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人正是陈榆和腊梅。
他俩把娟子、阿罗和阿红,送到后水峪,暂时在瓜仔的饭店里帮工,然后便返回密营,正好赶上游老三大战袁猴子。
刚才,陈榆和腊梅赶到山下的时候,听到上面一声枪响,心里吃惊,知道密营里一定出了事。
俩人脚下生风,顺着曲折的山路,急匆匆跑到密营前面,看见嫂子阿敏提着手枪,却是不敢射击,前面陡峭的山路上,两个人影,斗成一团,刀光映日,杀得让人眼花缭乱。
游老三比袁猴子壮了一圈,却是功夫差了一截,眼看支撑不住,而陈槿和阿敏没有战斗力,自己若是晚来一步,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了。
“袁猴子,”陈榆眉毛拧了起来
他一眼认出了这个对手。
跟袁猴子较量,可是陈榆早就埋藏在心里的夙愿了。这个杀害易大江的凶手,前任密营,便是被他挑了的,彭壮,也是因为他才牺牲的,这个人,跟重庆来的特工,有血海深仇。
我终于站在你的面前,可以尽情放对拼杀了,陈榆甚至产生了一阵庆幸。
他脸上露了一丝微笑。
袁猴子脸色却是有些煞白,面前这个对手,神情英武,身如凝岳,只这一番气势,便压了自己一头,刚才那一鞭,疾如星火,显然,武功远非这个秃头可比。
但此时再退,已经无路了,游老三提着匕首,已经把守住了下山的退路。
袁猴子咬了咬牙,也不打话,柳叶刀一挥,“呼呼呼”连砍三刀。
陈榆提着钢鞭,两脚站在原地,却是动也不动。
他冷眼瞅着袁猴子的进攻,知道他尽是虚招,只为寻找逃命机会,柳叶刀挥出,腿脚却是向后坐劲,陈榆心里一阵冷笑,姓袁的,现在想跑,晚了。
柳叶刀的刀尖,直逼陈榆胸前,他只象微风吹过的柳条,向后摆了一摆,等袁猴子三刀劈过,手里的钢鞭突然一抖,鞭梢扬起,身一条矫龙,甩向袁猴子身侧。
原来袁猴子正是耍的“以进为退”之计,虚劈几刀,便要趁机跳下山坡。拼着滚落山崖,力争逃得一命。
陈榆从他的动作身形,猜到了袁猴子的意图,钢鞭一挥,甩向侧后,正赶上袁猴子闪身欲退,“嗤”的一声,钢鞭扫着了袁猴子的衣服,登时扯下一块。
这一鞭,把袁猴子又给逼了回来。
陈榆得势不饶人,将身一纵,飞身扑到袁猴子身前,钢鞭不及回撤,左手伸出,指形如钩,直向袁猴子脸上抓去,这一招,同刚才他抓游老三,如出一辙。
袁猴子身子再纵,后退二尺,挥起柳叶刀,再劈三刀。
此时,他知道唯有以死相拼,方有一丝脱身机会,面前这个对手,年纪轻轻,武功竟然如此深厚,抬足跨步,气势如虹,每一招使出,其速度与反应,都比寻常练武人快了一步,准了一分,他知道这种对手百年难遇,这样的武功,也不是谁都可以练得出来。
袁猴子使出全身本领,把柳叶刀舞成一阵风。
刀光霍霍,象一阵秋风吹拂下的落叶,纷纷扬扬。
陈榆的身子,在刀光里纵跃摇摆,只在刀光间隙里,踢出一脚,扫出一鞭,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每每出招,便是攻敌之所必救,袁猴子看着象是攻势迅猛,却在心里不住叫苦。眼见自己劈出的每一刀,都是无攻而回,不论出刀多快,总让对手闪避得绰绰有余。
这个年轻高手,显然是在逼自己使出最高功夫,他在“考量”自己。这种感觉,分外尴尬。
旁边的游老三,捡起自己的手枪,也不再把守退路了,他看出来陈榆有胜无败,走上几步,站在腊梅和阿敏的身边,笑嘻嘻地摇头晃脑,嘴里点评,“好,这一脚踢得好,哇,真快,让人眼睛都看花了,大开眼界。”
“老三,”腊梅说道:“你快去包包伤口。”
“不用,这么精彩的大战,百年难遇,再不看,就看不见了。”
阿敏说:“这个瘦猴子,可真厉害。”
“就是,”腊梅拎着峨眉刺,笑吟吟地说:“阿榆能遇着这个对手,也不容易呢,对他来说,就跟捡了宝似的,你们看,他玩得多开心呀。”
几个人在旁边说说笑笑,更让袁猴子尴尬又恼火,显然,人家是把自己给当成了猫捉到的老鼠,在尽情地游戏玩弄。要等玩够了,才会一口吃掉。
老子何曾受过如此侮辱?袁猴子不禁浑身冒火,这时他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完全不是这个年轻人的对手,这反倒让他起了横心,今天鱼死网破,反正是拼了,老子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他挥刀猛斫,同时左手伸入怀里。
怀里的口袋内,装着一颗日式甜瓜手雷,袁猴子咬牙瞪眼,决定以死相拼,跟陈榆同归于尽。
陈榆确实象腊梅说的那样,斗得非常开心,武功高手,遇到可以力战的对手,把自己所能心情施展,心里那份愉悦,难以形容,这个袁猴子,武功之高,反应之快,都是经年难遇,高手相搏,才最激发自己的潜能,陈榆挥着钢鞭,在山路上闪辗腾挪,越斗越是兴奋。
袁猴子的手,伸入怀里,没有逃过陈榆的眼睛,他将钢鞭一挥,罩向袁猴子头顶,但袁猴子竟然不躲不闪,拼着被钢鞭击头,不顾一切,已经将手探入怀里,把手雷掏了出来。
但日本鬼子这种手雷,制造的时候有个特点,就是必须要磕一下,才能引爆,并不象中国造的手榴弹,拉弦就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