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皇后还在为肖家二房的一个姑娘的亲事操着心,严嬷嬷真真是无奈至极,可是她一个奴才,又能怎么样?
她有时真想提着皇后的脖子问问,“若是没了儿子,你还有什么?”
皇上近期已经准备给太子选妃了,皇上说这事他来做主,皇后就真的什么也不问,是,皇上的眼光的确比皇后要好,可是你是做亲娘的,就这么做甩手掌柜好吗?
只是严嬷嬷也不敢提醒,倒不是怕别的,而是怕皇后真的听了她的话去关心这件事,到最后,不但没关心到,反而帮了倒忙,出了乱子,索性什么也不说了。
反正太子自己也是个警醒的,更何况还有太后娘娘也帮着长眼,总归是错不了的。
“嬷嬷,你说这事本宫要不要和谨儿说说,让他拿个主意?”
忽然,皇后又想出一个主意,问严嬷嬷道。
严嬷嬷心里一个咯噔,她最是了解皇后娘娘的,她现在说的是让太子殿下帮着拿个主意,但是等太子殿下真的来了,皇后和他说话时,口风不自觉的就会变成请太子殿下帮帮肖家帮帮肖四姑娘了。
皇后以前遇到事,就是这么对待先太子的。
“娘娘,”严嬷嬷一边恭敬的对皇后福了福,一边不停的在脑中转着,找着借口和理由来阻止皇后娘娘将这事和太子说。
“娘娘,”严嬷嬷又唤了一声,这一声比上一声低落许多,与此同时,伴随着她低落声音的是渐红的眼眶,“先太子去的冤枉,到现在都没有查到凶手,太子又是初立,又要关注先太子被下毒的案子,听说皇上又交给了他新案子,还要适应新的身份,正是手忙脚乱的时刻。
老奴是看着先太子和太子长大的,眼见着如今这情形,先太子没了,太子又正处于忙乱的时候,老奴实在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只能在旁边看着,每每想到这里,老奴这心里就很过意不去。”
皇后被严嬷嬷一番连哭带说弄的也是眼泪涟涟,“本宫本已好了许多,嬷嬷又来惹我!”
“哎哟!”严嬷嬷忙屈膝行礼赔罪道:“是老奴的错,是老奴的错,还请娘娘恕罪。”
“本宫知道你也是为太子着想,你说的对,他现在正是忙乱的时候,这事就不要去问他了。”
皇后说着,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本宫累了,想歇一歇。”
严嬷嬷恭敬的应了声“是”,然后躬身退了下去,吩咐殿内的宫女关上殿门,严嬷嬷站在外面的廊檐上,看着缓缓关闭的宫门,暗自叹了口气。
她知道皇后听出了自己的意思,严嬷嬷苦笑一声,也是,自己暗示的那么明显,皇后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听不出自己那话是在暗示她帮不上太子的忙就算了,但是不应该帮不上忙还添乱,甚至连累他。
她也知道皇后这么略显生硬的将自己遣出来,是生气了,可是她并没有其他办法,先太子已经走了,太子是皇后唯一的依靠,她竟然还想让太子去帮肖家帮肖四姑娘,太子能怎么帮,这事是皇上亲自下的口谕,太子只能去求皇上,这不是明显去找骂的吗?
太子自不知道严嬷嬷帮他挡了一桩麻烦,他正将秦叙召进宫来,和他说了皇上已经同意他们从张通那里下手查案了,得到皇上同意,他们便可以大胆的去做了,而不用藏头露尾的了。
“就是这样,父皇只告诉孤张家获罪的原因,至于顾家吴家孙家他并没有细说,但是孤想总归和张家一样,都是与孤那表弟失踪有关,只是不知道他们三家又在其中做了什么。”
太子有些无奈,他自然知道秦叙娶的媳妇是顾家的姑娘,要说能够向皇上求个恩典,将顾家赦免了,自然再好不过。
“不过孤瞧着,除非孤那表弟能够找到,否则这四家别想被赦了。”太子很直接的道。
秦叙听了太子转述了皇上的话,就明白这件事的关键。
“如此,我们却也能猜出刘尚书的目的了。”秦叙想了一下整件事的关系,对太子说道。
太子点头,“父皇与孤说过这件事之后,孤好好理了一番,也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如此看来,刘尚书绝对不清白。”
“嗯。”秦叙点头。
“孤这段时间也在密查大哥身体变坏那一段时间的吃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连屋里的摆设和盆景都没有变化。”
太子蹙眉道,“孤实在不知这毒是怎么下的。”
他越查越心惊,毒下的越隐秘,他便越容易重蹈覆辙。
“先太子所中的毒是慢性毒,他真正中毒的那一刻我们并不知道,也许在他身体变差之前他就已经中毒,只是毒素没有累及到一定程度,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来。”
太子点头,赞同秦叙的话,“所以没有确切的时间,想要查明,更是难上加难。”
“到现在,无论是刑部大理寺,还是宗人府,可以说是没有一丝进展。”
太子的语气有些愤恨,“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尽心,说不定只是在糊弄,在拖延时间,等到哪一天父皇淡忘了此事,他们一句查无实证便可以推脱了。”
秦叙知道太子说的有道理,他想了一下问道:“现在太医还没有研究出先太子到底中的是何毒?”
太子摇摇头,“还在研究,但是我想,也许五年十年也不一定会有结果。”
太子的声音很无奈。
“你在想什么?”太子见到秦叙坐在那里,半天没有开口,不由的问道。
秦叙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