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李桂花睁大了眼,似乎想要阻止,可突然想到了什么,又住了口。
郝欢喜轻蔑一笑,“你真的要买这件?你确定你买得起?”
这说的什么话,郝玉蓉本来只有三分火气,此时也变成了七分,“郝欢喜,注意你的措辞!我可是你的客人,你怎么和我说话的?”
“呵呵,”郝欢喜有些好笑,“抱歉啊,因为看你只是个学生,应该没这么多的零花钱,所以我不想浪费时间呢。”
“你……”郝玉蓉突然又急又羞恼,其实刚才摸到这件大衣,她就知道价值不菲了,而她身上确实没什么钱,可她不想在郝欢喜面前示弱,“一件破烂衣服而已,我会买不起。这才值几个钱!”
“这件大衣是一位贵客订制的,光是定金就五十块,尾款一百,一共是一百五十快。”郝欢喜不慌不忙地报出价格。
郝玉蓉和李桂花都瞪大了眼,田秀雅也有些惊愕地看了大丫头一眼。
“你抢劫啊一百五,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好骗吗。”郝玉蓉完全不相信郝欢喜的话,一百五可以够她全家几个月的生活费了,这是什么镶金戴玉的衣服要这么贵。
“看样子你是买不起了,那就请出去吧,等中午再过来。”郝欢喜不想和她继续交谈,她说那些话的目的也不是刺激郝玉蓉,只是不想她和李桂花堂而皇之地站在自己铺面碍眼罢了。
郝欢喜一开始的语气,她自认为够客气了。谁知道郝玉蓉歪曲她的意思,硬是摆出顾客就是上帝的做作姿态,以为她就会卑躬屈膝地给她服务是吧?郝欢喜心中冷笑,那点小心思她会看不出来吗。还反过来指责她态度不好?呵,自作自受。
“你……”郝玉蓉脸色涨得通红,张口闭口买不起的,她就算买不起那又怎样,气死她了。
看她这么委屈,李桂花竟就这么站在那里,一点都不知道来帮帮她吗。
李桂花才不管两个孩子在吵什么,而是惊愕地望着店里那质量上乘的几件样衣,还有那令人爱不释手的布匹,都舍不得移开眼,至于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此时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就在田秀雅担心两人会吵起来,想要阻止时,郝红旗踩着三轮车送货回来了。
一下车,看到李桂花,他愣了一下。
没等他问田秀雅怎么回事,李桂花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出来,跑到郝红旗面前,态度说不出的讨好,“红旗,我有很重要的事和你商量,都等你好久了……”
郝红旗古怪地看了一眼妻子,似乎在询问,可田秀雅只是轻轻地摇摇头,意思是她不知道。
“是你大哥,他从屋顶摔了下来,”李桂花突然抓住郝红旗的胳膊,哭诉起来,“现在在县医院里,需要做手术,医生说情况很严重。”
郝红旗吃了一惊,没想到是这种事,“大哥好好的,怎么会摔了腿。”
“前段时间屋顶漏水,他去修瓦片,没想到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李桂花眼睛红了,解释道。
田秀雅也有些意外,不过她大概猜到了什么,没做声,保持距离,站在那里,听着两人的对话。
“有多严重?”郝红旗问。
李桂花顿了一下,道:”医生说很严重,要做手术,要复位治疗,还要住院,要好几个月才能走路呢,我们先前就该听毛医生的,早点送你大哥到县医院来的,我哪知道原来要做那么多的检查。现在实在是不知怎么办,只好来找你了。”
郝欢喜心道,她爸又不是医生,找他有什么用。恐怕李桂花是打的别的什么主意吧。
“那这样,我晚点去看看大哥吧。”郝红旗想了想,道。
“你现在就跟我们去吧,医生说要马上签字……”李桂花说。
郝欢喜连忙插嘴道:“爸,你不是说中午要去廖老板那里结账吗,去晚了他说不定又出门了。”
“哦,我差点忘了。”郝红旗想起那笔烂账,那个廖老板每次都不在店里,害得他追了几次都没拿到钱,好不容易打电话约好今中午去结账的,闻言就迟疑了一下。
“大伯的事肯定不急,否则她俩哪有时间在这站了一上午就没去医院啊,你说对不对。”郝欢喜走过去,这么一解释,顿时李桂花和郝玉蓉就变了脸。
不过她说的可不是有道理么,要是真那么紧急,李桂花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逛衣服吗。
郝欢喜没说的是,就算医生说急着要做手术,那也跟郝红旗没关系嘛。李桂花才是郝志华的妻子,家属签字有她不就可以了吗。她这种时候还有空来找郝红旗,怕是根本没安好心。
“那我下午再去看大哥,医生说签字,你们就签吧,不会坑人的。”郝红旗终于听出了大丫头话外之意,既然不是要命的事,他就没必要急着去。
“可是……”李桂花急了,她就是想把郝红旗忽悠过去,否则她来这一趟不是没意义了么。
没等李桂花说完,郝欢喜已眼疾手快地从卧室里翻出老爸的账本,立即拉着郝红旗的手,笑呵呵道:“爸,正好我要去书店买参考书,我陪你一起去吧。”
说罢她就拽着郝红旗快速地走出店里,徒留李桂花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
快走到书店那边,郝红旗才有些闷闷地问道:“你是有话和我说吗。”
“嘿嘿,没有啊。”郝欢喜抬起头,装傻。
“是吗?”郝红旗很是怀疑。
郝欢喜摇了摇郝红旗的胳膊,乖巧懂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