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似襄王神女赴阳台。”
一阵狼嚎般的叫好声,官员大赞道:“易大人乃是元稹再世啊。”“想不到惟络老弟古板刻薄的面孔下,竟藏着如此热情奔放的骚情啊……”“实乃大秦第一骚人!”
小太监们低声笑道:“骚人是什么意思?怎么听着像骂人呢?”
“胡说,有道是文人骚客,骚人是诗人的意思,太不学无术了。”有官员严肃的指出,众太监赶紧哄笑着赔不是,一时间场面热烈极了。
“够了!”便听到一声暴喝,把场中众人一下子镇住了。
发声的却是荣膺‘大秦第一骚人’桂冠的易大人,只见他面部狰狞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官把心挖出来给诸位大人看看,可有一丝污垢!”说着用力一扯自己官服的前襟,从袄中又劈里啪啦蹦下十几颗珠子,叮叮咚咚地声音异常刺耳。
咽口吐沫,易惟络艰难道:“无耻的污蔑、阴险的构陷!” 却没了方才要开膛破肚的豪气。
这时,几个大内侍卫走上来,拱手道:“易大人,中极殿影壁上的二十四颗定海珠,悉数被人盗取,请跟我们去看一看,是不是您身上的这些珠子……”
老三进了太极殿,见秦雷正坐在右首第二张桌子边自斟自饮,便走过去一屁股坐下,接过秦雷递来的黄酒,趁热喝了一杯,这才舒服的叹口气,轻声道:“折腾那小子作甚?”
秦雷把玩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道:“谁看见我折腾他来?自始至终我都没掺和。”
秦霖有些意外问道:“要是以前,你早就把那小子踹翻在地,暴打一顿了,却不会如此戏弄他。”
秦雷放下酒杯,环视一下大殿中稀稀拉拉的宾客,轻声道:“我若是动手,正合了那小御史的心意,”说着自嘲笑道:“‘五爷是个王八蛋’,这话在官场上早传开了,你以为我不知道?若是今天我动手打了他,这小子立马就扬名立万、立地成佛,被他主子当成‘打虎英雄’,从此平步青云也是极有可能的。”
秦霖不大相信,轻笑道:“苦肉计?这小子有这份心机?”
秦雷轻轻摇头道:“不得不防啊。”感到自己说得太过模糊,他又解释道:“文彦博那边像是要动手了,我得全力应付着,这时候不能让都察院和他们的主子,跳出来添乱了。”
秦霖轻声问道:“你估计什么时候?”秦雷摇摇头,示意此时不便细谈,秦霖只好压下心头的问题,与秦雷拣些快活的话题来说。
他俩来的都算早,一边聊天一边捡着桌上的瓜果点心来吃。慢慢的大殿里人多了起来,高官们也开始到场了。
秦雷轻声问道:“怎么今年祭祖又没见着老大?冬天又不打仗,他咋不回来呢?”
秦霖低头轻声道:“自从几年前与父皇闹翻,老大便总是赶着三十晚上回京,就是为了避开祭祖。”
秦雷撇撇嘴,笑道:“何必呢……”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大殿里着紫袍逐渐增多,麴延武也形单影只到来了。朝秦雷行个礼,便坐在他下手的一张桌子边,众官都知道他与丞相府的矛盾,哪里敢于他同系,纷纷告罪起身,不是内急就是访友。他这一桌顿时空了下来,在几乎满座的大殿里极是扎眼。
秦雷朝麴延武点点头,示意他来自己身边就坐,麴延武洒然一笑,意思是:‘那不更没面子。’谢绝了王爷的好意,自己独酌起来。
待殿里众人已经到了九成九时,文彦韬才带着文铭礼姗姗来迟。两人满面笑容的与诸位官员寒暄问好,便往殿内走去,一眼便看到了秦雷那张噩梦般的面孔,不由齐齐打个冷战,竟有掉头就跑的冲动。
但‘五殿下挥袖退丞相’的典故已经传遍中都,今日两人却不能再退,否则‘望风而逃’的污名又要加到文家身上了。两人壮着胆子向秦雷那桌走去……不知是谁的主意,他们被安排与秦雷同席。
大殿中顿时安静下来,诸位大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中,想要看看到底是二文讨回颜面,还是五殿下强势到底。
感到殿中目光全部汇集到自己身上,文铭礼有些心虚的小声嘀咕道:“二叔,他会不会打我们呀?”
文彦韬挺胸腆肚,面色庄重,嘴上却小声道:“不能吧,大过年的……”这话说完,两人心里却更没底了。再看秦雷,一手手肘支着桌面,半倚在桌边,一手端着酒杯,双目微微开阖,满脸笑容的打量着二人,但那双狼一样瘆人的眼睛,却不带一丝善意。
两人不由又打了个寒噤,心里仿佛打鼓一般,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双腿如灌了铅一般沉重。到了麴延武身边时,文彦韬突然一脸惊喜道:“麹公,您是何时返京的?”说完就势在他身边坐下,拉着麴延武的手对文铭礼道:“麹公乃是我当年的老长官,铭礼快过来见过。”
文铭礼顿时一脸尊敬的坐在麴延武另一边,崇拜道:“早就听二叔说起,麹公是为风度翩翩的老大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让学生顿生仰慕之情啊。”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谀辞如潮,直把麹公说成了周公,让边上人暗暗发笑,心道,这二位可找着台阶下了。
被两人莫名缠上,麴延武只有摇头苦笑不已,十几年前,他当过一任礼部右侍郎,当时文彦韬初入官场,在礼部任员外郎,确实算是他的老部下,但麴延武不久便外放作巡抚去了,两人道不同不相与谋,十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