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延武接话道:“朝廷现在是拆东墙、补西墙,为了保住京畿、还有东方与齐国交界的几个省份,从去年冬里就把咱们南方两省的库房陆续掏空,接济了北方。”说着愤愤道:“人说挨着怂邻好过活,没想到咱们却吃了大亏。”
轿子早就停下了,但三人都没有中断谈话的意思。
秦雷有些感叹道:“在京里便知道今年大秦不好过,据说户部已经没钱发俸了。没想到地方上已经欠了两个月了。”心中不由对那位齐**神百胜公涌起无限的敬佩,这位老者顶住了当时齐国以上官丞相为首的主流求和思想,没有纳贡给秦国不说,还利用持久战,把秦国的财政进一步拖垮,秦国才到了今日这种甚至会不攻自破的田地。
按下有些走神的心思,秦雷沉声问道:“两位大人想过如何自救了吗?”
卓文正望了麴延武一眼,苍凉道:“只要能借到钱的,我们都借遍了。无奈别人都看准了咱们是有借无还,施舍般的给个仨瓜俩枣,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麴延武也苦声道:“偏偏这些人与朝中大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咱们也不敢用强。只能徒呼奈何了。”
秦雷听了,把眼睛眯起来,半晌不说话。
两位大人以为秦雷乏了,刚要起身结束谈话,便听秦雷幽幽道:“两位大人是不是欺本王年幼,准备拿我当枪捅一捅那些马蜂窝啊?”
听到秦雷的诛心之言,两人面色一紧,卓文正一脸真诚道:“殿下多心了,麴大人和下官只是把情况将给您听,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秦雷嗤笑道:“你们就装吧,孤不信两位封疆大吏就一点风声都听不到。”转而面无表情道:“若是真不知道,孤也不与你们废话。”
麹卓两人对视一眼,心道还是小觑了这位青年王爷。两人确实存了想让秦雷替他们去借钱的心思。但既然秦雷对局势洞若观火,定然也对两人的小九九一清二楚。想到这里,两人重新坐正,终于真正颓丧起来。麴延武无力道:“我们也猜到朝廷会借着镇压两省混乱之机,缩编卫军,裁汰冗员,继而推广到全国。即使借来钱,可朝廷苦心布置一年的局面不能一直引而不发,一定不会让我们过了这一劫的。”
“可我不甘心,走到这一步容易吗?难道就要替别人受过,从而毁了自己的仕途吗?”说着有些狰狞道:“不!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要把握住!”卓文正也狠狠点头。
秦雷淡淡笑道:“两位大人不必激动,只要答应孤王一个条件,这马蜂窝孤还是愿意为二位捅一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