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说,这是位警花。
二十多岁,一米六出头,在笔挺警服作用下,胸器尽展,身材火爆。
眉目如画,肌肤胜雪,然则眼神却冷淡之极,或者说冷漠更恰当。
不同于萧子衿因为身在官场,为维护气场威严将自己包裹起来的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此女之冷,却是心如死灰,生人勿近的冷。
经过杜青身边,此女权当他是块石头。非但是他,便是其他诸多警察,在她眼中,也只是一块块石头。
一怔之下,杜青恍然,心中一动,蓦然后退数步,截住警花,一脸淡笑:
“美女,不谢谢我么?”
警花止步,双眸木然转了转,却不言语。
杜青指着自己道:
“我叫杜青。”
警花眼眸微亮,玉容稍动,沉默良久,轻轻吐出两个字:
“谢谢。”
杜青笑意更胜,让开去路:
“美女,我们还会见面的。在我心中,你不该是这个样子……”
一声长笑,杜青挥了挥手,扬长而去,留下依旧目无表情的警花,以及众多目瞪口呆的警察。
水玲珑,年方二八,身高一六五,青州市局财务科出纳员,号称市局花中花。其最准确的身份定位则是萧子安第二任妻子,及其双生女儿的后妈……
终于得见萧子安宝贝无比同时又痛恨无比的现任妻子,委实如其记忆一般貌美如花,甚至有过之而无不见,畅快前行的杜青忍不住咂了咂嘴。
有些事,很值得期待;有些场景,更值得期待……
今日诸事繁杂,受气不少,压抑更多,傍晚这场道左相遇却让所有憋屈烟消云散。
十字路口,杜青看了看路标,便沿着一个方向走去。路过一家面店,二十分钟填饱肚子,继续前行。
又十分钟,霓虹闪烁的“青州娱乐城”五个大字映入眼帘。
杜青双手微扬,指间各有一点寒星闪烁,嘴角弯出一道弧线,负手走进娱乐城。
上午进局子,那两枚刀片刚收走,铐在暖气片上时他就从鞋里取出另两枚。
可以说,这一整天,无论于飞费然,还是张军梁安君又或张涛,都不知看似完全在控的杜青其实危险无比。稍有过分之处,就会迎来雷霆反击,就如当初在民政局一样。
事实上,若非张涛那个电话,若非警车已至冀原市局,最终会发生什么,杜青自己都没把握。十年炼狱下,他现在看似平和淡然,实则只是表象,他自己都不清楚,一旦癫狂起来,会做出何等出格之事。
还好,他暂时还忍得住,所以刀片下手都针对虎口,而不是手腕大筋,不然光今天都得残废几个。
当然,虎口目标更小,更难下手,倒是可以更好得锻炼技艺……
作为青州最大最安全的娱乐城,虽然天刚黑不久,里面也已经人流如织,人声鼎沸。各种非主流,各种人鬼兽,应有尽有,无所不有,放浪形骸,肆无忌惮。
二楼酒吧,杜青在吧台上敲了敲,若无其事道:
“来杯嘉士伯……”
“给。”
“石爷呢?”
“三零八……”
酒保下意识答道,忽觉不对,抬头看去,却见杜青低头喝酒,看不清面容。
一口喝干,杜青重重放下酒杯,打了个酒嗝,扔下一百块钱,笑道:
“酒不错,掺水不到两成。”
转身没入汹涌澎湃激情四射的人群。
瞧见杜青样子,酒保一怔,随即低头对着耳机道:
“有人去找石爷,像是白天那小子……”
挤着丰乳,挨着肥臀,香气四溢,酒气扑面,杜青血就有些热,脑海中无来由浮起某部电影场景,加上指间刀片,指头就有些痒……
皱了皱眉,杜青将不适念头压下去,他不是来宰肥羊的,那也不是他要走的路。
三零八门外,两个彪形大汉杵着。
杜青走到近前,轻声道:
“麻烦两位通报一下,就说杜青来商议赔偿医药费一事。”
看着杜青貌似单薄的身体,两个大汉眼神就有些蠢蠢欲动。
杜青一笑,手指微扬,寒光闪过,所有蠢动便自湮灭。
一个下午,足以让刀片哥的故事发酵成传说了,尤其医院里十来个虎口开裂的兄弟,足以说明某位已经将刀片玩到出神入化的地步。
一个大汉嗡声道:
“进去吧,石爷正等着呢。”
推开门,一抹粉色映入眼帘。
包厢内,一个光头当中而坐,脸生横肉,人也往横里发展,脖子上一条金链子,粗如狗链。左右各有一位娇小女子,几根丝带完全包裹不住,穿不穿的区别不大。
八个年轻人一身黑衣,站在光头身后,另外还有四五人坐着。
门一开,所有人目光便都转了过来,除了那位光头。
光头按着一边鼻子,低头在一张锡纸上轻轻一吸,一扫过来,那细细一行白色粉末便自不见。
杜青一眼扫见,眼神微缩,脚步一顿,摇头叹道:
“石爷是吧?港片看多了吧?现在不流行你这玩法了,都是玩针。不过老实说,我有点失望,青州大佬不该是怎样的,至少那玩意不碰。不然头脑一热,脑子一昏,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难怪这么多年困守青州娱乐城,毫无进取心……”
“闭嘴!”
“住口小子!”
“好大的狗胆……”
坐着的几人纷纷喝止。
“打断三条腿,再来个生活不能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