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东莱被那佟大老板拖着上了三楼,进了她的香闺又摒退那几个貌美的丫鬟,闩了门方才走进她,又刻意压低了声道:“莫怨我不保你,真是天助我也,如此机缘巧合,我有件密事交由你去办。”
福东莱心下顿觉不妙,却不得不强自撑着道:“请大老板吩咐。”
佟大老板顺势坐下,吩咐道:“你附耳过来。”
福东莱不得不倾身凑过去,顿觉鼻间花香一浓。
“这缑城,若论海运实力,除去林家,便只有这朗家能与之相提并论。”佟大老板娓娓道来,“只是这林家老爷无子继续家业,林家的实力自是今非昔比;而朗府出了朗月这么个极具经商才能的人物,在他一手经营下,朗家的海运实力如日中天。林家若非经营时日长久、根基雄厚,怕是要被朗家排挤得失去立足之地。”
可是,林家与朗家的对抗,关她这个路人甲什么事啊!
佟大老板略略一顿,又道:“林家的人竭力想恢复往日雄风,无奈对手太厉害,又苦于无法打探全朗家在各地的下家。但据悉朗府内有份密卷,其内详全地罗列了各地下家的底细。难得有个可以潜入朗府的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
这……是要她去做贼?还是……间谍?!
她不是特工转世,米有这个做间谍的资质啊!!!
“怎么?”佟大老板见她一脸为难之色,“有困难?”
“是,困难很大!”福东莱也不客气,“我又非专职打探消息的探子,又没有这翻墙及开锁的秘技,哪里能随随便便在这朗府如入无人之地,将密卷偷出?”
“交给你这么个重任,也是无奈之举。既是无法将密卷偷出也无妨,你只消打探到密卷的下落便成。”佟大老板难得叹气,“只怨朗家这位公子,太不近女色。我费尽了心思,这一年多来通过各式渠道给他送过几位美人,都连他的面也不曾见过。我还暗道这位朗公子可是不食人间烟火,今日一瞧,方知自个使错了方法。我该是进献几个清俊的小倌儿,而非美人啊!”
这个……福东莱只觉囧得慌。这位朗公子是知晓自个女子的底细,怎么就被佟大老板误以为是断袖呢?难道,不近女色,就是有龙阳之好么?
只不过,福东莱也不想解释,就由着她误会好了。若是解释起来,少不得又牵涉到朗公子为何又认识自己,再顺藤摸瓜把她在怡香院的底细都掀出来。
“大老板……是要小的,要小的牺牲色相么?”
佟大老板瞧她一副小媳妇般的模样,扑哧一声便乐了,“这朗公子要的是清俊小倌,便是真把你剥光了也不会吃了你!”
“既是如此,大老板何不收回成命,再派个货真价实的清俊小倌?”
佟大老板扔了个你以为我不想的眼神过去,“这朗公子比蛇还狡猾,难得是他主动瞧上你。我若再派别的小倌接近他,难保他不警醒,再暗自堤防。我派的人再想套出他的话,可不容易。”
“小的……小的也不行!”福东莱干脆装傻,“小的资质愚钝,不懂套人话的手段。”
“笨!”佟大老板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色诱的那一套很简单,就是欲拒还迎,待他被你迷得七荤八素,再趁他不备,便好套话。这男人哪,精*虫上脑,什么事都好说。这之前最好诱他与你喝点小酒,酒到八分正好,不至于醉得太死,误了正事。记住,你可莫把自个给灌醉了!”
“小的……小的不会喝酒!”福东莱干脆撒谎,“小的沾酒即醉。”
“你这般聪明的一个人,这套话的手段用不着我教你!”佟大老板饶是再有心机的一个人,也被她气得口不择言,“我不管你使甚么法子,总之你得把事给我办成了。”
福东莱抿着唇不语,决定不趟这浑水。大不了就是收拾包袱带着桃香离开,再找份差事养活自己呗。她犯不着铤而走险,这盗取商业机密的事,不是人人都有这个资质。若被那朗公子查觉,她可不敢保证他会惦念着那点莫须有的旧情,难保不将她送交官府。她本本分分做人,只想凭自己的双手踏踏实实过日子,与世无争。
这佟大老板什么人,早就洞若观火,随即邪邪一笑,“你可莫存了去傍上朗府那棵大树的心思。这等机密之事,你左右是听了去,若是敢背叛我,这下场……”
这话,摆明是说她上了这贼船,便下不得是罢?敢情,她不知不觉间,就跟那佟大老板混成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福东莱郁闷不已,“小的不会做这背主求荣之事。只是小的不才,不敢保证此行能否完成任务。”
“你行!”佟大老板直勾勾地盯着她,娇媚一笑,“你一定行!”
你才行,你们全家都行!
福东莱不应声,她得赶紧想出个万全之策。她此时真后悔把桃香带进客来,若是没这个拖油瓶,她想走就走,想留便留。便是被逼到绝境,也只需使个金蝉脱壳之计,趁机应下此事,出了客来再溜走,再到别的城市讨生活。反正本就是一无所有,到哪不是重新开始。
“你可莫要存了趁机溜走的心思。”这佟大老板何等的精明之人,“你表妹还在我手里,你若是不顾她死活,尽管撒手不管。”
“大老板,小的岂敢……”福东莱干笑,硬着头皮道:“小的会尽力,只是,这结果如何,小的不敢保证。”
“你可莫要敷衍我!”佟大老板却是不给她喘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