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万马之前,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打头的秦雷,只见他一身黑色甲胄,外罩猩红披风,英姿勃发、卓尔不群。任谁见了也要赞一声少年英雄正当时。
御林军在神武军的左侧停下列队,秦雷则带着石敢和沈乞策马到了李浑面前,两人相距不到两丈。
对于自己的虎啸被打断,李太尉心中相当的恼火,双目圆瞪着扰人雅兴的秦小五,低喝道:“秦雨田,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儿子?”老头先哐一声,把一顶苦大仇深的帽子扣在自个头上,先博个同情分再说。
秦雷浑不在意地摇摇头,轻笑道:“太尉大人血口喷人了,本王前日被你们刺杀,身负重伤,小命都差点保不住了。应该孤找你算账才是。”
李浑冷哼道:“既然王爷已经身负重伤,为何现在扔活蹦乱跳呢?”
秦雷就知道他要这样问,抽风似的仰天长笑几声道:“因为我年轻!本王还不到二十岁,身体自然好的不能再好,受点小伤转眼就好。”说着满面轻蔑的望着李浑,一字一句道:“不像老太尉您,快八十的老人家,看着威武气派,实际上戳不得、碰不得,谁知道明天是躺着还是卧着呢?”
他这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直指李浑最不愿面对的软肋。不管老头子多么的雄心万丈,都逃不过光阴似箭斩人的刀、日月穿梭催人老。就像对面坏小子所说:谁知道明天是躺着还是卧着?那萦绕心头的皇帝梦,不知今生还能否实现。所以他有些急了,恨不得一日就能将皇帝女婿拉下马。
秦雷的声音虽然不是声嘶力竭,但边上的禁军将士听起来毫不费力。经他这么一提醒,将士们也注意到两人最大的区别,那就是年龄、年龄。还是年龄。一个垂垂老者如西山薄日摇摇欲坠、一个青春年少如东海朝阳蓬勃欲出。
虽说天无二日,现今还是夕阳红透天际,可谁都知道:虽其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大秦未来地天空,还是属于那东方冉冉升起的红日。
很多人心里不禁要想一想,是不是应该别把事情做太绝,留下三分余地,将来也好相见呢?
老太尉直觉两侧的十几万将士目光发生了变化,心中不禁十分恼火。冷笑一声道:“就算明天老夫倒在床上,但想让你今日横在当场,还是易如反掌的!来人呐!”他要放大自己的力量,让别人明白,明天再美好,那也要先过完了今天才能到达!
若是不幸倒在黑夜里。也很有可能见不着明天。
伴随着李浑的一声暴喝,战场东面的六七万禁军山呼海啸般的高声应道:“有!”
“现在有人侮辱你们的太尉!怎么办!”李太尉须发皆张地挥舞着双手,那重达八十八斤的大刀斜斜指向天空,说不尽的威风凛凛。
“道歉!道歉!道歉!”六七万禁军在将领的带领下,齐声高呼道。
秦雷冷笑一声,一扯背后的猩红披肩,也高声喝道:“我的士兵们!”
“有!”更加震耳欲聋地高呼在战场西侧响起,八九万禁军将领早被对面阵营的挑衅激起了怒气,此刻不管兵种、不论隶属,用尽全身力气。齐声狂呼着回应。
“现在有人侮辱你的王爷,怎么办?”秦雷干脆将背上的披风扯下,甩手猛地抛向天空。
“杀!杀!杀!”兵士们的回答更简单、更干脆,也更能刺透人心!
一边只是要求道歉,另一边却直接要取人性命。高下立判。
李浑也没想到自己在对方阵营中,已经成为了窃国大盗一般的反面人物,不禁面色大变,狂喝一声道:“老夫就在这里,谁敢伤老夫分豪?”
李浑说这话时,那红如鲜血的披风正好下落至秦雷面前。只听秦雷长笑一声道:“我敢!”伸手抓住着那披风,双脚一蹬马背,雪里烧的四蹄木桩子似的紧紧杵在地上,给了主人极大的冲力。
秦雷便借着这股力,拽着那猩红地披风。大鹏展翅一般向李浑的坐骑跃去。
这一刻,五殿下状如天神的威能,完全震撼了兵士们的心神,以至于全场十几万人,居然没有一点杂音出现……那披风激起的猎猎风声,是那么地激荡人
李浑哪料到秦雷竟然猝起发难。匆忙间只将双手一错。抡圆了虎头大刀,一个力劈华山。便要将这疯小子劈成两半。
只听得哧拉一声,那血红色的披风被锋利的长刀一分为二,但半空中的秦雷,却不见了踪影。
众人还来不及倒吸口气,便兀然见着一柄丈六的长戟凭空出现。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这柄长戟居然直指李太尉的咽喉,那雪亮的戟刃,距离老太尉的脖颈,不足一寸,骇得他不敢挪动丝毫。
那位凭空消失的五殿下,居然双腿稳稳了立在地上,而他地双手,正坚定而有力的握着那柄长戟。
秦雷的嘴角微微向上扯动,将手中长戟向前一递,锋利的刃尖轻而易举的划破李浑的脖颈,鲜血便汩汩淌了下来。
若不是担心引起十几万禁军地当场大火并,他十成十地会将那长戟捅进李老混蛋的喉咙中去,永远地除了这一害。
看一眼四下吓呆了的两军,秦雷轻蔑道:“想不到你的血也是红的。”说完一抖手腕,将长戟从李浑的脖颈移开,又突然猛地向上一抬。那长戟在老太尉头上划过后,带着美妙的弧线斜斜向秦雷右侧落下。
秦雷顺着去势一撑长戟,便将戟头插进土中,全身的重量也压在了戟杆之上。那木质的戟杆异常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