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舍命陪君子吧,”管峰自我安慰的想着,“顶多挨一顿打,反正也死不了人。”
一个时辰后,管峰从校场走出的时候,很多兵士差点将他当做了胡不全。
八品和九品武官的军袍虽然有细微的差别,可是那一身军袍早就看不出原先的模样了,又加上天色已晚,卫所中虽然有灯笼和烛火,但是人的视力总不能和白天相比。
所以别说是细微的差别,即便是天差地别,别人也是发现不了的。
如同管峰那张看不出原形的脸一样。
众人皆因为他和胡不全相差无几的身材将他认成了胡不全。
“胡大人!”
直到一路走来,第十一个兵士对他行军礼并如此喊道,管峰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抓住那瘦小兵士的肩膀,当然瘦小是针对于管峰来说的,其实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十八九岁的兵士是中等身材。
“你为什么喊我胡大人,你们怎么都将我认成了胡不全?难道我有他那么丑吗?”
管峰几乎是咆哮着说道。
“啊?是……是管大人?”
那年轻兵士听到管峰的声音,方才发现自己竟然认错了人,一时之间惊讶万分,再一看管峰那张本来便是鼻青脸肿的脸因为生气而显得越发的狰狞之后,吓的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年轻兵士身边的同伴,他是一个中年兵士,磕磕巴巴的开口为年轻兵士解围道:“管大人,我们不是故意认错的,实在是您这样……一般只有胡大人会被秦大人打成这副模样,所以我们才……”
一听到这年长兵士的解释,管峰更觉的气不顺了,无奈的挥挥手,“好了,好了,去吧!”
两人如蒙大赦,不等管峰再说任何话,一溜烟的便跑了。
管峰气闷,嘟囔道:“我有这么可怕吗?”
“有!”
忽然从侧方传来一个声音,管峰转头看去,是木成林,他正面带戏谑的看着他,不等管峰说话,他已经走到他面前了,围着管峰转了几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当然主是打量他那张几乎看不到原形的脸。
“你……你看什么?”
管峰反射性的躲避着木成林的视线,磕磕巴巴的问道。
木成林晒然一笑,也不急着回答他,而是一边看一边摇头。、
管峰却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他被木成林摇头摇的心烦,“你到底看什么啊,不就是脸肿了一些,青了一些,这在卫所不是很正常的事?
每天都有人完好无损的进校场,再鼻青脸肿的出校场,不是我说你,成林,你都来卫所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能泰然处之。”
管峰越说越觉的自己说的很有道理,渐渐的,既然开始对木成说教起来了。
木成林也不反驳他,只淡笑着听他说教,脾气好的不得了。
直等到管峰停下口沫四溅的说教,这才好整以暇的道:“我刚刚在想……”
说到这里,木成林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停顿了一下。
管峰心里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不过他还是忍不住问道:“在想什么?”
“在想你难道要带着这一脸的青肿成亲?”
木成林慢悠悠的道。
管峰微微一愣,没来得及多想,心里便是咯噔一下,也不理木成林,而是大声嚷着往回走,“秦广渊,你故意的?”
“怎么,还想再来一次?”
没想到没走几步,就看到秦叙长身玉立的站在校场之外,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狂奔而来的管峰,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管峰踉跄了一下,及时止住了脚步,顺手抓了旁边路过一个兵士的衣领问道:“军师大人在哪里?”
那兵士被他抓的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还是借助管峰手中的衣领才勉强稳住身形,虽然紧张惊讶,可是宁北卫兵士这点子心理素质还是有的,那兵士倒是颇为冷静的回答了管峰的话。
“回管大人,刚才我正好见到秦军师从都统大人那里回了住所。”
“好。”
管峰听完,一句废话也不说,立刻松手放了那兵士,兵士被猛然松开,在地上打了好几个旋才稳住身形。
管峰却大踏步往秦松林住处去,他实有些怵秦叙,只得去找军师大人为他做主了。
管峰步伐迈的大,看起来昂首阔步的,其实心里却在滴血,一辈子就一次的婚礼啊,难道自己就这样鼻青脸肿的骑在马上,带着自己的新娘子在望青城走一圈,那岂不丢死个人?
“你猜我们的军师大人会怎么说?”
木成林颇有兴致的问道。
秦叙淡定的吐出两个字,“活该!”
“军师大人会这么直接?”
木成林话中虽然保持疑惑,但是面上却带着看好戏的兴奋。
“虽不中亦不远亦!”秦叙笃定的道,秦松林只会比这更直接,或者应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木成林眼睛亮了亮,“不行,我得去看看!”
说着,转身便跟着管峰而去,只是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转过来,拉了秦叙一把,“你这个罪魁祸首也得跟着。”
“少爷,木公子。”
二人来到秦松林在卫所的住处之后,守在门边的一位四十岁左右的汉子拱手朝二人施礼唤道。
“嘘……”木成林将食指放在嘴边,示意那中年汉子小声一点,“忠叔,管峰那家伙来了没?”
中年汉子,也即秦松林的随从秦忠点了点头道:“来了,正在和老爷在里面说话呢。”
“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