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博闻言浑身一颤,人非草木、谁不畏死?他之所以不想跟乐布衣走,不过是因为担心无法逃脱层层追杀罢了。而现在,有了秦雷的许诺,他活下来的希望顿时大增。不由激动问道:“真的?”。
秦雷微笑道“不假,”说着便开始计数道:“一……”
“二……”文彦博赶紧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外走,
满身的伤痛都已觉察不到,他仿佛浑身又充满了力量,一瘸一拐的走到月门洞时。秦雷才数到七。只要一拐弯,我就能逃出生天了!文彦博心中狂喜道,不禁加快了脚步。
就在他刚想转身的时候,伴随着八的声音,一根细小的弩弓向他的大腿根射了过来。
几乎是话音一落,那弩箭便扎在文彦博的大腿上,哀嚎声顿时响彻云霄。
望着躺在地上抱腿打滚的文彦博,秦雷语调不变道:“九……”
听他还在数,文彦博强忍着剧痛在地上挣扎起来,想把身子滚到门外去。却被秦雷又一箭射在另一条腿上,再也动弹不得。
“十……十个数数完了,但我还能看见你。”秦雷充满惋惜道:“功亏一篑啊,文相爷!”
文彦博抱着两条血淋淋地大腿嚎叫道:“秦雨田,你说话不算数。你不得好死,你不是说数到十吗?”
秦雷耸耸肩膀道:“但我没说这期间不阻拦你。”一边说,一边走到文彦博身边,一脚踏在他的胸口,双目无情的瞪着他道:“老子生平最恨挑拨离间的家伙,你竟然临死还妄想拉着我一块完蛋,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说着抬脚跺在文彦博柔软的小腹上,惨嚎声中,鲜血大口地喷涌而出,将秦雷的下襟染红大片。
秦雷尤不解恨的连跺几脚。把个弱不禁风的文相爷踹的死去活来,奄奄一息,这才收回脚来,从牙缝中蹦出一句话道:“把这老家伙枭首了,脑袋扔进护城河里!”说着句话时,他的面目相当狰狞。
石敢从没见过王爷如此暴虐。硬着头皮劝谏道:“王爷。方才您不是说,要像鸟儿爱惜羽毛一样。爱惜自己的名声吗?”
“孤王今天准备做一把秃鹫!”说完便甩手大步向外走去。
见王爷走远,边上的黑衣卫为难的望着石敢,小声道:“大人,真要枭首吗?”地上那人虽然已不成人形,但毕竟是一国宰相,按照计划,是应该送到刑部,由朝廷决定生死的。私斩一国首辅,这恶名可比杀个万八千人还要难听。方才王爷刚说要爱惜名声,怎么转回头来,却要枭首呢?
黑衣卫只道王爷是在气头上,怕他待会儿后悔,是以迟迟不敢动手。
石敢攥着腰刀闭目寻思半晌,终是缓缓道:“到现在还没有反悔,定是王爷下定决心了。”说着抽刀在手,慢慢架在文彦博地脖子上,轻声道:“相爷走好。”
“慢着……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匹练般的鲜血喷涌出来。刀光与血光之中,一颗须发皆张的好大头颅飞起,文彦博竟真的就此尸首分家。
堂堂一国首辅,权倾朝野二十载的一代权臣,短短数月时间,便树倒猴撒、家破人亡,竟然连个全尸都落不下,不知是可悲还是可怜……
石敢狠狠呼出口浊气,弯腰拾起来地上那死不瞑目地尊贵头颅,装在黑色的首级袋,提着去前面交差。
只留下一具无头尸身,横卧在月门洞口。谁会相信这惨不忍睹的半截身子,就是fēng_liú俊逸的文丞相呢?
秦雷快步走出了后花园,迎头碰上沈冰。沈冰赶紧凑过来禀报道:“除了文彦韬的长子之外,其余文家人皆都在院子里。”又小声补充道:“在密道口逮到了文彦韬和几个文家供奉。”
秦雷不耐烦的点点头,咬牙攥拳道:“全都杀了……”沈冰闻言一愣,皱眉道:“这样似乎……不妥。”
秦雷粗重呼吸几下,使劲挠挠头道:“当我说的是气话。把文彦韬和文铭礼留下,其余人先囚禁在府上。”有一瞬间,他真想把文家人都杀光了,可他也知道,这天下最难得就是灭口,杀了文家人还有沈家人、杀人沈家人还有太子、杀了太子还有公主……
除非把世上人都杀光,才能真正堵住所有人的嘴。
烦躁的紧紧腰带,秦雷沉声吩咐道:“把那叔侄俩带回去审讯,尤其是文铭礼。他身上一定有秘密。”说着狠狠一抓沈冰地肩膀,满面寒霜道:“你要亲自审讯,不要让第二个人知道……但别把他弄死了。”文彦博逼秦雷发誓不杀文铭礼,还要保护他。秦雷想来想去,还是将他关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近。才能更有利于保护。
沈冰点头应下,又想跟秦雷说一下查缴地银钱状况,却被秦雷恶狠狠一瞪,咬牙切齿道:“没看见我现在很火大吗?快忍不住了知不知道?”
沈冰心中叫屈道:我也快忍不住了……但面上还要一脸无知的摇摇头。
秦雷猛摇着他的肩膀,近乎咆哮道:“我很想打人!你想不想被我打?”
沈冰赶紧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那就三个数从我眼前消失!”秦雷甩手将他一推道。
他说这话时,正赶上石敢带着黑衣卫过来,一听王爷如是说,不由面面相觑道:“王爷又要杀人?”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