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躲到马车后面,快点,会魔法的用魔法反击,不会魔法的,用弓弩,快点。”一匹飞驰的白马从车队的前面迅速地冲到后面,嘴里不断大喊着这句话。那些因为突然袭击而手忙脚乱的卫士们,听到这话立刻反应过来,躲到用来作为屏障的车厢后面,拿出弩箭开始反击。
这些巨大的车厢本来就有着组建临时阵地的作用,车厢两旁都绑的有铜板和沙袋,但是这伙山贼的强大有些超出了他们的预料。不说那满天飞舞的火球,就是那不时飞出的巨箭,就可以轻易洞穿车厢两侧的铜板。他们甚至来不及将车厢聚集到一起,那些车厢就已经分散被钉在地上。
“蠢货。”骑着白马发布命令的男人看见有几个人正朝着对方的阵地冲去,脸色难看地暗骂了一声,随即继续奔跑着发布命令,只是在风中留下一句咬牙切齿的话,“粟黎,那些家伙就没打算回来吗?”
粟黎是一种植物的果实,暗红色,很小,却可以让服食的生物陷入暂时的亢奋,但是会严重损伤精神,如果服用过多,甚至可能会烧伤脑子。
那些服食了这种果实的杂色马,此时爆发了与他们的价格不匹配的力量。剧烈燃烧的火球从它们的正前方飞过,有的却是堪堪擦身而过,而它们却像没看见那般,只知道死命的往前冲。
不断从前方飞来的火球,虽然没有正面击中他们,但落到周围的火球激起了气浪夹杂着沙石和火焰,也让奔跑的马身不断出现带血的伤口和烧焦的皮肤,但它们就像没感觉那般,红色的眼睛里满是疯狂。
而骑在这些红着眼睛只知道前冲的杂色马之上的骑手们,正躬身紧贴着马背,好让他们能尽量避开火球溅起的炎浪。
他们现在一个个都紧盯着前方,精神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中,不知道自己下一刻是否就会变成一团烧焦的黑炭,仅能从手中死死握住的缰绳中获取些安全感。
这些只是铁级和铜级的护卫,在整个团队中实力只属于最基层的位置,此时却在跟死神跳着刺激的舞蹈,哪怕是一厘米的不走运,都能让他们永远的留在这里。
其实他们冲出来也不是因为英勇,他们并不是可以为了国家献出生命的骑士,只是几个拿着工钱运送奴隶的贩子,他们本没有必要拼命。
只是今夜或许该他们倒霉,被分配到了在外侧守夜的队伍。最开始落下的火球不停在他们周围炸开,有好几个同伴就在他们惊恐的眼神中被击中,爆炸,燃烧。
受惊的杂色马开始慌乱的奔跑起来,看着连绵不断的火球和在地上惨叫着等死的同伴,不知怎么的他们就跟着一个人冲了出去。
或许是因为同伴的惨死,或许是因为对待在原地的恐惧,或许是因为他们本就是只会跟在别人身后的人。
不过,他们确实想改变现在只能被动挨打的局面,只是很多时候,脑子一瞬间的充血,就会让人以为一切皆有可能,从而忽视掉自己本身的实力。
战场的局势瞬息万变,骑马冲锋的人还没跑到半山腰,那些原本都刚好只落在他们周围的火球,突然像长了眼睛那般,全都朝着他们聚集过来,在数十个火球的叠加下,这几个人都淹没在了火焰里。
仅有一个男人,身上燃着火焰,侥幸冲过了火墙,但是突然飞来的巨箭,一下子就洞穿了他的身体。到此为止,这支英勇的突袭小队,连袭击者的面都没见到,就成了半山腰上的几声惨叫。
原本在跑到一半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可以做到的,结果,还是应该舍弃马匹,像一条死狗一样哆哆嗦嗦地缩到车厢比较好嘛?
唯一冲出火墙的男人,看着飞驰而来的巨箭,心里突然升起了这样的念头,可是他此时并没有感到悲伤,反而不自觉地笑了起来,直到被巨箭洞穿。
“该死。”
一头金色短发的普德没看到那支小队的覆灭,但是却看到了朝着他飞过来的巨箭,咬牙狠骂了一声,随即猛地拉紧缰绳,以一种十分粗暴的方式,勒住了正在飞驰的白马。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强大力量,白马立了起来,扬起的双蹄愤怒地在空中乱踢着,像是在向主人发泄不满。但是下一刻,巨箭猛地插到了前面,气浪差点把白马掀翻,但是被拥有精湛骑术的德普控制住了。
双蹄落地的白马没了愤怒,只是有些不安的打着响鼻,它明白刚才要不是主人地奋力一拉,它就死了。
此时的普德可没时间关注自己的坐骑的心理活动,只是眯着眼睛,紧盯着被树木遮蔽着山坡。他连对面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却已经被对方给盯上了,他能感觉到,刚才飞过来的巨箭,并不是无意中朝他射过来的。
这真的只是一群山贼嘛?
普德不敢相信,仅仅一群山贼就可以拥有好几架攻城用的巨弩,并且能够这么精确的瞄准他,还有那满天飞舞的火球,这简直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啊!
为什么一支运送奴隶的商队会遭到遭到这么强烈的打击,我们面对到底是什么人?
越想越不安,不知不觉中,他月白色的钢甲内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围都是燃烧的火焰的关系,同时下一根飞来的巨箭已经快要飞到他的跟前。
不能再逃了,他深吸一口气,双脚一夹马腹,领会他意思的白马立刻冲了出去。左手一撑,他就像一只灵巧的猿猴那般爬上了马背,弓起身子,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