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冰暴喝一声道:“都安静!不然花了这小子!”说着抽刀在太子的脸上一比划,便削下他一截眉毛。
众侍卫投鼠忌器,只好闭上嘴。除了把几人团团围住,一时也想不出更好地办法。
秦雷三个胁迫着太子,缓缓退到床前,身后便是皇后的卧床,上面躺着……昏迷中的皇后。。
突然。对面一个侍卫举手道:“请求发言!”
沈青粗声道:“有屁快放!”
“几位英雄能不能轻点扼我们殿下地喉咙,太子爷似乎快断气了。”
秦雷赶紧松松胳膊,歪头一看,太子果然面色焦黄,几近昏厥过去。
“能不能请太医看看?”那侍卫试探问道,颇有些谈判专家的架势。众侍卫有见过秦雷的,已经认出了对面劫匪的身份,说话更是小心翼翼。
秦雷呲牙笑道:“不用。老子就是名医……地老公。”说着反手一个大嘴巴子,实实在在落在太子的左边面颊,随着啪地一声脆响,太子爷顿时痛的清醒过来。茫然望向秦雷,失声道:“你敢打我?”
秦雷嘴角一撇,恨声道:“你这个无君无父的衣冠qín_shòu,”话音未落,又是一个耳光子。打得太子爷头晕目眩。面颊火烧火燎,转眼便肿了起来。秦雷尤不解恨,接着正反手抽了起来,动作华丽,清脆悦耳。
四周静悄悄的,只能听到秦雷破口大骂太子爷忤逆、叛逆、悖逆、水泥之类地恶毒语句,以及那响亮而富有节奏感的耳光声。
东宫侍卫中,不少人在一个月前,亲眼见过五殿下獒口夺食、怒戳太子爷那一幕的,他们还为此生能看到储君被扁而庆幸不已……据说不少人回家后,甚至小酌庆贺了一下。
未曾想到,时隔月余,竟能再看到储君被殴的场面,令不少人眼含热泪,心中狂呼道:何德何能?何其幸哉?竟是眨眼都舍不得,唯恐错过任何一个画面。要知道,扁与殴是不同的,前者是一个动作,而后者则是一串动作的集合,看着却要过瘾许多。
打一阵,直到过了瘾,弥补了上次未尽兴的遗憾,秦雷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手。再看太子爷地俊脸也已经成了烂茄子,青红紫黑,看不出本来的模样。
其实太子爷冤枉得很,秦雷心中最怨的人并不是他,而是那位皇帝陛下。众所周之的是,隆威郡王殿下生气是要打人地,但殴打帝国陛下的理想过于远大。即使彪悍如秦雷,也只能凭运气,若是苍天捉弄,一辈子都捞不到机会也是可能的。
秦雷不能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未来,只能拿眼前这位代替,都说父债子偿,打他倒也在理。好在储君算是半君,聊胜于无……秦雷心道。
舒服的…哦不,痛心地叹口气,秦雷怒视着众侍卫,冷冷道:“半个时辰之内,孤要见到父皇,否则孤零割零剐他。”说着抽出匕首在太子爷脸上一划,又把他另一片眉毛刮了下来。
众侍卫面面相觑,完全不知该怎么做了。不由望向猪头般地太子,心道:真惨啊,以后雨水就直接流到眼里了。好在太子心里还算清明,知道这戏没法演了,再演下去非把自己玩死不可,吃力的挥挥手,示意他们照做。
便有侍卫飞奔出去,向紫宸殿报告去了。
让沈青两个架着太子到了墙角,秦雷拖把椅子坐下,斜眼望着床上满面乌黑地皇后娘娘。再看看狮子头一般的太子爷,心中的火气终于消弭了。人总是这样,见到有比自己惨的,就会感到好过些,虽然还是于事无补。
秦雷闭上眼睛,默默盘算着待会的举止。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门外的嘈杂声,秦雷缓缓抬起眼皮,果然看见卓老太监那张五十年树龄的枣树皮脸,出现在门口。
卓老太监一进门。便哎呦一声,失声尖叫道:“这都是怎么着了?怎么弟兄两个打起来了?”
虽然猜到了八九分,但水落石出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邪火上窜。拳头攥得格格作响,咬牙道:“想不到你也背叛父皇了!”
卓太监一甩拂尘,细声笑道:“五爷说什么呢?给老奴一百个胆也是不敢的。”说着陪笑道:“是陛下派老奴来请王爷的。”
秦雷皱眉道:“一派胡言,孤已经审讯过南华子,他说给父皇已经被这个畜生下了药。晕迷过去了。”说到后来,竟是虎目通红,险些要哭出来地样子,可见父子情深到什么地步。
卓太监抿嘴笑道:“这都是陛下的计策,五爷先放开太子爷,跟老奴去见了陛下,自然会知道一
哪知秦雷高低不答应,只是认定卓太监通敌。非要见到昭武帝本人才罢休。
卓太监好说歹说,秦雷才勉强同意携带着太子一起过去,沈冰和沈青架着神色委顿、鼻青脸肿的太子爷在头前带路,秦雷举着弩在后面跟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出了暖阁,不像是胁持人质,倒像是押送犯人一般。
门外已经堆满了全副武装地卫士,看到这架势,只好分散到左右。让开中间一条通道。供……太子爷游街所用。所有见到这一幕的,叹为观止之余。无不暗赞五殿下的彪悍,心道:彪悍的人生果然是一贯的彪悍。
却无人能想到秦雷粗野行为下地险恶用心----从此以后,谁还再怕太子爷?谁还再服太子爷?这几乎是致命的。
若是原来,他定然不会这样做的,但今晚,雨田显然学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