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怎么办?”天佑帝额头冒汗道,他仿佛看到了大秦朝最后的命运。在听了秦雷地说法后,他觉着这简直是一定的。
“变,从根本上变。”秦雷左手成拳,狠狠锤在右手上道:“跳出这个怪圈。换成另一套玩法。”
“怎么玩?”秦霆定定问道。
“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秦雷一字一句道。
“共治天下?”秦霆低声重复道:“具体呢?”
“崇法制,尊皇权,重吏治,信赏罚,一号令为主!”秦雷的声音十分低沉,却有着震动历史的力量:“通过一系列的举措,把中央权力分成皇权、相权、台谏之权,三者互相限制,又互相倚恃,形成稳定的政治架构。”
具体如何去做?
“所谓崇法制,便是完善法制,讲究依法办事,使大秦律法高于一切。任何权力行为,都要依法施行,不得擅越……一道命令应先经过以内阁为代表地六部九卿提出。再由御史台或督察院,以及将来地六部审计官审查通过,最后经皇帝批准才能实行。”
“也就是说,皇帝拥有否决权,但不能越过朝臣直接下令。”秦雷郑重解释道:“朝臣拥有行政权,但不经过台谏的审查,和陛下地批准,同样无法形成命令。”
“这样皇帝会不会太惨了点?”秦霆皱眉问道,他的职业毕竟是皇帝。当然不想看到自己的权力被削减。
“这正是第二条,尊皇权的目地所在。”秦雷不慌不忙道:“皇帝是国家的元首,军队的最高统帅,拥有一切事务地否决权,也就是说,只要他认为不行的政令就无法通过,不过是不再直接下令罢了,这样的权力还小吗?”秦雷循循善诱道……其实也只有这个特殊地历史时期,遇上这个一心传位的皇帝。才能通过这条法令。缓缓的点点头,秦霆还有些狐疑道:“可我还是觉着,皇帝会不会势单力孤了点啊?”
“不会的,首先皇帝是终身制的,”秦雷摇头道:“而官员是有任期的,比方说内阁首辅,每任五年,最多任两届,之后便不能在政府担任任何职位。铁打的皇帝流水的官。皇帝本身就有优势。”
“而且还有台谏言官,虽说他们既可以指出皇帝的过失。又可以纠察百官。但皇帝既不是政策地制定者,也不是政策的执行者,在国家大事上怎么会有错呢?”秦雷伸出根手指道:“唯一一种可能,就是皇帝骄奢淫逸,劳民伤财,言官们才会指出皇帝在个人行为上的过失。”说着嘿嘿一笑道:“有人帮我们管教子孙,实在是求之不得啊。”
“可以说,只要皇帝在生活上不太过分,言官们便是站在皇帝身边的忠实力量。他们帮着皇帝纠察百官,审计政务,捍卫皇权,固本清源,如此三者关系便可以稳定,大家各司其职、各行其是,岂不善哉快哉?”
听了秦雷的描述,天佑帝也不禁神往道:“若是能让大秦长治久安,祖宗江山可以千秋万代,就算损失一些东西也是值得的。”
“不错,”秦雷颔首轻声道:“孟子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这一句话让亚圣大人彻底惹到了历代的君王,以至于到现在他老人家仍然被关在小黑屋中,都不能接受供奉。”
“这真是千古奇冤啊。”秦雷一拍大腿,感慨道:“他分明是为君王讲述了国家如何长盛不衰的唯一真谛!如果千年来的帝王都能遵照这句话,不那么自私自利,把百姓和江山放在自己之上,国家怎会闹到那般田地?哪还有什么朝代更迭?民不聊生?”
“他唯一地错误,就是公开讲了这句话,如果只是放在帝王心术中讲一讲,让未来的皇帝们牢记在心即刻。说的四海皆知,会让人有想法的。”
秦霆轻声道,身为皇帝,虽然大部分权力已经转移给秦雷,这天下也将是秦雷的。但秦霆心里都明白,今天这次书房密谈。一定会影响大秦的命运,甚至决定今后几十上百年地政治走向。
在这种前提下,他还是要为后来的同行尽量争取一点的。
“就是要让他们有想法。”秦雷却面不改色道:“孟子说: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这就是说,违背仁义地统治者是独夫民贼!周武王诛灭独夫纣王,并不属于弑君叛逆,并没有违背礼地精神!”
“我要把这句话用大字雕刻在中都城最醒目的地方。给我们地后代的脑袋上悬一柄利剑!告诉小子们,全天下的人们都看着呢,你们要是敢做像夏桀、商纣、周幽、秦二世、汉灵帝、汉桓帝、晋惠帝、隋炀帝那样的昏君。大家就可以革你的命,重新换一个皇帝!”
见秦霆已经瞠目结舌,秦雷赶紧补充道:“但皇帝必须姓秦,且是我们兄弟几个的后代才行!除此之外,任何觊觎九鼎神器者,杀无赦!”
秦霆这才松口气,擦擦额头的汗水道:“可是如果皇帝幼小,尚不能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条恐怕会被人利用了。”
“这个不难。”秦雷语出惊人道:“立长立贤不立嫡。规定二十岁以下的皇子没有继承权,二十岁以上地身心健康的子孙都有继承权!”说着看一眼秦霆道:“如果皇帝自己的孩子不够格,就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