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我如今心里想的,念的只有一件事。去把药热了端来吧。”青莞一句话就把月娘的嘴堵住了。
喝完药,青莞用了一碗烫心的清粥,支撑不住倒头便睡。
月娘细心的把被子替她捂严实,不过短短时间,青莞便实实在在的发了一身的汗,身上松快了许多。
就在青莞松快的同时,郡主一个巴掌扇在了恕姨娘的脸上。
“贱婢,你想烫死我,好勾着爷们的心,早一日把你扶正?”
恕姨娘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郡主饶命,奴婢不敢。”华阳咬了咬牙,冷笑道:“别以为长得有几分姿色就不知天高地厚,入了我这院,就得守着我的规矩。你是个奴婢出身,端茶递水,铺床叠被是你应做的本份。连个茶都不会端,可见你原来主子的规矩有多
差。”
“是,郡主。”
“滚吧,再摆出那副骚样,就别怪老娘心狠。”
恕姨娘连滚带爬,退出了郡主的院子。
吴雁玲瞧着她慌里慌张的背影,不屑道:“母亲,你跟一个贱婢治什么气,没的降低了你的身份。”
“我的女儿啊,你年岁小,哪里懂得这些贱婢暗下歹毒的心思。你若不对她狠些,她保管爬到你的头发尖上来。母亲这是在立威。”
“母亲糊涂,捏着她的卖身契,她能翻出什么花样,若再狐媚,直接把人打发出去。父亲又不是不明事理儿的人。”
华阳眼前一亮,这几日忙忙碌碌的,她竟然忘了这一茬。
吴雁玲凑近了道:“母亲还是把心思,放在后头的那个上。”
一提起后头的那个,华阳的牙根又开始痒了,压低了声道:“老太妃那头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机会了。”
“当真?”吴雁玲心头一喜。
华阳眼中带了几分得意,道:“千真万确。”
“郡主,大少奶奶来了。”
母女俩对视一眼,忙收了话。华阳理了理衣裳,吴雁玲则转身入了内屋。
门帘一翻,管氏款款而入,身边跟了一个丫鬟,丫鬟手里拎了个食盒。
华阳目光扫过,脸上笑意渐盛。
管氏巧笑嫣然,命丫鬟把食盒摆在几上,端出两个合云纹的莲花瓷碗,“闲着无事做了点心,上不了台面,请二婶略尝尝。”
无事不登三宝殿,华阳何等眼色,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笑道:“难为你还惦记着我,这会正有些饿呢,正好尝尝。”
管氏亲自用筷子夹了几快点心,奉到华阳跟儿前。
华阳尝了尝,夸了几句,用茶水漱了口,道:“来人,给小姐送些过去。侄儿媳妇,快坐吧。”
管氏依言坐下,看了看四下侍候的婢女,华阳会意,摆手让人离去。
屋里没有了外人,管氏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二婶瞧瞧。”
华阳接过纸,眸光一亮,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竟然是恕姨娘的卖身契。又是送吃的,又是卖身契,看来这个管氏必有所求啊。
华阳不急,端着茶水静等管氏下文。
管氏心知瞒不过她,脸色一哀道:“二婶,这个怒姨娘原是我房里的,是个风骚入骨的主。这样的人摆在屋里,勾着爷们的心,在背后暗地使坏,吹枕风边,什么脏事臭事都能干出来。”
郡主一听这话,深以为然。还是正房知道正房的苦处啊,爬床的丫头,有几个是良善之辈。
“二婶敢和男人较劲,是脂粉堆里的英雄,我虽无用,却也不能看着二婶被这些个贱婢算计,这一点点薄礼,还请二婶收下。”
华阳被奉承的极为舒坦。放眼当世,能煽男人巴掌的可不就她一个。
“侄儿媳妇啊,这话我也不瞒你。这个恕姨娘当真是个人物,她竟然青天白日的……真真臊都要臊死了。”
顾二爷新纳了姨娘,正贪着那口新鲜,偏偏边上有个郡主,不敢太过放肆,晚上都歇在了正室的房里,却暗下寻着tōu_huān的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两日休沐在家,顾二爷趁着郡主忙碌的当口,与恕姨娘一翻眉来眼去,也不知怎的就勾搭去了书房。
若是悄无声息的,倒也罢了。偏那恕姨娘一沾男人身子,便嗯嗯唧唧起来,得趣儿时,更是嚎叫起来。只把那顾二爷弄得又喜又惊,威风更胜往日几倍。
这样的嚎法,便是三里外的野猫野狗都能招来,更何况是郡主。
这边二人爽完,裤子还未提起,那边郡主的人便过来请了。顾二爷见势不妙,拍拍屁股便往外头去了。
只可怜恕姨娘顶着一脸的春色,生生挨了郡主一记铁沙掌。白日渲淫,还不整死你丫的。
管氏对这一切知之甚清,她轻叹一声,神情有些欲言又止。
华阳爽快道:“我知道你今日来,必是有事要求的,就冲这张卖身契,你只管说来。”管氏叹道:“二婶当真是最聪慧之人。只是再聪明的人,也抵不过小人作祟,二婶啊,你还是防着些恕姨娘的好,她在我房里几年,虽也骚首弄姿,却也没做出这等不堪之事。怎的一去了大奶奶院里,便就
与二叔勾搭上了呢。”
华阳眉心一跳,眼是闪过戾色。
这个问题,她早就暗下怀疑过来,一个贱婢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必是后头有人撑腰方敢如此行事。放眼顾府,与她不对盘,又恨她入骨的,只有那个蠢祸周氏。
管氏见她脸色松动,当下眼眶里转了几滴泪来,哀声道:“我们做小辈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