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留下一道法力护身,其余的法力全部投入到了灵觉上,除此之外,在通识丹作用下源源恢复的法力也直接添加进去。
有了法力的源源支持,本来因为灵躯涣散而衰弱不少的灵觉顿时又回到巅峰,牢牢的锁定着方圆百丈内的一切响动。
激烈的战斗早已让这片地域方圆十里鸟兽绝迹,张博灵觉锁定监察,却只有些微小草随风吹拂,寒露渐渐凝结低落,以及部分泥土山岩坍塌掩埋的声音。
足有两炷香的时间,蛇精散落在四面八方的生命元气依然没有变化,反而渐渐开始消亡,一些在刚刚的战斗中受损严重的植被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吸纳着蛇精的生命元气,迅速恢复着伤痕。
“倒是便宜了你们,有了蛇精的元气滋补,千百年后,恐怕你们也能成妖吧。”
张博看着这些疯狂生长的林木,不由淡淡笑道。
又等了一会儿,蛇精的残留元气已经尽数被附近的植被林木吸收,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被张博召唤出来,巨细无遗的将蛇精四分五裂的尸体焚烧殆尽,为防万一,将这些尸灰也打乱撒开,以免聚到一起,发生些不想见的事情。
将这些全部做完,张博也没急着去寻找麋鹿,又在天渊戒里翻了半天,心疼的取出所剩无几的清灵丹吞下,这是他最后的丹药了。
本以为一次不太艰难的任务,还有卓统领的信物做保,哪想到竟然会冒出这么多事情,如今灵躯涣散,丹药所剩无几,就连刚刚修补好的坤山铠都只剩下一半,真真是损失惨重。
在周围打下几个禁法,张博隐去身形,用土遁术遁入地下,挖出一个小小空间,然后盘膝而坐,竭力炼化着丹药灵气,一直到体内法力恢复了五成,这才回到地面,向西边走去。
麋鹿和虎精一路边战边走,也不知道战况究竟何等惨烈,一路走过,大地裂开缝隙,深埋在地下的泥土山岩翻出,植被草木处处凋零,不见完好。
路上时不时发现几团已经开始发黑凝固的血迹,顽固的散发着凶厉和祥和的气息,甚至还有部分断裂皮毛洒落。
张博弯腰捡起一团黄色毛发,这团毛发已经被鲜血浸染,看不出本来面目,不过上面依稀残留着的部分暴虐气息,却让张博松了口气。
在未见面确定之前,麋鹿暂时还是他的盟友,而且与凶残霸道的虎精相比,一身祥和之气的麋鹿显然更容易打交道。
张博站起身,感应了一下气息远去的方向,正欲迈步,突然捕捉到一缕荧光闪现,张博拿起仔细一看,顿时神色凝重。
赫然是一块碎裂的鹿角!
与麋鹿见面时间虽然不长,但麋鹿的人形却给张博留下很深的印象,毕竟额头顶着两根角的形象总是更容易让人印象深刻。
这块鹿角已经看不出是哪一节,一面边缘整齐,断口锋利光华,另一面粗糙不平,还有茬茬骨刺断裂窜出,想到虎精那用自己脊椎炼成的妖兵斩将刀,张博心底有了猜测。
不敢怠慢,张博立刻起身,朝着气息远去的方向奔去。
路上的痕迹更多了,大片大片的血迹,残破的大块鹿角,结成一团被血液浸透的毛发,还有几块零散的血肉,无不让人触目惊心。
张博一路疾驰,终于在一座小山前停了下来。
这小山高有一百余丈,大概三百多米,植被丰茂,还有一条山泉自山上缓缓淌下。
不过此时,丰茂的植被中间却多出一道宽有近五丈的道路,如同被推土机碾过一般,道路中央处处都是断裂的大树枝干与破碎的石块尘埃,小溪此刻也已经污浊不堪,不复清澈。
气息到了这里就停下了。
张博握住冷月刀,谨慎的打量着四周,最终看向山上,密林与飞舞的尘土遮住了他的视线,仔细感应,却发现一道气息似有似无的在山巅隐现。
胜的是麋鹿?
还是虎精?
气息太过衰微,凶厉与祥和皆由,混成一团,张博灵觉分辨不出来,深吸了两口气,屏着呼吸,张博避开满是战斗痕迹的山道,窜入一旁密林,在林间辗转腾挪,悄无声息的上山。
一缕月光洒落,照射在不高的山巅,投注在坐在一块大石上撑着下巴望着月亮的麋鹿身上,大石旁,一头巨大的黄虎倒在一旁,周身不见什么致命伤痕,却已经没了声息。
“出来吧。”
麋鹿淡淡道,依然抬头望着月亮,眼中透着迷惘。
张博按着冷月刀的手不动声色的后挪了些,从密林里走了出来,往前迈了几步,停在那里,不再前进。
麋鹿却没有管他,抬头望天,一缕荧光闪烁,张博发现,他额头的两根鹿角,一根已经齐根断裂,另一根也只剩下三分之一。
山峰上的风更大些,更冷些,晚风呼啸而过,带着满地的肃杀与萧瑟,还有说不出的落寞颓唐。
麋鹿望着天,突然问:“天将,你在天宫看月亮,和在这看月亮,有什么不一样么?”
张博顺着他的话扭头扬起,一轮玉盘高挂在夜幕上,不急不缓的向大地洒落着明亮与惆怅,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天宫永远都是白天,看不见月亮。”
“原来是这样的啊……”麋鹿叹道,垂下了眼帘。
一阵难言的沉默之后,麋鹿突然开始说起他的经历来。
“我还记得,我出生在一个不知名的山谷,那山谷不大,却有一个小小的湖,湖水很甘甜,尤其到了夏天,炎热的时候喝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