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说事!”贺瑾安语气很不耐。
隔着电话线都能感到这男人的暴躁,周泽东玩味地损道:“哎哟,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咱们贺二少爷了啊。”
贺瑾安言简意赅,“你。”
周泽东咧嘴,看样子他这电话打的不是时候啊,贺二这么直白地表达自己的不爽还真是少见呢。
想起郝欢喜下午在他提起贺瑾安时的古怪神情,周泽东突然玩心一起,耐人寻味地问道:“贺二,你有多久没出军营了?”
“让我猜猜,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从上次回去后一直就没出来过?”周泽东语气嚣张地追问。
“你小子,活得不耐烦了?”那边传来贺瑾安低气压的声音。
“哈哈,果然被我猜中了。”怪不得啊,郝欢喜这次来海城贺瑾安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来这小子不知道啊。
贺瑾安似乎猜到了什么,反问:“所以,你是有什么事?”
“好吧,不跟你绕弯子了,现在欢喜住在我这呢,她来海城参加竞赛,为期一周。哎呀,我真是三生有幸,能和我家可爱迷人天使一样美丽的小女神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传来贺瑾安的咆哮,“周泽东!”
挂完电话,周泽东心情大好。果然,只要牵扯到郝欢喜,就算平时冷静强大的贺瑾安,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真是……有意思。
郝欢喜不想麻烦周泽东,但周泽东担心她一个人待在酒店无聊,硬要拉她到公司带在身边才放心。郝欢喜反对吧,这男人就给作势要给郝红旗打电话,还拿出“监护人”的名头威胁她。
郝欢喜无奈,只好妥协。周泽东上班,她就坐在总裁办公室,乖乖地看书。
有时候实在百无聊赖,周泽东听取下属的报告,她就偷偷在旁边听,只是周泽东的视线一扫过来,她就会若无其事地当做听不懂地继续翻书。
与此同时,在某军区办公室,贺瑾安正阴鸷着脸看着办公桌上的那一纸调职令,“这是谁放到我桌上的!”
“老,老大,是团长亲自送来的,他还说,说……”杨虎支支吾吾。
“说什么?”贺瑾安挑眉。
杨虎犹豫了两秒,挺直了腰杆,大声道:“说你要是有意见,亲自跟他提!”
贺瑾安斜睨着杨虎,杨虎脖子一缩,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没完没了。”贺瑾安抓起那张纸,扔进垃圾篓。
杨虎低着头,不敢说话,这时电话响起,贺瑾安揉着太阳穴,没有动的意思,杨虎赶紧上前接起,“喂!团,团长!嗯,……在,……是!”
挂掉电话,杨虎道:“老大,团长让你去一趟。”
贺瑾安眉头紧锁,最终还是起身去了。
杨虎松一口气,从垃圾篓捡起那张皱巴巴的调职函,小心地抚平,重新放回到办公桌上。其实,他很不解,能调到宁北军区不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吗,为什么老大一直不肯去呢。
算起来,这都拖了一年多了,以贺瑾安那出类拔萃的战绩,在这个小小的驻边部队待着实在是委屈他了。
从领导办公室回来,贺瑾安的脸臭的像是锅底。
他发泄郁闷的方法就是加倍训练手下的士兵,这导致整个营里接连两天都是一片低气压,全营上下看到贺瑾安都绕着走。
“那个,小贺同志啊,既然调函都已经下来了,这边的训练任务你就不用操心了,趁着还有几天时间,你不如出去省亲怎样?”
好不容易送走贺瑾安,团长和政委都心情复杂,其实他们也是逼不得已啊,有贺瑾安这样优秀的军官在,给他们团里带来了多少荣誉啊,谁舍得放人呢。但,贺瑾安非池中之物,背景又神秘强大,屈居在这里才是埋没了他。
贺瑾安来到菁南,沈君锡似乎看出了什么,笑道:“怎么,升迁了还不高兴?”
“老爷子告诉你的?”贺瑾安道。
“不是,过年我不是回了一趟京市吗,早就有耳闻了。”沈君锡说。
贺瑾安沉默,他很久没回京市了,这些年在部队,他几乎切断了和京市那边的所有联系,偶尔几个好友在电话里聊起京城的趣闻,他也兴致缺缺。
“瑾安,”沈君锡道,“抽个时间,去看看老爷子吧。他一直盼着你回去呢。”
贺瑾安没接话,屋里一刹那寂静极了。
桌上的茶有些凉了,沈君锡看着那瓷杯中冒起来的茶梗,又说:“你要走,可得和欢喜他们好好告个别,以后见面,怕是……没那么容易。”
贺瑾安微微一怔,“嗯”了一声。
他起身告辞,走到门口,顿了一下,又停住脚步,道:“哥,这几年,谢谢了。”
“吱呀”一声,贺瑾安离开了。
沈君锡错愕,呆愣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半响,他温和一笑。也罢,当初那个凶狠执拗的小男孩,都已经长成这般冷静稳重的模样了。他该是欣慰吧。
贺瑾安来到海城时,恰好是中午。
周泽东带着郝欢喜在公司附近的一家西餐厅吃饭,接到陌生电话,他还以为是客户,“喂,你好。……贺,贺二?!”
正在和牛排较劲的郝欢喜闻言一愣,她听到周泽东惊讶的声音,“啥,你在哪?!”
“欢喜在旁边吗?”贺瑾安劈头就问。
“嘿嘿。”周泽东意味深长地笑笑,道,“你猜?”
“叫她来接我。”贺瑾安直接吩咐道。
“哎哟,我的二少,追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