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里,石悦瑟把玉簪直接放到系统背包里,谁也找不着。之后,石悦瑟神情淡定,行为与往常无异,做事按部就班,好似忘了那件事一般。
秀云和若云见小姐这模样,也收敛了心思,把这事儿翻了篇,不再提起。
晚上,石悦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练体术也不练了,就琢磨着白日里的事。
又想着太子爷的行为,康熙应该是不知道的吧?
若是被康熙知晓太子这般举动,肯定会下意识认为是女方不安分,勾搭了他的宝贝太子。尤其她还经常被召进宫里,康熙更是有可能脑补,自己以此为跳板,对太子行那魅惑之事。
一旦给一个手掌生杀大权的帝王留下不好印象,那下场……石悦瑟打个寒颤。
被这倒霉太子闹的,石悦瑟连着几天都郁郁寡欢。又没个好的解决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心里安慰自己,指不定太子贵人事忙,转过身就给忘了呢。
如今太皇太后过世了,也没人不时招她进宫,太子又不能经常出宫,出宫了也不一定遇到,如此一算,她与太子碰面机会少之又少。
这般想着,石悦瑟心情才好了起来,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康熙二十七年七月,发生了一件大事,蒙古准噶尔部首领噶尔丹与外蒙古喀尔喀部构衅兴兵。
大清帝国继三藩之后,又拉响了战争警报。
石悦瑟听闻消息,只心里叹息,这才是个开始呢。她记得康熙一生功绩中就有个三征葛尔丹的一项。
而她看所看过的清穿文里,也有写到征战葛尔丹之事,比如四阿哥就曾在战中,执掌过一旗之营,在征战归来时封了爵位。
不过,石悦瑟暂时没空再想这些,因为她大嫂西林觉罗氏,于八月初六生了一个儿子。大侄子的洗三、满月都需要她帮着准备。
随着年纪渐长,不需要她再如小时候那般,自荐才能学着理家,西鲁特氏现在有意要培养闺女的持家能力,许多事都要叫上她,石悦瑟便是想偷个懒,都会挨西鲁特氏的白眼。
好在石悦瑟悟性很高,做事又认真,许多事安排得井井有条,让西鲁特氏很是欣慰。
康熙二十七年十月初六。
“哇……哇……”一声婴儿啼哭声划破了乾东头所上空,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生了,生了!”守在产房外的大阿哥胤褆,面露喜色,兴奋得原地转了几圈,心里想着这哭声如此响亮,定然是个儿子。
胤褆心里有一块大病,他明明是皇子中最居长的大阿哥,却因为是庶出,就生生被嫡出的胤礽抢了太子之位,若他是嫡出,还有胤礽这个万年老二什么事。
因着此番缘由,他自成婚后,便卯了劲儿的要生下个皇长孙,还得是个嫡皇长孙,看胤礽和他未来的儿子还敢不敢鼻孔朝天,自觉高人一等。
产房里众人却是面面相觑中。
大福晋在听到生了个格格后,直接晕了过去。产房又是一通忙乱,确认大福晋是累及,又突闻噩耗,才会直接昏了去,并无大碍,只需睡上一觉,补足精神,便会醒来,众人才放下心来。
但产妇是没事了,但产房外那个,等着消息的大阿哥怎么办?谁去报喜?
乾东头所里伺候的人,谁不知道,大阿哥心心念念想要个儿子?大福晋怀孕时,便日日相陪,关怀备至,有人还曾听到过,大阿哥私下里称呼那未出世的孩儿为皇长孙。
如今……生下来的却是个格格,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可想而知,大阿哥心情。
万一怒火攻心,迁怒旁人,那报喜的自然是首当其冲。
于是,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去。
但是,总得有人去报喜,还不能让大阿哥久等,最后一个年纪小一点的丫头被推出来,硬着头皮出门报喜去了。
“恭喜大阿哥,喜得千金。”
胤褆脸上笑容凝固,“你说什么?说错了吧?福晋生的是儿子?”
“是个小格格。”小丫鬟声音微微抖着,艰难重复。
胤褆身体僵住,只觉得有一股气往心头上涌,堵得难受,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声。
总归他理智还在,才没有失态,也不理会跪在地上的宫女,他觉得自己现在需要冷静冷静。
“照顾好福晋和格格,着人给万岁爷、皇太后和惠妃那报一声。”留下一句话,便大步往书房行去。
毓庆宫。
“太子爷,乾东头所那儿据说生了个格格。”林太监尽职汇报着刚收到的消息。
胤礽眉头一挑,手里下笔却是没停,“哦?那胤褆脸色定是很精彩吧。”语气清淡,虽有喜意,却不似林太监预料中的狂喜。
不应该啊,大阿哥是太子爷的死对头,按往常,太子爷听说了大福晋生了格格,没生出大阿哥心心念念的儿子,应该会大笑几声,然后幸灾乐祸几句才对呀。
心思念转间,林太监回话却是一丝不乱,“据说大阿哥脸色不大好,得了消息后就进书房里待了好半天。”
“记得备好贺礼,给孤的好大哥送去。”
“是。”
胤礽挥了挥手,打发了林太监出去。
胤褆没能如愿生儿子,心里不舒坦,太子殿下的确是高兴,让胤褆前一段时间总在他面前得瑟炫耀,好似已经生出了皇长孙一般。但胤礽此刻兴致更多放在他笔下的画上。
一个身着水绿色裙衫的女子,侧影动人,身姿曼妙,鬓发上簪了一只蝴蝶玉簪,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