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宗亲们爆发出一阵阵欢呼,人们欣喜想道:‘看吧,这就是抗议的力量。’待船一停稳,众人便争先恐后的想要往下涌。
却被各自船上的黑衣卫带着子弟兵拦下了,每人发一个可以挂在脖子上的小牌牌,又在花名册上登记下来,这才放他们下船。
“这是干啥用的?”玩弄着脖子上精致的铜牌,宗亲们议论纷纷道:“九五二七?这是啥意思?”终于忍不住向发放牌牌的黑衣卫打听。
黑衣卫假笑道:“作用多着呢,比如说用餐的时候,没有这个牌牌就没得吃。”
“哦,餐牌啊。”宗亲们恍然道,便把那牌牌紧紧攥着,生怕遗失了没饭吃。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最后一个宗亲才下了船,此时已是子夜十分了。
待黑衣卫和子弟兵也下去,船队便掉头往中都返回,兴许赶紧点还耽误不了早晨的生意呢。
宗亲们被集中在远离码头的一处空地,四周是一排排面无表情的黑甲骑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把宗亲们团团包围。
望着骑兵那雪亮的刀锋,宗亲们开始犯嘀咕了:“这不像是请客吃饭吧?怎么瞅着像要杀猪呢?”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安越来越重,人群终于骚动起来。
一个身穿世子服色的青年怪叫一声道:“王爷呢?我们要见王爷!”
边上人刚要附和,却听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响起:“秦淇水!你倒挂金钟上瘾了吗?”说话的对面土台上一个劲装汉子,他一手握着根马鞭,另一手扶着腰刀,正怒视着方才怪叫的青年。
听了劲装汉子的话,那秦淇水脸上闪过一丝畏怯,早上被吊了足足一个时辰,差点把脑袋坠下来,那滋味可不想再遭第二回了。缩了缩脖子,轻骂一声:“狗仗人势”,却还是乖乖退回到人群之中。
众人正议论纷纷,便听得一声炮响,不由吓个激灵,待回过神来,只见那高台之上,站上了几员戎装军官,个个黑着脸,仿佛旁人欠他们八百吊钱似的。
当中一个却有些面熟,好像在宗正府前见过,当时记着这人挺慈眉善目的,怎么这会子狼眉竖眼起来了?
场中渐渐安静下来,人们好奇且有些忐忑的望着那些军官,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众人安静下来,那个面熟的军官向前迈了一步,视线冷冷的扫过场中众人,被他那狗熊般的目光一看,场中更是落针可闻。
他这才开口道:“认识一下,鄙人石勇,忝为王府卫队教习官,”顿一顿,沉声道:“也将是你们这群垃圾的总教官!”
众人一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交头接耳道:“他说什么?垃圾?我没听错吧?”“我也听着是垃圾。”
听着场内嗡嗡的声音,石勇眉头一皱,暴喝道:“住嘴!”与此同时,四周的黑甲骑兵整齐的敲击下盾牌,轰的一声巨响,把场中众人吓了一跳。
“没有听清吗?那本官就再重复一遍,掏干净你们积满耳屎的窟窿听仔细了,”说着深吸口气,大喝一声道:“垃圾!!”
众人呆住了,下一刻便群情激动起来,纷纷叫骂道:“大胆!竟敢辱骂皇亲?”“我看你是活腻了!”“就是,让王爷诛你九族!”
人声逐渐鼎沸起来,叫骂声不绝于耳。黑甲骑兵也猛烈的敲击起盾牌,整个场中像开了锅一样。
石勇冷哼一声,挥挥手,便有几队黑甲骑兵,从江边方向推来十几具水龙,架在人群之外,一番调整之后,黑洞洞的喷口便悉数指向场中人们。
众人见了这些水龙,气势不由的一滞,便听台上石勇喝道:“服气的出列,到左边站着。不服气的到右边站着。”
众人本不想理会他,却见那些操控水龙的军士开始全力摇动龙杆,那呼嗒呼嗒的声音提醒他们,龙嘴马上就要喷水了。这下子众宗亲可慌了神,想离开站的地方,却拿不定主意往左还是往右。
没等他们做好决定,那十几条水龙却相继发言了,一条条水柱从喷口激射出来,一喷就是几丈远,顿时把好几百人淋成了落汤鸡。
被冰凉的江水一刺激,宗亲们立马慌了神,没头苍蝇一样在场中抱头乱窜,但无论跑到哪里,似乎都躲不过头上暴雨似的水柱。有人想要冲出场去,却被严阵以待的黑衣卫,用两丈长的毛竹竿捅翻在地,根本靠近不了外围。一时间惊叫声、咒骂声、哀号声不绝于耳。
被喷了好一会儿,有人发现左边的空地上似乎安全些,便争先恐后、连滚带爬的往那边挤去。不一会儿,见所有七千人都在左边站定了,石勇这才一挥手,命人停下水龙,望着浑身湿漉漉、正瑟瑟发抖的宗亲们,呵呵笑道:“看来都不反对。”
众人哪里还敢跟这疯子一般见识,都哆哆嗦嗦抱着膀子,默默地在心中诅咒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
但无论怎样,众位宗亲的气焰是彻底被这场人造雨给浇熄了,基本上可以安静的听石大人说话。
只听石魔鬼大声道:“从一刻钟以前,你们原本的一切都将成为历史,你们将没有名字、没有尊严、没有地位、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接受各种折磨!”
“我要退出!”人们愤怒了,大吼道:“我们是跟着王爷出来旅游的,怎么成下地狱了?”水龙应声喷下,将说话的直接冲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