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不依的娇嗔道:“还不是师傅你教的不好,反倒说起人家了。”说着又要去揪他的胡子,文士赶紧补救道:“放心吧,她也没有那么顺当,你还是有机会超过她的,师傅永远支持你!”
圆通看的一脑门子汗,心道,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啊,人家还在外面围着呢,忍不住轻声问道:“老师,您为何想见那位殿下?”
文士打趣道:“那臭小子把为师的宝贝徒弟偷了心,为师自然要来看看,究竟能不能配上我家云裳。”
圆通瞪大双眼道:“就为这个?”
文士捻须笑道:“也许……还要这位殿下赏口饭吃。”说着愁眉苦脸道:“为了给云裳和那个混账东西还债,为师已经卖掉了几十年攒下来的全部家当,否则也不会跑到你这来蹭吃蹭喝。”
圆通笑道:“老师说笑了,您只要亮出名号,天下王公还不竞相延请。”说着微微奇怪道:“我观这隆郡王殿下,行事嚣张却又根基浅薄,短短一年时间,居然把大秦的两大巨掣悉数得罪,实在有些自取灭亡的意味,老师怎会看上他呢?”
文士还没说话,云裳先不爱听了,微怒道:“老师兄,你要是再这样说,我就再也不来你这了。”圆通愁眉苦脸道:“师妹息怒,师兄也是就事论事而已。”
云裳星目微瞪,凶巴巴道:“那也不行,不许说他坏话!”说着为秦雷辩解道:“他常说:‘你看的肤浅都是表象,我深沉的内心却像浩瀚的大海一般难以捉摸’……哎,师傅你们怎么了?”只见文士已经笑趴在地上,圆通的老脸也已经笑成一朵菊花。
文士上气不接下气地笑道:“傻丫头,人家胡说八道你也信,我看你是魔怔了。”
云裳皱眉道:“那他在南方做得事情总不是假吧,师傅你想辅佐于他也不假吧?徒儿可不信您真的是怕我被人欺负了,要做陪嫁师傅。”说了便觉得不妥,羞羞道:“不是陪嫁,……就是那个意思。”
文士笑着摇头纠正道:“师傅只是说有这个可能,至于要不要端他那碗饭,却还要再看看。”听他这样说,圆通这才放下心,也不再提及此时。
师徒几个正说话间,外面传来知客和尚惶急的声音:“师傅,先前离去的那贵人,又折回来要进庙搜查,说是有南楚奸细。”
圆通沉声道:“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说着望向那文士,轻声道:“老师您看?”
文士似乎毫不惊讶,笑道:“你去应付一下,他若执意要进寺,你拖个一刻钟,就把他带到这个院子里见我。”圆通点头应下,便起身出去。
待他一走,文士便朝云裳笑道:“徒儿,快快把那些家伙什与为师搬到外面去。”
云裳不解问道:“师傅,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要煮茶喝?”
文士捋着胡子笑道:“徒儿这就不懂了,刘玄德为何三顾茅庐,去请二十出头的诸葛卧龙?无它,唯孔明懂得为自己营造声势尔。”
哪知云裳听了,撇撇嘴道:“师傅真奸诈,”却有些胳膊肘子往外拐的倾向,但旋即想到那坏人骗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又嘻嘻笑道:“那人惯会装神弄鬼,师傅怕是要班门弄斧了。”
一番奚落,把白衣文士气的吹胡子瞪眼,笑骂道:“白养了你十几年,还不快些,你师兄挡不住你那小情郎多会儿的。”
云裳这才下地,把师傅的小炭炉,桌椅茶具装在一个大篓子里,提着往外走出去,一边走一边嘟囔道:“师傅真是多此一举,您只要把名号一亮,让皇帝背你下山都行,干嘛还要作弄与他啊?”
白衣卫士怎么听不出徒弟明是夸赞自己,但实际上还是想帮情郎说话,却也只能轻叹女生外向,搬起两把椅子摞在一张小机上,端着也往外走,摇头苦笑道:“世人谬传师傅名头,若是不加掩饰,他倒是高兴了,但恐怕没几天你就要做寡妇喽。”试想公良羽凭着他传人的身份,尚且可以游走三国,畅通无阻;出入宫廷,结交权贵,更不要说他的本尊了。
世人传说南鬼谷北神机,乃是华夏两大智者,皆有管仲乐毅之才,子房仲卿之能。胸有百万兵,腹藏万卷书。文能安邦、武能定国,得其一者便可安天下。
这二人常年隐居深山,只是偶尔惊鸿一瞥,却乃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不知这位跑到中都要作甚?
圆通和尚到了前院,便见那位王爷负手在天井里走来走去,而他的手下,已经抽刀持盾、张弓搭箭,布满了墙上房上,将寺院围得水泄不通。
老和尚面色变了变,旋即又恢复那副得道高僧的神情,走到秦雷身边,口宣佛号道:“阿弥陀佛,不知王爷卷土重来,可是游兴未尽?”
秦雷皱皱眉,冷声道:“找人,把那个算命的酸儒给孤叫出来,有话问他。”
老和尚双掌合十笑道:“王爷说笑了,寒寺只有吃斋念佛的居士,却没有算卦占卜的算儒,您要是想问凶吉,还是要去伏羲大街找些相士才对头。”这圆通的脾气却有几分憨直,先是对秦雷存了偏见,又看他如此飞扬跋扈,说话自然没好气。
秦雷瞪眼道:“你这老和尚怪不得这么胖,原来是食言而肥。一个时辰前还要让孤王去求签,怎么现在却又说没有了?”
老和尚恍然道:“原来王爷说的是观音灵签啊,那怎么会是算命呢?那是求签啊,求签不是算命,算命也不是求签啊……”为了完成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