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颖,你可要帮帮婶婶,除了你,婶婶可想不到有什么人能靠得住了!”

妇人说着就要弯下腰给她下跪,旁边的顾欣容一看这架势,也得跟着跪下,刚走下车门的林嘉颖只得收好钥匙,赶紧把她俩扶起。

“婶婶,嫂子,你们赶紧起来啊,有什么事,直接说,这像什么话?”

“我……我……成芳他……”妇人抽抽噎噎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只得领着两人走到屋里,倒上茶水,让她俩慢慢说。

“我来说罢。”沉默半天的顾欣容突然说道,“今天下午,突然来一伙人,说成芳犯了什么‘诽谤罪’,说完立马把他带走了。我看他脸色不对,但还是极力安慰我们。母亲哭了半天,说天降灾祸,可我却觉得另有隐情。最近真是太乱了!街上动不动就抓人!还有人莫名其妙就人间蒸发了。思来想去,还是不听他的话,过来找你商量商量。母亲关心则乱,刚刚一时腿软,倒不是想要给你添麻烦。”

一行话下来说得有条有理,既表明了来意,又顾全了众人的面子,不得不说,这旧式闺秀确实有厉害之处。

她点了点头,说道:“婶和嫂先别慌乱,先喝口茶润润嘴,想来才一个下午,也不会出什么乱子。你们先等着,我打个电话去问问情况。”

婆媳两人只得坐在客厅里,心神不宁地捧着茶杯暖手。

好一会儿之后,千盼万盼的林嘉颖才回来。

“嘉颖,人家怎么说?”妇人连忙迎了上来。

林嘉颖勉强一笑,安慰道:“婶先别担心,不会出什么事,我明天去跑一趟。今天不早了,你们先回去歇息,等我消息如何?”

妇人拍了拍胸脯,喃喃自语:“那就好……那就好……”

顾欣容却看出了她的不安和犹豫,特意慢了一步,在她耳边咬耳朵。

“你实话跟我说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也让我好做些准备。”

“最近形势很不好,已经悄无声息处理了不少人……成芳哥又发表了不少抨击当局的言论,很是犀利,引起了不满……”她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奈,“本是匿名而为,却被他的学生和同事给告发了。目前还在纠缠中,但若事态发展,必不容乐观。依我看,嫂你今晚回去收拾好财物细软,放在车子里,最近的火车票也难找,我给你们订好票……我看看能不能把他带出来。便是出来了,也不能继续留在这儿了。”

“大恩不言谢,多余的话我也不多说。我没啥本事,使菜刀的功夫还是一绝的,日后你若想砍死和你不对盘的人,尽管找我!我先走了,老人家走在前边会疑心。”

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疲倦了一整天的林嘉颖顿时觉得有些哭笑不得。看来这个“大家闺秀”也不是很正宗。

第二天一早,她便出动了。

不得不说,“林先生”这个名头现在还是很值钱的,昨天晚上一通电话,便已联系好了内部的人,她一到警察局就受到了贵宾级待遇。

打发走了热情过度的警卫,她终于得见被关押了两天的刘成芳。

脸上长了胡渣,平时整洁到近乎一尘不染的长衫也落了些灰尘,显得有些落拓,但总体来说,精神还算不错,没有受到什么折磨。

“嘉颖,你怎么也来了?”看到她来,刘成芳有些惊喜,同时也有些担忧。

“还能怎么着?难兄难弟呗!同窗几年,也跟着你进来了。”

“他们凭什么抓你?!这些莽夫!你可有什么事?”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此时却惊怒交集,怒发冲冠,她毫不怀疑这人可以冲上去和别人干一架。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她有些哭笑不得,“我没犯事,来这也是为着你。”

“你简直玩世不恭,无理取闹!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开这种玩笑?”

“行行行,我玩世不恭无理取闹,我要把你捞出去啦!”说着边在警卫视而不见的目光之中打开了牢门,“快走!别废话!”

刘成芳只得在她的催促之中,以他那弱鸡的书生体力开始千米狂奔。

两人拐过一个路口,便看到了停在那里的车。她开着他的车子过来,此时车子里正坐着婆媳俩。里边的两人看到他显然很激动,但出于安全考虑,还是没从车子里走出来。

刘成芳平复了一下呼吸,转身看着她,演讲能力十分出色的刘院长此刻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憋了半天也才憋出几个字:“你多保重。”

“行咯,赶紧滚罢!你再被抓进去,我可没法再把你捞出来啦!所有的事都和嫂说好了,她自会解决。你们珍重,江湖路远,道友有缘再见!”说着伸出双手抱拳。

“老不正经!”刘成芳笑骂,心中却莫名感伤。乱世之中,“缘分”二字何其珍重,不过是插科诨打调节气氛罢了。他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城门,点了点头,也不矫情,迅速行动起来。

初秋的清晨已略显凉意,林嘉颖吸了吸鼻子,站在墙角看着他们的车子一路向前。

珍重,我的朋友。

正当她想转头离去,一队穿着黑色警服,腿肚子裹白布,背着□□的巡护队突然从背后跑来,“噗噗”的脚步声扬起一阵尘土。领头人边跑边大声喊道:“今天牢里跑了几个人,都是大帅的眼中钉肉中刺,都给我好好守好城门咯,眼睛利索点,都给我精神点!放走一个,我要你们好看!”看到其中一人昏昏欲睡,抬起脚猛地踹了一脚,“精神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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