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东莱叹了口气,横下心来道:“既是要赌,不如赌大些。”
“哦?”佟金玉挑了挑眉,眼里起了些兴致,眼神示意她说下去。
福东莱想,反正死就是死,不如多拉个人下马,便道:“我与桃香一边,佟大老板何不也找个下属,咱们来玩大转轮盘,箭头指着谁,便归谁吃!”
“何为大转轮盘?”佟金玉甚么世面没见过,但还真未听说过这般。
福东莱想想,这古代还没有转盘,便道:“简单些的玩法,取枚铜钱,上头用颜色划出一道箭头,将铜钱转动起来,待铜钱倒下,箭头指向谁,便由谁吃下这枚药丸。”
佟金玉略略一想,摇头道:“一局不可定胜负。既是四人入赌,何不每人都转一轮,四局三胜制。”
“如此也好。”福东莱淡淡地道。
佟金玉便吩咐下去,不消一会,听风便将准备好的铜钱递上。
“我也不欺你,听风亦是我的丫头,便由她上。”佟金玉打量了下铜钱上由漆刻出的利落箭头,漫不经心地道。
于是,方正的八仙桌,一人各占一头。只是听风却顾及着丫鬟的身份,没有落座。桃香亦是不敢与这佟大老板平起平坐,学着听风的模样局促地立在桌边。
“既是由你提议,你便先来。”佟金玉吩咐。
福东莱表面上虽是强装镇定,其实内心也是鸭梨好大,她从前便爱转个铜板钢笔啥的,但毕竟许久未摸过,怕一时手疏失了手,可不是丢了丑这般简单,这可是实实在在地赌命呀!
于是福东莱头一个上阵,既是赌,那么运气着实占了很大的成份,但也有些技巧在里头。有句话是说,尽人事,听天命。福东莱把握了铜钱上刻线的方向,表面虽是极淡然,但暗自却是屏住了呼吸,借着力道极轻巧地转动起了铜钱。
那枚圆溜的铜钱在四双目的注视下,原地飞速转动着,快得看不清铜钱上刻钱的走向。正当众人犹疑这铜钱有转不休之势,福东莱却是猛然一击桌面,那枚铜钱一个顿立,空气中仿佛也随之一个窒息。尔后,众人眼睁睁地瞧着铜钱倒下,赤红的箭头,直指佟金玉,分毫未差。
福东莱暗自松了口气,还好,这摆不上台面的手艺倒还未生疏。不过,也仰仗老天保佑。然而,这四局三胜制,她们若想赢,也得讲概率。
待轮到听风时,福东莱按住那枚铜钱,道:“若讲公平,这次序便得是我、听风姑娘,再是佟大老板,最后方才轮到桃香。”
听风冷着脸,不悦地道:“这般个轮法,如何公平了?”
福东莱却是不理会她,径自望向佟大老板,“我与桃香占了第一、第四,一个头一个尾,大老板与听风姑娘第二第三,怎的不公平?”
“便按你这种轮法。”那佟金玉却是丝毫不在意。
主子既是发话,听风无奈,也只好照做。
福东莱存了丝侥幸,但愿这听风与佟金玉二人都未转到对手之方,那四局三胜制,便代表着桃香不用出手她们便可胜。只是这种情形,估计得靠捡狗屎运方可。
随着听风转动下的铜板箭头指向桃香,福东莱想靠概率险胜的想法破灭。
第三局,佟金玉,铜板停下箭头对向她自己。2:1,福东莱一方险胜。
最后的关键,便掌握在桃香手里。
众目睽睽之下,桃香一脸紧张,转动了几次都未将铜钱转起。
“莫紧张……”福东莱只好这般安慰,“输赢不重要。”
桃香点点头,一脸郑重,末了,终于将铜板转起。
这枚被赋予太多希望的铜板在偌大的八仙桌上,悠闲地转了个圈,最后摇摇晃晃地停在桌正中,倒下……箭头,直指……佟大老板!
桃香惊得瞪大了眼,捂住嘴方能止住出声的尖叫。
福东莱面色不动,内心却是狂叫不已:捡狗屎运了哇哈哈!桃香,好样的!
“根据规则,四局三胜制,自是我们胜了。”福东莱定定地道:“还望佟大老板一言九鼎。小的也不消佟大老板服下这药丸,只需放我们二人走出这院子便成。”
那佟金玉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只不过是同意与你玩玩这甚么转铜板的游戏,何时应下你们赌胜了便可不服下这药丸?”
福东莱倒吸了一口凉气,简直想破口大骂。但末了能是克制住,只得狠狠地瞪着那娇笑着的佟金玉,抿紧唇一言不发。
怪不得人家如此嚣张,这赌局,本身便设在不公平的基础上。她们这会子小命都捏在人家手上,又岂有谈公平的权利?
福东莱料到今儿定是在劫难逃,这佟金玉不过是依着性子在逼她们服下药前逗弄一番罢了。人为刀咀,我为鱼肉,岂不只有任人宰割的机会。若今日小命休矣,她怕是已没了韬光养晦,扬眉吐气对人说不的那一日!
“这药丸只有一粒……”佟金玉妩媚地笑着,“你们自个先商量着,倒底是由谁服下。”
福东莱抬眼望向一脸惊恐地盯着药丸的桃香,叹了口气,“这事不该让你牵扯进来,这药丸…..”
谁知,那桃香忽然尖叫一声,冲了上去,便要夺过药丸。
这突发意外,连佟金玉亦是猝不及防,待回过神来时,桃香已一口将药丸吞了下去。
“桃香!”福东莱忍不住一声惨叫,“你这么傻,为什么要吃下去?为什么要吃下去……”你可知,吃下这药丸,可就只能苟且偷生,如傀儡般受制于人!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