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风一直吹个不停,初秋的大明似乎又笼罩在一片寒气之中,显然不是开封的一点喜事可以温暖得了的。朱青等人将宁儿和铁匠夫人接走后,直奔良府参加宴席。此时的良府上下宾朋满座,内外嘈杂无比,这些人除了道喜就是在议论方才发生在开封府的事情。“青龙将军到!”随着良府家丁一声吆喝,朱青带领最后一批宾客匆匆走进良府大厅。众人听闻,无不纷纷回头,有人甚至起身观望,良山和李玉凤见状大喜,赶紧迎了出去。朱青自知因为公务耽搁了两位新人的大事,内心也会歉疚无比,不觉加快了步伐,离着大老远就行致歉之礼。“良山兄弟,玉凤姑娘,方才开封府上耽搁了不少时间,实在是愧疚万分。”朱青致歉道。“将军不必如此拘礼,若不是将军和诸位兄弟相助,我等岂能如此从容欢乐?来,快快入席,今夜不醉不归!”良山还礼,请朱青等人相继入座,自然都是座上宾,甚至与良守仁和李自成等人家属同席,可见良山和李玉凤对朱青的厚意。危险已除,宾朋皆至,没有什么事情比现在更轻松惬意了,即便是杀风和钟婶等人稍有损伤,却也并无大碍,总而言之,今夜的良府乃至开封觥筹交错,彻夜欢腾。一番推杯换盏,已是酒过三巡。有人兴致不减,有人烂醉如泥。不甚酒力和倦意的长者相继离席,却又依依不舍,对于开封城乃至整个大明来说,这样的日子已经好久没有了,即便是皇宫之内,近来也是为保江山人心惶惶,力求自保尚唯恐不及,更别说有什么闲亲菥屏耍何况还有锦衣卫时时盯着,更是不敢造次。然而今夜不同,今夜的开封是不幸的,今夜的开封也是幸运的,不幸的是这里永远成为众矢之的,幸运的是这里仍然城固民安。夜半酒酣,朱青趁着众人迷离之际,拿着一壶酒,一杯盏,悄悄走出良府,走上良府不愿的一座小山,从这里,能眺望潼关。山上夜风瑟瑟,山下灯火通明。朱青提起酒壶,倒了一杯,望着潼关方向,不由得一声苦笑,“孙将军,众位兄弟,你们看到了吗?大明总算缓过气来了,开封总算缓过气来了,想想当年,咱们一起出生入死,浴血奋战,血染潼关……如今,闯军接受了招安,鞑子也俯首称臣,可是,你们却不在了,今夜趁着良府的喜事,朱青敬你们一杯,希望你们看到今天的结果,也能含笑九泉……”朱青说着,将杯中酒洒了出去,轻叹一声,“哎,还有,闯军兄弟们,虽然当初我们水火不容,可是,你们看见了吗?青龙并没有骗你们,土改真的可以救更多的人,往事难以悔改,看看今日良山兄弟和玉凤姑娘喜结连理,当初咱们谁会料想闯军和朝廷军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你们的闯王不用进城了,因为咱们众多兄弟已经有饭吃,有衣穿……今夜,我也敬你们,是你们用鲜血敲响了大明的警钟,是你们不屈反抗让当权者明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亘古之理……”连倒三杯之后,朱青沉默地望着远方,他不知道他方才说的话有没有错漏,大明是否真的已经缓过气来,他但觉得前方有光而周身冰冷,山上的夜风越发烈了起来,不知不觉已是初秋了……“我以为今夜你会醉……”突然,一个声音出现在朱青身后,朱青回头一看,一片灿红。“玉凤?”朱青惊讶问道,一个新娘,半夜跟随自己爬到山上,却是为何?“你突然离席,良山兄弟和众位朋友若找不见你,岂不担心?”朱青关切问道。玉凤缓缓走过来,看着朱青也有几分醉意的脸,苦笑一声,“你突然离席,就不会有人担心了吗?”“我……”朱青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朱青哥哥,我今夜前来,不为别的,只想问你最后一句……”玉凤话未说完,却被朱青突然扬手制止。“妹子不必说了。闯军和朝廷军联姻,这是最好的结局。”朱青说着,却又转向潼关,并未看着李玉凤。这下可麻烦了,李玉凤甚是伤心地哽咽起来,“难道我在你心中,只是一枚政治的旗子吗?”“妹子千万别误会,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也知道在你之前,我就遇上了陈姑娘,我所有的梦想都是因为陈姑娘而开始的,后来我遇见了你,不可否认,你是我见过的最清纯的女孩,而且很很仗义,你多次救过出险境,朱青此生难忘,为此你我兄弟相称,后来你说你长大了,身边也该有个人了,我才介绍你与良山兄弟认识,你俩情投意合,经历诸多艰难,终于走到今日,难道这不是最好的结局吗?”原来,良山和李玉凤能走到一起,是朱青牵线搭桥,怪不得他们的婚期一拖再拖,就是为了等朱青来喝他们这一杯喜酒啊!“你……”李玉凤听后,却又委屈地哭了起来,片刻她擦了眼泪,苦笑道,“好吧,我现在知道了,谢谢你能来喝我和良山的喜酒,我也希望早日能喝到你的喜酒……”李玉凤说着,突然转身往山下走去,提着鲜红的礼服,头也不回地跑回沉浸在一片喜悦的良府……今夜的风一直吹个不停,初秋的大明似乎又笼罩在一片寒气之中,显然不是开封的一点喜事可以温暖得了的。朱青等人将宁儿和铁匠夫人接走后,直奔良府参加宴席。此时的良府上下宾朋满座,内外嘈杂无比,这些人除了道喜就是在议论方才发生在开封府的事情。“青龙将军到!”随着良府家丁一声吆喝,朱青带领最后一批宾客匆匆走进良府大厅。众人听闻,无不纷纷回头,有人甚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