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被世人铭记的战役,无论教国和王国个历史教科书有多少的不一致,但在这场喀吧达保卫战上,都不吝惜笔墨去描绘对方军队的英勇。
无数的精锐士兵和英雄永远的留在了那堵城墙之下,鲜血和尸骨堆满了墙下的平原。
游吟诗人用最激昂和悲伤的语调,传唱着战争的悲壮,优雅的小姐们为此湿透了手绢,善良的绅士们捏着拳头红了眼,恨不得自己就是当时倒下的战士。
那场战役持续了整整三十年,一直打到教国和王国当时最强大的两个国家,都爆发了巨大的财政危机。无数人成为流民,荒芜的乡村里到处都是饿死的人,正当这场消耗战,越来越难以坚持的时候,兽人们却在某一天之后,突然消失在墙外。
当最后一支拖走尸体的兽人士兵消失在地平线的时候,那些因为杀戮而麻木的士兵,还以为这只是跟以前一样的撤退。等到第二天天明,马上又会有一望无际的兽人军队,如潮水般对他们发起猛攻。
可当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放哨的士兵并没有发现兽人的踪影。第三天,第四天也是这样,所有人都活在不真实的恍惚之中。
一直到一个月之后,当时的大主教和萨托斯的国王才向全国宣布了这振奋人心的消息,兽人,终于撤退了。
也不知道当时的人们,是用何种兴奋或者平淡的心情迎接着历史性的一刻。不过在这个消息宣布过后的第二天,教国和王国就宣布停战,虽然兽人已经离去,但是贫穷和饥饿依旧环绕在他们的土地上。
这份停战协议,给第四纪元带来了少见的和平,让民众有了喘息的时间。
紧接着,无数的骑士和魔法师宣布以个人身份加入游侠公会,许许多多的游侠奔波在西陆各处,很好地填补了国家所不能兼顾的空洞,给原本已经麻木的民众重新燃起了希望。也是在那个时候,许多公会和组织被游侠公会吞并,形成了现在横跨六国的最大工会,
不过教国的圣骑士却一直留在了第二堵城墙,为了防止兽人再次回来,圣城只留下了两百零五名圣骑士作为大主教的卫兵。但是今天大主教的这句话,很可能打破这几十年的和平,让整个人类世界重新陷入战火。
“这恐怕需要时间,而且,我们和萨托斯王国还有着停战协议,恐怕他们不会让我们这般轻易组建军队。”席德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下情绪,但那股不安却越发的强烈。
“没事,如果他们想打,那就打吧。”次布咯很轻松的说出了一句将整个人类世界都拉入战争的一句话,哪怕是杀人无数的席德都有些难以接受。
一瞬间,席德突然觉得自己面前这个干瘦的老人,变成了一个高大的战将,身上散发着的血腥味,连他这种在阴影里杀戮果决的人都不免心生畏惧。他突然想起,眼前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人,当年也是参加过那场惨烈的守城之战,在连绵不绝的兽人进攻下,亲手堆积出过如山的尸骨。
“唉,席德,战争就快来了,这不再只是教国和王国之间的事情,而是整个世界,所有种族。”次布咯摇摇头,怜悯地看着席德,就好像可以看到他的思维一般。
“这是神给您新的启示吗?”席德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笼罩在他的周围。
但是大主教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沉默着转过身去,重新看着虚无的黑暗。
或许只是那个答案太过沉重,哪怕是席德这种坚毅的人都无法承受,所以次布咯这个仁慈的老人,选择了自己独自承受这一切。
大厅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这让席德不满的皱着眉,不过他也大概猜到了什么。
“禀,禀,禀告大主教”一个穿着华丽长袍的男人“噗”的一下子就跪在了地板上,看上去就像一下子被人抽掉了脊椎,整张脸都陷入恐惧的惨白中。
“结束了嘛”大主教转了过来,慈祥地看着他。
“结,结束了。”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大主教,这让他的心稍微安定了些。
“那么,怎么样了。”看到那人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大主教温和地问了一句“德爱尔、希卡伊他们都怎么样了?”
“大骑士重锤叛变了,在战斗最关键的时候袭击了德爱尔主教。德,德爱尔主教受了伤,而且”那人咽了口唾沫,像要把恐惧压下心头,才继续说“两百名圣骑士快没活人了,希卡伊阁下和他召唤出来的那东西,还有大骑士重锤都跑了。”
“是嘛”次布咯轻轻地叹了口气,却没有更多的表示。席德却是在听到重锤叛变的消息是,紧皱起了眉头。看来那位逃跑的大骑士,很有可能在今后的日子里,会遭到异端审判局连绵不断的追杀。
“而且─”那人也觉察到了次布咯心情不好,但只是以为是自己的缘故,于是把头埋的更低了,惶恐地说:“德爱尔主教说他老了,再也不是陪着大主教征战四方的小伙了,今天请大主教卸去他红衣主教的职务,让他当个修士四处传教去。”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次布咯语气平静,好像早就这样的结局。
“是,是”那人逃也似的离开了。
“席德,从今天起收回德爱尔圣白魔法师的称号,红衣大主教身份,圣骑士团团长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