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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笑死六爷我了,不就是灰八爷教了你老爷爷一手坤行无疆,好方便他熟悉土性以打制结实的砖坯么?还考什么功名,你老爷爷看过四书五经么?”
“六子你甭管这个了。过去乡下人的见识的确少点儿,那几年老爷爷着实亮了几手绝活,已经把老奶奶家里人都镇住了,接下来即便老爷爷真要去考功名,村里人也不会意外。当然了,估计他九成九是考不上的。”
“嗯,也对,反正只是一则故事么,有槽点可供吐槽,也是吸引读者阅读兴趣的重要手段啊。然后搭档你就这样把小墨骗出来了?”
“你快别提这个了,小墨他一点儿都不好糊弄。当时我讲到老爷爷娶老奶奶进门儿,觉着讲得差不多了,想就此打住。然而小墨说什么也不干,非说我故意把老奶奶如何相夫教子那半截儿故事砍了。小墨他还说我片面凸出男性角色在故事中的重要地位,这属于歧视女性,是历史大男子主义在新时代猖狂得反攻倒算,是在开历史的倒车……我说六子,这倒霉理论都谁教给他的?”
“嗯,这个嘛……哎呀,现在毕竟是新时代了么,这妇女主权意识要觉醒,我们灰家也不能落后啊,所以有些观点要与时俱进才行。总之,搭档你就别纠结这个了。快告诉我,你最后怎么把小墨骗出来的?”
“还能怎么办?把后半截儿告诉他呗。不过,后半截儿故事还真挺有教育意义的,希望能给小墨那种极端的思维方式带来一些改变吧。”
话说老爷爷将老奶奶风光地娶进门之后,又连续大卖了两年的青砖,之后却逐渐减小了产量……并非老爷爷有啥别的想法,而是因为青砖市场已经开始饱和了。
你想啊,过去老家不通火车,青砖烧制出来,只能供应附近十里八乡的富户,再往远处卖,砖钱就不够租大车的运费了,所以青砖市场容量虽大却并非无限。
那一年,老爷爷盘了盘这几年卖青砖的进项,在村子周围置了百十亩土地,又找到这几年自己带出来的小徒弟,任命让他当小窑主,专门管着厂子里烧红砖;同时言明从今天开始,砖窑厂的生意就算交给他了,以后章大爷只负责看着烧青砖和每天盘帐。
之后老爷爷他就……他就纨绔习气复发,扛着渔网鱼杆,到处找河沟打鱼休闲去了!
若非爷爷和我老爷子都一口咬定,老爷爷他后半生天天都这样打鱼摸虾,纵情山水,我是说什么也不肯相信的。
这转折也太突然了吧?说好的奋发向上的职业经理人呢?这人设崩得也忒快了点吧?
老奶奶前后说了老爷爷几次,结果看他一副根本没听进去的样子,也只好叹口气,听之任之了。
反正老爷爷花了四五年时间,便挣到了常人一辈子也难以挣到的财富,之后他愿意歇着就歇着吧,只要他不在外面抽烟耍钱,或者往家里倒腾小奶奶什么的,剩下的随他去好了……
所以在故事的后半截儿,老奶奶是当之无愧的主角大梁,来,咱们鼓掌祝贺一下!
平心而论,老爷爷他是一位不错的“开国之君”,成功打下了好大一片基业,但守成之主绝对非老奶奶莫属,否则这家业多半儿就被糟践了。
自从老爷爷当起了甩手掌柜,老奶奶便接过了家里的财政大权,而她接手后干的第一件大事儿,就是给家里的上百亩土地“选佃户”。
我知道有人肯定不屑地说,你就吹吧,这佃户还用得着选?有地自然会有佃户来租啊。
没错,确实如此,但人与人之间却有差距,好的庄稼把式会合理地利用地力,种起地来有急有缓,土地在他们手里会越来越好。
但若碰上那些不珍惜地力的愣头青,一味蛮干上几年,能把一块开垦多年的熟地给你撂荒了。
此外,出租土地的地主还得考校一番佃户的人品,因为土地投资是一个长远的项目,佃户对土地进行改善的劳动投入,有可能要等上四五年才看得出成效,十多年才能收回成本,所以很多土地租约一签便是好几十年,甚至还可以父子继承。
土地租约期间,地主虽然拥有土地所有权,可并不能单方面违约收回土地。只要佃户没有一直拖欠租子,并表示期满之后还要继续租种土地,地主就得租给人家。
所以“选佃户”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一旦选定了人,往往两家人需要打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交道。因此,地主十分看重佃户的人品秉性,也很注意挽留那些手艺好、人品佳的老把式。
比如在小说《围城》里边,主角方鸿渐家中是江南大地主,结果因为军阀混战年成不好,有佃户找方家闹着退佃。
而方家作为地主的反应居然是愁坏了,不得不全家人一起连夜开会,最后商议用降三成租的手段挽留一部分佃户。
还有,按照老规矩,年下地主要摆出酒肉席面,请家里的佃户坐席吃酒。
这桌酒席的规矩很多,比如鸡鸭等禽类上桌时,掌家的主妇一定要亲眼确定这鸡鸭的头没有冲着人,过去有说法,管这种禽类叫无情鸡,脑袋冲着谁,便是东家在委婉地告诉你明年要轰你走。
过去真有家里丫鬟不小心把鸡头冲着人了,那佃户在酒席上看见了,嚎啕大哭着就去找东家磕头,哀求东家回心转意,“咚咚”几下便把额头磕出血来。
大过年的,东家全家都被吓了一跳,待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