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束脩可够贵的。”杨文宇不舍道:“黑衣卫可是我军中精锐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一旦下定决心,秦雷就不会再首鼠两端,沉声道:“不然日后会造成十倍百倍的损失。”
见王爷心意已决,杨文宇只好沉声应下,传令部队立即行动……在来找秦雷之前,他便让勾忌开始准备。
见秦军的兵士纷纷上马、战鼓也开始隆隆作响,山坡上的齐军顿时紧张起来……一般来讲,在野战中防守方就意味着劣势一方,压力自然更大。
但见一大队秦军骑兵脱离了本阵,从五百丈开外一直向山坡这边逼近。齐军的射手纷纷拉开弓弦,死死瞄住敌军,只等着进入了射程,便给他们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但意外的是,当那队骑兵前进到百五十丈外时,便突然改变了方向,开始绕着这小山丘跑了起来。
“左翼戒备!”领兵参将赶紧发号施令道。话音未落,敌军又到了背后,参将大人只好接着道:“后方戒备!”“右翼戒备!”其实说个‘全体戒备’不就得了……
只见大队的秦军绕着这个方圆不到三里的土丘奔跑起来,虽然速度不快,人也算太不多,但胜在队形稀疏,不一会儿便首尾相接,仿佛黑色的巨蟒盘住了猎物一般,视觉冲击十足。
这种似乎要被绞杀的感觉十分难受,参将大人决定改变一下,大声下令道:“两翼骑兵突击,冲他们一下!”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骑兵们闻言嚎叫着冲了下去,可还没冲出多远,便迎来了四面八方射来的箭雨。
这些骑兵不是那些三流部队可比,而是齐国最正规的冲锋骑兵,有着完善的甲胄,又是快速冲击,并不畏惧一般的弓弩。
但下面兜圈圈的秦军偏偏不是一般人儿,他们武器精良、长于骑射、还特别的阴损……只见喂了剧毒的弩箭悉数往齐军战马上招呼,眨眼便射中了一片,那些战马中箭之后便开始打摆子,速度自然慢了下来,后面的来不及反应,自然稀里哗啦的撞了上来。只见齐军阵前到处人仰马翻,攻势顿时滞涩起来。
“这些毒药真的不能量产吗?”看到弓箭效果前所未有的好,杨文宇咽口吐沫问道:“要是全军装备上就好了。”
“想都不要想。”秦雷摇头笑道:“这种东西只在西南毒瘴之地出产,且极其稀少,比黄金可贵多了。”其实就是云贵出产的箭毒木汁液,傣族地区有一个‘贯三水’的说法,意为用这种树液制成的弓箭射中野兽后,即使不击中要害,跳不出三步,必然倒毙,所以又叫‘见血封喉’。
杨文宇也只是那么一说,遗憾的咂咂嘴,便把目光投回战场去了。
只见还是有大队的齐军冲了过来,但转圈圈的黑甲骑兵并不阻拦,只是加速让开条通道,放任齐国骑兵冲下了山丘……山下有黑甲骑兵的主力严阵以待,基本上这些齐军是有去无回了。
发现与对手相比,自己的骑兵十分的蹩脚,参将大人只好喝止了其余骑兵继续送死的行为……这是先天上的差距,秦国的蛮子热衷武力,从小就能骑善射,稍加训练便可成为优秀的控弦骑兵,不是齐国这些半道出家的可比。
见冲击未果,参将只好命令手下严防死守,要用齐军最擅长的军阵,来对付敌军的骑兵。
接到命令的齐国射手纷纷张弓搭箭,全神贯注的瞄准前方……跟着秦军转久了会晕,想明白了齐军采取‘敌动我不动’的乌龟战术,累死秦军小样的。
此时乃是正午,六月里的太阳火辣辣、没有一丝风,汗水哗哗的往下淌,不一会儿就把射手们的实现模糊了。边上的长矛兵、刀斧手赶紧拿破布头给他们擦汗,还想方设法的为其遮阴、补充水份。齐军等级森严,射手乃是最高级的兵种,其余兵种有义务为他们服务。
但今天这殷勤献的,却有些副作用……眼前、身边一群人晃悠着,还要再盯着远处不停转圈的敌人,怎能不心烦气躁、怎能不判断失常?
居然没有人发现,不知不觉中,秦国骑兵已经缩小了很大一段距离。
双方相距百丈!
“差不多了!”一直紧密注视战场的杨文宇沉声道:“发信号。”
便听得‘啪、啪、啪’接连三声爆竹声响,一部分兜圈子的秦国骑兵突然改变了方向,向着山头上齐国骑兵猛烈冲击上来,一边冲锋,还一边抡圆了膀子,在‘呼呼’旋转个水流星似的东西。
齐军大惊失色,射手们刚要瞄准,却见着眼前一片耀眼的强光亮起,晃得他们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胡乱射出手中弓箭。没有目标的长箭天上地下的到处乱飞,还真的射落了一只路过的野鸭……
反而那些笨重的床弩,因为有大车固定,射出的箭支大差不差,着实射中了一些秦军。
床弩是赵无咎在唐代绞车弩的基础上发展而来的。他将两张或三张弓结合在一起,大大加强了弩的张力和强度。张弩时用粗壮的绳索把弩弦扣连在绞车上,兵士们摇转绞车,张开弩弦,安好巨箭,放射时,要由士兵用大锤猛击扳机,机发弦弹,把箭射向远方。
巨大的冲力完全不是一般弓弩可比,在百丈之内甚至比长矛突刺的威力还大……自从有了这样武器,齐军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