归为民间小调是很恰当的。
结果这首歌传到中国之后,人们觉得原歌词粗俗不雅,贸然传唱有碍观瞻。于是一帮大神使用与印度语发音近似的汉语愣是给填出一首《东北之冬》,将意境与内涵一下给拔高了一节儿,同时还显得极富东北地方民间特色。
再加上这首歌本身的节奏确实很欢快,所以一下子就在网上火了,瞬间传唱大江南北。
最近小六子学搜索电视电影之类的娱乐节目,偶尔有些节目的片头会附加一段小广告或小音乐,恰巧最近这首《东北之冬》挺火,所以把小六子熏陶得也会哼上几句。
噢,不,不,你想多了,小六子还没进化到长出人手能操作电脑的地步,是我在桌面上提前做了几个快捷链接,专门指向小六子感兴趣的节目。
这只死耗子想看节目的时候,只要摁开平板的电源,再用爪子在屏幕上一戳快捷链接,就可以蹲一边儿观看了.
反正他感兴趣的,不是《猫和老鼠》这种猫鼠斗智的动画片,就是《饮食奇趣录》那种专门介绍各地风味美食的节目。
“酸菜碗里赶紧喝,大块肉丝剩给哥……”受到小六子的感染,我不禁也跟着摇头晃脑地唱起那首《东北之冬》。
“燕子这个人也真是的,四五年没见了怎么还这么粗枝大叶的?说好在车站接我,咋到现在还没见到影子啊?要不我干脆先找个地方吃饭算了……”
我心里正暗暗思索,突然之间仿佛有个扩音喇叭对着我耳朵边大喊了一声:“单身狗!”
我被吓得几乎要往前纵身窜出去,但刚才那一声清脆的嗓音实在太熟悉不过,于是我转头怒道:“燕子你就不能改改这大大咧咧的脾气?怪不得到现在还没人要!”
“哎呀喝,章再九你小子胆儿肥了是不?居然敢肆意诬蔑你燕姐?实话告诉你,现在追你燕姐的人得从龙凤桥排长队一直排到建设路去。弄得你燕姐必须得给他们立条规矩,个头儿低于一米八的,你燕姐直接连面儿都不见。小样儿,服了吧?”
我不禁摇头苦笑,不过最后这一点燕子倒没吹牛,因为她本来就身材高挑。
刚上大学那会儿学校组织体检,大家都脱了鞋测量身高,结果燕子愣是以光脚将近一米七五的高度把全班一多半儿的男生都比了下去,而且燕子今天不知那根筋儿搭错了,居然登着一双五六公分的中高跟儿……
现在燕子的总身高绝对过了一米八!得亏东北这地儿高个子大汉居多,显不出她多扎眼,如果放到南方某些省份,燕子肩膀以上的部分得在旁人脑袋上边飘着。
“我的姐姐,您咋这幅打扮出来了?搁这儿踩高跷呢?”
“这不是来给你小子挣脸了吗?我说再九,我们家萦凌到底哪点配不上你,你小子一毕业说分手就分手?”
燕子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于是我想随口支吾几句把她打发过去:“我的燕子祖宗,您下回打招呼时能不能把音量稍微调低一点儿,再说小生我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的好吧?你凭什么说我是单身狗?”
“吹吧你就,凭你大晚上接到一个女生的电话,连个咯噔都不打,便同意立刻动身出远门儿。胆敢这样干,就算你小子有女友,现在也绝对变成前女友了。”
我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