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呈周天八卦之形,与四面楼阁相映,藏匿于云海之中,实是修道人之人的感悟之地。众道士在其中吐纳、练功、修身、养性,观云海之变化,感驱影之妙用。一行人来到其间,不管是久居于此的道士还是做客的乞丐都被这景致所吸引。云雾无形,挥之不散,斩之不断;云雾有形,似龙腾虎跃,显万般变化,即便感悟一辈子也不得其间一二。此时正是日渐西沉,自西天彩霞到东方阴云,层层递变,绚丽万分。雨后彩虹远远挂在天边,与云霞交相争艳宛如仙境。
凌川笑道:“怪不得真武山上的人都仙风道骨啊,住在这地方,想俗也难啊!哈哈!连我乞丐都好像要飘起来了,师弟要动手吗?”
陈邵华躬身道:“请两位掌门主持!”
张梦白点头示意,江匡挥了挥手,于是这场比试便开始了。两人之间若有闪失,两派脸上都不会好看,但是这两人之间又是矛盾万分必拼命相斗。
凌川一拍腰间的葫芦叫到:“聊了半天嘴皮子都快烂了”,仰天咕嘟了几口酒,“相公不来些吗?”
陈邵华摆手道:“不用了,若师兄口干,真武当奉茶以待啊!要不暂且不打,待师兄酒足饭饱后再行计较!”
“哎?真武的酒肯定是要喝的,饭也是要吃的。”话未说完,一个追风踢直踹而来,“但不是现在。”
陈少华侧身闪过这一踢,又双手架住打向门面的龙形拳。紧接着用双手托住打向小腹的一拳,靠着借力打力的法门将凌川推开。陈邵华弯腰拱了拱手道:“远来是客,让师兄三招以示待客之理。”两派弟子都暗暗赞叹陈邵华的识大体。但是陈邵华便不好受了,因为他头尚未抬起便觉得漫天水雾袭来,视线一片模糊,不知挨了多少拳头,只得就地一滚狼狈闪开。
围观的真武弟子愤愤道:“哈!好一招“江湖醉”,有本事光明正大地使出来啊!果然毒啊!”
那边的乞丐们也不乐意了,反驳道:“呦,让不起就别让嘛,装什么大度啊。”
“就是,就是。怎么能怪凌川呢?”
有一个胡子花白的乞丐冲着场上的凌川喊道:“小伢子!你奶奶的又手慢了!老子怎么教的你?把火石打好,把酒点燃啊,这喷一半像啥样子啊?丢人!等你小子回来了打死你。”
这乞丐话中有话,一是对真武众弟子说的,凌川不是新来的,怎可能犯这般错误,只是不想点火罢了,若真点了场上的道士可不是挨几拳头的事了。这二来是对凌川说的,你小子莫要耍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丢丐帮的人!
凌川一下子闪开一丈,又喷了一口,真的是火光冲天。“长老,你看我练成了!您老放心,我这次不会忘了!”
老乞丐回应道:“你小子记牢了!要哪天叫老子又碰到了,老子扒了你小子的皮!”
凌川连忙应道:“是!是!”
那乞丐是丐帮的传功长老,唤作‘火爆竹’,性情火爆,见不得下三滥的手段,这让凌川头疼不已。当年回帮的时候,便是这位传功长老主张一刀杀了自己,还好掌门出面护着自己。幸好是在真武山上,要在自家地盘上又少不了一顿痛骂,又得在他手下走一遭。
陈邵华这一滚才发现一件很要命的事情,自己没有剑!当时他下意识去拔剑可是摸了个空,不由得嘴角抽搐,竟将这般重要的事给忘了。
于是朗声喊到:“哪位师兄弟借剑一用?”
这下换来的是丐帮的一片唏嘘和真武的一脸尴尬。
周武大喊:“用我的!”话毕将双剑解下抛进场内。
凌川要在平时怎会放过这般时机?定会上前截断。但是今天他代表的是丐帮的颜面,倘若自己真这么做了,场上那些唏嘘声便不是向着陈邵华了。丐帮尚侠义,他们即使护短也不会饶过自己。于是待在原地玩着酒葫芦。
陈邵华捡起双剑掂了掂,比自己的墨痕,辰轩都重那么一些。也那怪,周武长得孔武有力,有一把子力气,招式也是大开大合,不喜阴柔,这也使得他的修为很难上升。现在可管不了这些了,陈邵华只得硬着头皮上。
“终于换好了啊!”
“好了。”
“好!好!好!”
陈邵华双剑轻重不合心意,而凌川又因丐帮众人不得施展,两人倒一时间放不开手脚。只得相互试探几招,寻找对方的破绽。但是两人都身经百战,攻防有序,丝毫不乱,一时间难分高下。
丐帮身法轻盈,善于抢攻,而攻速迅疾,如一条吐信的毒蛇,一旦找到时机,招数如暴雨般袭来,雨停人倒。真武以静打动,攻防兼备,善于后手,如同四肢紧缩的玄龟,让人无从下手,仿佛一个泥潭,入则困死。两人均是这个年龄弟子中的好手,实力相近,只得慢慢寻找破绽,所以场面一时间陷入困局,市井之人看了大概会说:“这叫什么武功?勾栏里拿大鼎卖把式的都比这强!”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这两人如同紧绷的弓箭,一动便全力出击。
凌川脚尖点地,整个人如同紧压的皮球一般稍稍泄气,他动了!陈邵华怎能放过时机,拔剑使出剑气,道生一剑闪至凌川面前,道法天地三连招一气呵成。凌川暗道:“好剑法!”忽觉身后一凉,一个倒提壶闪开,当他落地是不免倒吸一口凉气,刚刚所在之地一个黑影正站在那里,如果没有躲开,便是喉间一把剑!脑后一把剑!但这想法一闪而过,陈邵华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