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帐外传来李玉凤的吼声,玄武对朱青道,“大哥,定是替虎子兴师问罪来了。”
朱青轻叹了一气,“该来的总会来的。”
“你没有跟她解释清楚吗?”玄武疑惑道。
朱青摇摇头,“她哪能听得进去?”
“让开,你们给姑奶奶让开,我要进去找你们将军!”说话间,李玉凤已经闯到门外,想是被守卫拦住了,甚是气愤。
“跟守卫说一声,让她进来吧。”朱青听得门外的争吵便对玄武道。
玄武点点头便走出门去。
“住手!将军让李姑娘进去。”玄武对守卫道。
“是,将军。”守卫应道,便将李玉凤放行。
“哼!”李玉凤瞪了一眼,便火急火燎地往里走,经过玄武身边,又瞪了他一下。
玄武挥了挥手,示意守卫不要围观,随后也跟李玉凤返回朱青帐中。
“玉凤……”还没等朱青打完招呼,李玉凤二话没说便扇了一巴掌过来,却被另一只手抓住。
“放开我,姑奶奶今天要好好问问你们将军,凭什么砍掉虎子一只胳膊?!”抓住李玉凤的手的是跟进来的玄武,玄武知道朱青这时候断然不会还手,但是他不能看着朱青被一个女人掴掌,正在气头上的李玉凤只能怒视着玄武,挣扎着。
“玄武,放开她。”朱青却淡定地对玄武挥挥手。
“大哥!又不是你的错,凭什么?”玄武还没有松手。
“我让你放开她!”朱青有些怒了,提高了嗓门。
玄武只能瞪了李玉凤一眼,“哼”的一声甩开李玉凤的手。
朱青的淡定让李玉凤有些吃惊,玄武松手后似乎她的气也消了一大半,她没有再动手打人的冲动,这是还愤愤不平地质问朱青,“为什么?!你这是为了报野店之仇吗?”
朱青转身拿起一杯早已倒好的茶递给李玉凤,“且喝杯茶消消气儿。”
“我不喝。”李玉凤嘟囔道。
朱青淡淡一笑放下茶杯,走到李玉凤面前道,“玉凤,你以为我是为了报野店之仇才砍伤虎子?”
“难道不是?”李玉凤又瞪了朱青一下。
朱青摇摇头,“我刚才就提醒过你,今早的校场大会不是一场戏,而是一场阴谋,一场谋权纂位的阴谋。”
“即便是人选新帅,那也是我们闯军的事儿,你们锦衣卫管得也太宽了吧?”看来虎子已经跟李玉凤说了选帅这个事情,但显然没有说事情的真正原委。
“错,闯军今日既已招安,闯军的事儿就是朝廷的事儿,朝廷的事儿,锦衣卫就会管。如果他们想光明正大的选帅,我朱青当然不会插手,但是有人想图谋造反,就别怪我朱青不客气!”朱青虽然很在意李玉凤的感受,但是在是非面前,他还是很坚持立场的。
“那你倒说说,虎子怎么就图谋造反了。”李玉凤仍是不服。
“确切地说,是令尊图谋造反!”玄武没有给李玉凤留任何颜面,似乎他对李家和闯军一直心存芥蒂。
“你们血口喷人!我父亲现在还在京城被皇上扣押!我看是你们朝廷借招安之名要瓦解我们闯军吧。”李玉凤也不甘示弱,她从小跟李自成等一帮草莽辗转,自然对军政有所敏感。这位时而贤淑时而活泼的少女今天更显其泼辣一面。
“你知道刚才他们为何拦着你不让你进来吗?因为我们在议事。”朱青道。
“哼,还不是商量你们不可告人的阴谋!”李玉凤冷笑一声。
“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这个不可告人的阴谋。”朱青认真地盯着李玉凤说道。
“将军?”玄武看到朱青并不像开玩笑,甚至担心道。
朱青扬手制止玄武,走近李玉凤,轻声但很严肃地说道,“因为闯王和朝中奸臣勾结,企图夹击开封,现在奸臣的军队已经到达京郊野店,而虎子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等这一个机会。你觉得如果是你,你会为了敌人的一只胳膊而置开封千万百姓的性命于不顾?”
朱青虽然说得小声,却顿时让李玉凤愣住了。
她面色紧张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不会的,爹他不会造反的。”
朱青没有再理会他,他转身回到自己案台前。
看着李玉凤紧张得要哭的样子,玄武在她耳边冷冷道,“因为你,大哥已经心慈手软了,换做是别人,虎子恐怕早就像孙侃那般人头落地了。”
这一次朱青没有再拦着玄武,他自然知道,情况越是危急,他越不能分心,而李玉凤再闹腾下去,朱青难保不分心。玄武在场,刚好帮朱青劝说李玉凤。
“朱大哥,你会怪我爹吗?”李玉凤突然转变情绪担心问道,好不容易盼到自己的父亲和朱青罢手言和,没想到招安没几天,父亲就杀了个回马枪,锦衣卫断然不会任人宰割,那么双方再打起来便是李玉凤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你说呢?你们失信在先。”玄武冷冷道。
这次他被朱青劝阻了,“玄武,不要乱说,这件事不关玉凤姑娘的事儿。”
朱青说着,转过身来对李玉凤道,“我现在所做的一切正是要阻止那个最坏结果的发生,我不希望朝廷的招安成为一场变本加厉的新战争。”
李玉凤听后甚是激动地点点头,“对对对,不能再打了,你们都不要再打了。朱大哥,我相信你,你一定可以做到的。要是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要我给我爹写信劝他我立刻就写,决不能让他再被奸人唆使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