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知道这就算是政审结束了,笑笑没有说话。
周王也知道,自己该进入正题了,喝口茶水,将杯子搁下道:“兄弟对治疗中风有没有心得?”
秦雷点点头,语气慎重道:“天佑兄可能有所不知,人地身体极是玄妙。不同的病症可能会引起相同的症状,相同的病症也可能引起不痛的症状,不能一概而论,所以要望闻问切之后,再对症下药,方能说有没有把握治愈。”。
他深得诈唬人的精要所在。故意把话说得车轱辘一般,让周王听得云山雾罩。心里却佩服不已。不做声的寻思片刻,楚妫终于沉声道:“我家有个病人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弹了。可是听说兄弟你从不出诊……”秦雷正色道:“天佑兄也说了,我们一见如故,你可以算是我在神京城的第一个朋友。”说着一拍胸脯道:“既然朋友有事。兄弟我帮忙也是应该的,管那么多规矩做甚?”
楚妫闻言欢喜道:“好!就凭这句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说!”语毕,两人约定了三天后派车来接秦雷,又亲热的聊了一会儿,直到王府地太监进来催促道:“殿下。您还要进宫侍疾呢。”楚妫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拉着秦雷的手道:“想不到我俩相处如此愉快,等到事毕。一定要多亲近亲近啊。”
秦雷笑着点头,送周王殿下出门,等车队走远以后,才转身回去。
乐布衣正在那等他,两人相视一笑,几乎异口同声道:“看来这位殿下是病急乱投医了。”
三天之后,周王殿下果然如约而至,亲自接秦雷出发,见他只带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仆,不由关切问道:“怎么不多带些人,也好有人伺候。”秦雷摇头笑道:“在齐国时习惯了,人多反而不自在。”
周王也就是这么一说,并没有探讨的意思,两人上了马车,便一路向北行去。
在装饰豪华的马车里,只见秦雷表情真挚道:“还要谢谢天佑兄为雨田善后。”
周王知道他说地是城卫军的事情,摇头笑道:“昨天地事情是我三哥做的,你也知道……”说着面色悲哀道:““煮豆燃豆萁,相煎何太急?也许你不信,我所求不过自保,并不想去争什么。”
秦雷没想到他会如此实诚,不由轻笑道:“我能理解你,因为我们大秦也一样,”又叹口气道:“好比我那可怜地太子哥,一味的宽容忍让,竟然落到了下落不明的地步,也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说着真诚道:“殿下切勿重蹈我太子哥地覆辙。”
所谓良言一句三冬暖,听了秦雷这话,周王的泪珠子都快下来了,赶紧干咳一声,掩饰道:“因为我父皇正是吃了贵国太子进贡的人参后,才突然昏迷不醒的,所以我三哥便派七弟将其暂留,现在压在白衣卫衙门,应该暂时没有大碍。”
秦雷面色急切道:“我二哥罪名洗脱之前,雨田不敢妄言搭救,但天佑兄可否帮我见太子哥一面?”
周王十分抱歉道:“白衣卫是我七弟的衙门,隶属于我三哥,这两人与我势成水火……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这样啊……”秦雷无限失望的低下头,双眼通红道:“当年我从齐国返京,所有人都欺负我,只有二哥护着我、帮着我,若是没有他,我早就灰都不剩了,他对我是有大恩的呀……”说着伸手遮住脸,嘶声道:“可我……可我眼看着他遭灾,竟什么也干不了!”
楚妫显然是个感情丰富地人,被秦雷一阵真情流露弄得鼻头发酸。轻轻拍着他地胳膊道:“兄弟你不要太过担心,只要治好了我父皇的病,再证明你兄长地清白,陛下自然会为你主持公道。”
秦雷感激的看他一眼,点点头不再作声。
队伍行到楚国龙安门外,秦雷注意到马车没有丝毫停顿,便径直进了皇城。看来皇城地禁卫部队是在周王手中。他心中默默道。
进了皇城之后,速度显然慢了许多,又行了一刻钟,便在一座恢弘的宫殿前停了下来。
秦雷与周王下车。见到这金碧辉煌的匾额上写着金龙殿三个大字,楚妫轻声解释道:“这是我父皇的寝宫。”秦雷点点头,跟着他刚要往里走,却见一个身材高大魁伟的男子,在前呼后拥之下,从寝宫中出来。
一看见那男子。周王的面色便变得很不好看,显然那就是传说中的齐王楚妫邑。只见那楚妫邑剑眉朗目。方面阔口,但生着一个鹰钩鼻子。就有点破相了,总显得有些阴沉险恶。
齐王盯着秦雷看了半天,突然伸手挡住他俩的去路道:“老五。这是何人?”
周王向他行个礼,淡淡道:“回五哥的话,这是秦国的隆威郡王殿下,医术享誉海内,小弟特请来为父皇诊治。”
“老五,你也太不懂事了,父皇万乘之躯。岂能让些江湖游医随便亵渎呢?”这家伙显然是专程前来阻挠地。哪会让秦雷进去,说着狼眉竖眼的对秦雷吼道:“小子。你在你们秦国如何行骗我不管,但在齐国不行!识相的快快回转,否则让你去与你那二哥团聚。”
秦雷平静道:“孤就是为了二哥前来,若是能因此与他见面,倒要谢谢殿下了。”
楚妫邑这才发现这小子颇有胆色,冷笑一声道:“你那二哥犯的是死罪,这辈子休想活着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