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凡龙的事情，王子明也是最近才听付艳霞说的。当时孙凡龙在担任乡镇农机站站长的时候，跟曹大川也是穿一条裤子的关系，经常是狼狈为奸，互相勾结，黑国家的农机补贴款。有一年，孙凡龙背着曹大川虚报了三千元补贴款，结果被曹大川知道了。
曹大川一怒之下，便把孙凡龙送进看守所关了几天。最后尽管还是曹大川把孙凡龙从里面捞了出来，但是孙凡龙被曹大川送进看守所，也是机关里人所共知的事情。时间一长，孙凡龙自然就知道了。
孙凡龙为此跟孙凡龙就跟曹大川结下了梁子，干脆来了个“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活”，从此不再给曹大川分一毛钱的农机补贴款，自己也再不弄虚作假。曹大川自然怀恨在心，孙凡龙退休的时候，本来按照有关规定，是可以照顾一个正科级干部待遇的，但是因为曹大川横加阻挠，孙凡龙的正科级干部待遇也没有弄成。
由此可见，曹大川这个人睚眦必报的性格。王子明算定了董青云在岭南村荒山造林补贴款上，为了多给自己捞好处，肯定对曹大川有所隐瞒，这才故意说二百三十万，二百五十万，吓唬他，明白了告诉他，如果曹大川知道你欺瞒了他，下场绝不会比孙凡龙好到哪儿去。
董青云别扭地笑了一下道：“王主任，曹书记这个人确实是公正廉明、嫉恶如仇。这在咱们茂源也是有口碑的，就是你不说，我也很清楚。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你给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王子明见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摆了摆手道：“董站长想的太多了，我能有什么意思呢。”说着站起来，做出要走的样子，接着道：“你知道，我这个包村干部也就是个聋子的耳朵，摆设。马乡长让调查荒山造林补贴款的事情，我不得不查，所以也是左右为难。好在那个会计崔茂盛已经死了，如果大家都把责任推到他头上，那也是死无对证的事情。这个道理马乡长也是知道的，只不过，崔茂盛死的有些蹊跷，要是能找到那个包工头崔安申的话，或许会有什么发现。我前两天听人说那个崔安申回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说着话，脚就已经踩在了门外。
董青云怎么也想不到，王子明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说话办事竟然如此刁毒，压根也不知道崔安申回来的事情，愣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急忙问道：“王主任这就走？”
王子明转身摆手道：“我也没什么事儿，就不打扰董站长了。”心中却想，我他妈的不走，难道还等你留我吃饭吗。
从董青云办公室出来，王子明肚中冷笑，心想，崔茂盛的死跟你有关系没关系，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岭南村荒山造林那二百三十万肯定跟你脱不了干系。即便是跟你没关系，如果冯改勤真的去告上一状，估计你这没关系的林业站站长也会变成有关系。你是老乡镇了，这些道理你不会不懂，我就不信你还能稳如泰山。曹大川在政工书记的位置上待了多年，是不好对付，但是要对付你董青云恐怕就要容易的多了。
王子明心里想着，抬头就发现付艳霞正站在自己面前，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就笑了一下，过去招呼道：“付姐，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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