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渊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而后回头小声地吩咐萧十七:“你叫人防备着些,将衣服换了,傅卿这人在南漠的身份极为特殊,还是少接触的好。”
萧十七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萧辰渊离开。傅卿的视线自始至终都不曾离开萧十七,萧十七孤身站在那里,戴着面纱,对着傅卿的视线,毫不回避,眼中的冷漠显而易见。萧辰渊走到了傅卿的面前站定,再次挡住了傅卿的视线,勉强露出了一个还算礼貌的微笑:“傅少将军,我们走吧。”
傅卿笑着转身:“走吧。”
萧十七眯了眯眼睛,她可一点都不觉得这件事会这么简单结束,这个人确实是有些危险。若是可以的话,希望再也不会见到这个人。可不知为什么,萧十七心里总有些不安,总觉得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看了看周围的小姐们,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连继续举办生辰宴的兴趣都没有了:“泷若,将这些都撤了吧,请世家小姐们先回去,今日就先这样了。”
泷若有些奇怪:“可是公主,今日是你的生辰。”
萧十七自嘲地笑了笑:“生辰吗?用来替别人选妃的生辰,不要也罢。去吧。”
萧十七的预感一向很准,这次也没有错。将生辰宴席撤去没多久,便有人来叫她去拜见南漠使者。
南漠使者,傅卿。
南漠使者来访怎么会叫公主作陪!?
这傅卿就是个无赖,登徒子,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萧十七在心里将傅卿骂了无数遍,她能想出来的词都用上了,可心里骂完还得乖乖地换好衣服去养心殿。
南漠使者属于外男,确实没有叫公主出来接见的先例,可是傅卿提出来了,作为主人,萧乾皇也不好拒绝,便叫人布置了大殿,去请了萧十七过来。
不多一会,萧十七果然过来了,这次她不光穿的严严实实的,连面纱也换成了珠帘,将眼睛都挡了起来,一点都不叫人看见。
大殿一侧布了纱屏,从殿门口一直铺到了座下,是专门给萧十七准备的,萧十七从进殿门开始便只能隐隐约约瞧见一个身影,与傅卿面对面时,傅卿连萧十七的脸都看不清,他对萧十七的记忆还停留在重遥宫中那惊鸿一瞥上,只觉得看着萧十七的身影都是美的。
萧十七对着傅卿,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浑身都不自在,这人实在是无礼,直直地盯着人看,萧十七心里极不舒服,可面上还是笑道:“不知父皇叫儿臣来所为何事?方才儿臣在重遥宫中摆宴席,中途叫一个登徒子闯了进来,将满殿的小姐都惊着了,儿臣正在处理此事,实在是有些分身乏术。”
萧乾皇眉头一皱:“有这等事?”
萧十七假意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是啊,小姐们当舞助兴,穿着舞衣,那登徒子闯进来……”
萧十七故意将话说一半,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讲了出来,萧辰渊在一边听着,抽空偷看了一眼傅卿,这当事人正托着腮认真的听着,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在说谁。他突然觉得想笑,这傅卿身份特殊,便是在南漠都是横着走的,当年他在南漠做质子,没少吃过哑巴亏,现在好了,对上萧十七,只怕傅卿只有哑巴吞黄连的份了。
萧乾皇的脸色已经很差了,堂堂皇宫举办宴席,竟然叫登徒子闯进来把小姐们都看光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天家的威严何在?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谁如此胆大!朕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人是……”萧十七微微一笑,拖长了音看向傅卿,只这一眼,傅卿心中顿生不安,将萧十七所言和重遥宫中的事情一一对应起来,暗叫不好,萧十七看着他的脸色一变再变,脸上笑意更深,“儿臣不认识此人,可是听旁人叫他傅少将军,父皇,儿臣熟记萧蜀每家每户的姓名,可是却不记得有一位傅姓将军,父皇,你可认识此人?”
傅姓将军?傅少将军?傅卿?不就是在萧十七对面坐着的那个吗?
一时间,殿中所有人的表情都有些精彩。
萧辰渊看着萧十七,萧十七虽然垂着头,但是一双眼睛却不住地四处乱看,那乌黑的大眼睛中,分明藏着一抹精光,那是诡计得逞后的得意。
南漠使者们则都看着傅卿,傅卿的脸色同样不好,他长这么大,从没有人敢放在明面上和他对着干,萧十七是头一个,这个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成不了什么事,没想到做出来的事情倒让人刮目相看,他死死地看着萧十七,想透过这副驱壳看透里面究竟藏着怎样的一个怪物灵魂。
他身边的南漠使者已经在用手帕擦汗了,他偷偷的拉了拉傅卿的衣袖,劝到:“少将军,这毕竟是在萧蜀,如此盯着他国公主看未免太过失礼,您看……”
傅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不甘心地收回了目光,没再盯着萧十七看。
萧乾皇清了清嗓子,说道:“傅少将军可有话要说?”
傅卿邪魅一笑:“傅某无话可说,不过其他人傅某不记得,朝颜公主的那一身舞衣可真是叫人惊艳呢!”
“啪”
萧十七生生将一双筷子掰断了,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也不顾是在大殿之上,指着傅卿就骂:“登徒子!”
萧辰渊也是沉下了脸:“傅少将军请慎言,朝颜身为萧蜀的公主,代表的是萧蜀的脸面,傅少将军如此侮辱朝颜,也可以看做是侮辱我父皇,侮辱我整个萧蜀。傅少将军可是想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