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边上的摊子。是个吹糖人地青年,只见青年将鸽子蛋大小的糖稀揉在手里,抽出一条含在嘴中。嘴里一边儿吹气,手上一边儿活动,不到二十息,一只昂首挺胸的公鸡,跳跃在手中。此外。剪头影的、捏面人的、做绢人的、雕生肖的、绘风筝地。各有一手绝活。。
见若兰看得双眼发直,秦雷哈哈笑道:“买了买了,全都卖了。”石敢赶紧上来会账兼当苦力。
三人先来到那编草地老人身边,那老者一听说对方要包圆,有些不相信的问道:“您是说桌子上这十几个都要了?都买得话可很贵的。”
秦雷心中无奈道:难道我看上去买不起吗?便装傻问道:“难不成单买要便宜些?”
谁知那老者居然点头道:“是呀,一个小玩意三文钱,这一共是十五个,您得给六十文才行。秦雷目瞪口呆道:“等等等等,我小时候算术不好……”说着掰指头算道:“六十文买十五个。一个就是……”
“四文钱。”老汉真以为他不会算账,很认真的答道。
秦雷一手伸出三个指头,另一手伸出四个指头,在老头面前比划道:“一个买三文钱,我买的多了却要四文钱。您非但不优惠。还要涨价……”说着一头雾水道:“有你这样做买卖的吗?”
那老汉也大睁着双眼,一脸天经地义道:“您买的多了别人就买不着了。俺要是想让别人也买,就得多出一份力,所以您就得多给钱。”
秦雷挠挠头,怎么也寻思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好半天才吭哧道:“多出点力,多挣点钱不好吗?”
“累!做多了累。”老汉很认真道:“俺一般就做一百个。”
秦雷感觉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哲学家,对边上地若兰道:“给我擦擦汗。”若兰赶紧掏出香帕,细心的给秦雷拭去额头的白毛汗,轻声道:“爷,想不明白就别想了。”
秦雷坚决摇摇头,对老头沉声道:“你今日还可以做一百个,且还可以早收摊,”说着有些不确定的看老头一眼,心虚问道“对……”
边上围观的尽是些孩子,他们可不管秦雷穿着什么绫罗绸缎,刮着脸皮嗷嗷起哄道:“没羞没羞真没羞,没钱还要充大方……”
秦雷朝一帮小屁孩狠狠一瞪眼,呲牙咧嘴道:“谁说老子没钱,我就是想问明白了!”
小孩们丝毫不怕他,闻言吵吵道:“那你就快点啊,我们还要买呢。”
这是,那老者朝秦雷笑道:“您也听见了,他们也要买,所以您多买了,俺就得多做些,给孩子们补上。”
秦雷终于算是把这事儿拎清了,按住案台认真道:“我总结了一下,你看看说地对不对,”老者咽口吐沫,心道:这人太认真了。
只听秦雷魔怔了一般正色道:“你因为怕辛苦,所以不愿意多做草编,”老者点点头,小声嘀咕道:“您别吓唬俺,俺不涨价就是了。”竟是被秦雷这模样吓住了。
却见秦雷猛地一摆手道:“别打岔!”老者吓得赶紧捂住嘴,又听他继续喃喃道:“但你不愿意让孩子们失望,所以便要多做些,对不对?”
老者畏惧地点点头,心道:怎么碰上这么个二傻子?
秦雷这才拊掌笑道:“所以就得由我这买得多的多付钱,有理啊有理……”打个响指,便有一块碎银子落在老者掌心,老者掂了掂,又递还给秦雷道:“这是二钱银子,俺找不开。”二钱就是二百个制钱,要找给秦雷一百四十个,此时天色尚早,老者开张不久,自然没钱给秦雷。
秦雷摆手笑道:“六十文草编钱,一百四十文咨询费,不用找了。”说完便离了这摊子。自有黑衣卫收拾那些草编。
没走两步。秦雷又寻思起来,喃喃道:“不对呀,要是没有我,他能多卖出十五个吗?为什么要我付钱呢?”两种价值观在隆威郡王殿下脑中激烈地冲突,快要把他折磨傻了。
若兰担忧的看着王爷。拉拉他地衣襟道:“爷。咱们走。”总不能眼瞅着王爷神道了,只好赶紧离开这儿。
秦雷点点头,口中却道:“我再问一个人,看看到底是我秀逗了,还是他们傻缺了。”说着便到吹糖人地边上道:“一个糖人多少钱?”
“五文钱,大官人。”吹糖人的知道来了大主顾,笑得跟个虾爬子似的。
秦雷翻翻白眼。心道:怎么说话呢?我就值五文钱啊?好在他没兴趣做这些口舌之争。接着问道:“我要是买你两个呢?”
那吹糖人的笑道:“俺给您便宜点,八文就好了。”
看来还有正常的,这人要重重地赏。秦雷如释重负道:“你也不用便宜,给我来四十个。”说完一打响指,石敢便把一块二钱的碎银子扔到吹糖人手中。他不愿让别人感到被施舍,即使想给别人好处,也要经过这种多此一举的交换才行。
那吹糖人也垫垫银子的分量。秦雷正等着他道谢,却见他也把那银子递回来,一脸为难道:“您这才二钱银子。不够啊。”
秦雷差点没摔在地上,扶着石敢的肩膀,炒豆子似的叫道:“一个糖人五文,四十个糖人不是二百文是多少?”
吹糖人的坦然道:“您不能这么算啊……您买多了自然要贵些。”
秦雷咬牙切齿道:“你方才还说要优惠来着……”语调中竟有些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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