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尼没有理会满脸受惊的栎柯,他本来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自顾自地解释道:“以前那个,算是抚养我的人吧。他是一个话多的人,也是个很喜欢美丽女子的人。有一次他曾经问过我们,觉得女孩哪个部位最美,最开始我们都以为他要说些下流的玩笑。”科尼顿了一下,好像在回忆那个人的样子,然后像是确认了,说:“他本来也就是个下流的人,但是他那天却是嘿嘿一笑,没有说那些被喊的最多次的地方,而是一脸向往地解答说到,是后颈。”
科尼说道这里又停顿了,好像有些记不清当时的场景,眯着眼睛像是在思索,随后平淡地说:“其实他也没有说清是为什么,或许说清楚了,结果我给忘了,不过我还记得他那张没有流露出下流表情的脸。“科尼双眼的焦距渐渐变得模糊,像是回到了过去。
”那时他一脸微笑地说着你们日后就懂了。其实懂不懂我都没关系,我知道当时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他心里也并不认为我们日后会懂,他只是觉得悲伤,为我们而悲伤。其实他不用感到悲伤的,女人什么的,懂不懂又有什么关系。后颈什么的,对我来说,只是方便下刀的部位而已。”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就像是被一层薄薄的冰笼罩着,要是不认真去听的话,很难听得清他在说什么。
不过栎柯还是听得很认真,虽然他说的大部分都是些摸不清头脑的废话,但是她还是听懂了。她听到了科尼信赖着那个“抚养”着他们的人,她也听到了那个人也担心他们还不没懂得欣赏女人就这样死去。
有人担忧科尼会不会就这样死去,有人会为他的死亡而感到悲伤,他不想让那个人担心,所以他不想死,虽然他对女人的后颈没兴趣,但是他想回去听那个人聊这些事情。栎柯听懂了这些,听懂这些也就够了。
“科尼,你想看嘛?”栎柯依旧低着头,轻轻地问着。
“什么?”科尼有些没反应过来。
“后颈,我可以给你看哦,你想看嘛?”
“不想。”
“为什么啊?”
“你不会这么好心。”
“呵呵,愚蠢的家伙,你错过了一次良好的机会。”
“哼,我刚刚已经看到你深藏在眼底的阴险了,那分明是想要捉弄人的表情。”
“哦,没想到,你对女人还挺了解的嘛。”栎柯抬起头,神色平淡地看着科尼,语气里满是讽刺。
科尼对这种表情嗤之以鼻,冷笑着说:“这么快就承认了,不掩饰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总是会陷入这种针锋相对的场景。
栎柯也没有多说什么,在科尼微眯的眼神中,伸手去将绑在脑后的长发解开。淡蓝色的头发如瀑布悬下,直到腰间。
“对于你这种傻子来说,根本无法理会扶养你的人说话的意思,可能你这家伙真的要孤独一生了。你的伤已经包好,我要去把这些东西还回去了,你自己乖乖的。”将残存不多的药品通通抱进怀里,栎柯像一个大姐姐一样瞪了科尼一眼,警告他不要把才包好的伤口挣开。
正当她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却又突然停住,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说:“其实我觉得,说那句话的人,心里肯定有个喜欢的女孩。他并不是喜欢后颈,只是喜欢那个女孩撩起头发的样子。或许那天的阳光很好,女孩这无意识的动作却在他心里烙成了永不可磨灭的印迹,哪怕这些年里他见过了许多女人,但是当年的那个女孩的影子却一直在他眼前,每当想起那柔顺的发丝在她的手里弯曲成卷,或许还有个一个温柔笑容,这都让他捧着心口难以忘怀。”说完,也不去科尼的听懂了没有,她只拿着剩余的药品走向营地,夜风微凉,吹气了她的长发,飘散在空中。
科尼看着她,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双眸再次蒙上一层薄薄的寒霜,只是在漆黑的瞳孔深处,或许有什么不同。
“很好,既然安德森阁下愿意与我们同行,那么还请让我尽力支付一袋子希望您能勉强您看得上眼金币。”老图克朝着安德生半欠着身子表示尊敬。
“还请不要在意金币的事情,老图克。”安德森同样站起身来欠身致意,动作优雅,让越是了解他强大的人,越是为他的谦逊所折服。
谦逊,这是当年作为骑士的时候所谨记的原则,哪怕是成为大骑士之后也不曾忘记。虽然他现在已经不能以骑士自居,头上还带着如此恐怖的头盔,但是过去作为骑士所恪守的誓言,都一字不落的印在脑子里。
不过说来可笑,虽然记着,但是他还是违背了骑士最重要的原则,忠诚。
“您大可不必这样,我这样的人物不值得阁下如此尊重。”老图克显得有些慌张的挠了挠头发,显然对安德森表现出来的尊敬有些不适应。
“不,您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尤其是您处理那三个孩子的方法,很少有奴隶贩子能够做到这样。”安德森声音平和,却难以让人忽视他头盔的狰狞。
对于一个被买卖的奴隶,能够得到主人所提供的医护用品已经算是恩典了,有很多奴隶都是在运输的过程中得病死去。在安德森的眼里,老图克所做的,已经算是个善良的奴隶商人,何况他还默许了普德让黛汐去给科尼提供救治。
虽然只是简单的清洗,但也是用的魔法师所凝聚的水,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时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