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财富”四个字,把阿混和郝大富听得都是一愣。
什么样的东西,才能够格称为“国家财富”?普通的金银珠宝,显然差得还远。
听荣嫂所说,卓小文年纪虽小,却是个博古通今,头脑清晰的人,应该不会胡说八道。他出身豪门大户,知晓某些重大秘密,想来也是有的。
荣嫂说:“小文告诉我,这画本身并不值钱,但是上面这两句诗,是清末一位……什么学家,题上去的,它记载了一桩墓的秘密,那个墓,很重要,里面应该有好多国家重宝。”
她这一说,阿混和郝大富恍然大悟,他俩虽然胸无点墨,但古时墓葬往往埋藏着重大文物,却是知道。尤其阿混是“君子侠”,对盗墓挖宝,也算略知一二。若是这张《送子观音图》上记载了某处秘密古代墓葬,那可真可说得上是涉及国家财富了。
“百川东逝去,花落人凭栏。”阿混念了一遍这两句诗,只觉得莫明其妙,又挠了挠脑袋。
荣嫂用手指点着说:“小文说,这两句诗,题在画上不伦不类,跟整个画风是不配的,画是一路,字是一路,根本就不搭配。就跟皇帝手里抱了棵大葱一般。”
“嗯,”阿混点点头,装作内行地说:“诗的字,色深,得得清楚。画呢,就显得特别浅了。”
“这两句诗,便是那座古墓的地点,那个什么学家,身处乱世,漂泊偷生,虽然现了古墓的秘密,可是他知道奸人当道,若是说了出去,只会给坏人利用,就把墓的秘密,写成了四句诗,题在画上……”
“等等,荣嫂,说错了,这是两句。你看。”
“不,是四句。小文说,画,一共两幅,其中一个是这幅《送子观音图》,另一幅,叫做《普贤驾风图》,四句诗,每幅图上各两句,连起来念,才会揭开秘密。这回小文过来,便是想找到那幅《普贤驾风图》,两图合璧,从而查找出古墓的下落。”
“咳,”阿混有些失望了,“这……秘密没揭开,没事,荣嫂,咱们接着找那幅《普贤架风图》,给小文完成心愿。”
一句话,又让荣嫂埋头哭泣起来。
“就这么着,为了这张图,我们俩商定,要活下去。可是,要是他能活下来,多好啊,让我替他去死……呜……”
“荣嫂,”郝大富忽然想起一件事,“据你所知,这座道观里,一共有几个道士?”
“好象七八个吧,”荣嫂抬起头来,擦了把眼泪,“花蜘蛛手下有几个徒弟,个个都千刀万剐的恶人,怎么,他们都跑了么?”
郝大富和阿混对望一眼,他俩总共只杀死了四个道士,那么按荣嫂说所,数量有差异,难道还有漏网之鱼?郝大富站起来,“阿混,你保护荣嫂,我去好好搜查一下。”
“我带你们去,”荣嫂忽然来了精神,站起身来。
郝大富也不推辞,将荣嫂身子一抡,又背在自己背上,。
整个道观里,除了这个结构复,其它殿堂楼宇,倒是没现更多异形建筑,一间间正房偏房,搜查过去,找到了花蜘蛛和徒弟们的卧室、厨房、仓库,倒是找到了许多财物。
一间干净整洁的卧室,据荣嫂说是花蜘蛛的住处,里面的箱柜里装着好多现洋、杂洋、银锭、金元等财物,荣嫂咬牙切齿地说:“这都是他们抢来偷来的。”
有些房间里,存放着衣服、兵器、粮食,还有好多莫明其妙的东西,但阿混认识,“这是制造熏香用的曼陀粉,这是消魂钩,是专门偷大库用的,这是神仙袋,打闷棍截道抢劫,常用这些个当成工具……”
“这哪里是道观,就是贼窝。”郝大富说。
“错了,原本肯定是道观,花蜘蛛占了以后,自然就变味儿了。”
让三个人惊喜的是,在一个小房间的壁柜里,找到了一块玉牌,晶莹剔透,绿意可人,浅绿的玉质中央,一块深绿犹如荷出碧池,鲜艳欲滴。
荣嫂把玉牌抓在手里,叫道:“就是它,阿宝的玉牌,呜……阿宝妹子,你好命苦,没有熬到这一天,你若九泉有知,睁眼看看吧,我活下来了,妹子,你和阿灵在天之灵,看看吧,恶贯满盈的花蜘蛛,死了,咱们的大仇,已经报了。”
搜查一通,把整个道观都翻遍了,再也没看到别的人影。
郝大富说:“人数不对,也许,有道士在外面,还没回来。”
阿混忽然脑子一转,对荣嫂说:“也许,卓小文并没死,他没回到地下室的黑牢里,也可能是逃出去了。”
荣嫂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这种地方,怎么可能逃出去?再说了,小文是个孩子,又是个文人,身子骨单薄得很,他可不象你们俩这样,勇武体壮,花蜘蛛会让他逃跑??”
一边说话,荣嫂的眼里,露出一阵迷茫,刚开始获救时的兴奋激动,慢慢消退了,她有些魂不守舍起来。阿混以为是饿了,便说:“荣嫂,我给你做点饭吃,你以后好好养好身子……”他说到半截又停下了,瞅着荣嫂的脸。
荣嫂眼神有些愣,神情落寞地,轻轻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现在,小文的秘密,我告诉你们了,再也没有别的心事,我……跟着小文去吧。”
“啊?”阿混吃了一惊,“荣嫂,你说什么啊,你这是……受苦过度,脑子乱了,你先别乱想……”
荣嫂又摇摇头,“兄弟,我没乱。我平静得很。我受了花蜘蛛这么长时间的污辱,早就应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