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强大的基情也改变不了离去的命运。龙惊天那句“有缘再见”仍回荡在凌华耳边,可如今的他正与倪灵一起,端坐在机舱内部。
圣堂专机上,倪灵面对宗涛,洋洋洒洒讲了长长一大串的注意事项。兔子则连连点头,不知是否真的懂进去了。另一边,叶未杰带着手下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为如何书写工作报告而头疼不已。
如果是一般的官僚文章,只需遵循“报喜不报忧”原则,夸大胜利果实,再胡乱写写便可。然而,这次的公文是要交给组长过目滴,绝不能随意糊弄。这次的麻烦在于,九组的行动小组还没来得及收集足够的情报,比如探一探圣堂的隐藏实力之类。战斗却先他们一步结束,彻底打乱了九组的算盘。
看在九组确实帮过鹰国的份上,圣堂赶人的态度还算客气。鹰国境内的几支九组小队,本来就是不请自来的恶客。现在主人没了内患,自然要将他们踢得远远的,免得被这群精英窥视了国家机密。
叶未杰作为此次行动的最高领导人,背上的担子也最重。这次的鹰国行动几乎没有任何收获,反而当了一回他国打手。此事千万不能写在报告上,就算是写,也一定得弄点干货进去。于是四处处长头疼加蛋疼,在老实承认和胡编乱造间进退维谷。
凌华在一旁听了几句,便大致了解了他们的窘境。再三思索后,拿来纸笔,写下了一些不算重要的圣堂秘密。包括九组一直议论纷纷的教皇地位,以及教廷圣物的详细情况等等。
说到圣物,当日众人把德古拉残余的那点灰烬翻了个遍,都没看到它的影子。凌华还以为是倪灵这不老实的家伙偷偷藏私,妄图据为己有。龙惊天也有类似猜测,只是不好说出口,于是暗中对昏迷的黑衣青年实行搜身……结果除了几瓣蒜、一叠支票和一条项链以外,毫无收获。
好在大长老虽然感觉可惜,但也没有追究责任。德古拉消亡,圣物也失去了它最大的用途。有人猜测,也许圣物感觉到它的使命已经完成,这才随着血族始祖一起消失的。
至于从倪灵身上搜出的支票,则被龙惊天不动声色的放了回去,就当没有看见。
圣物是圣堂最大的秘密,如今也是最不重要的秘密——东西都没了,死守那点信息干嘛?因此凌华着重对光明之匕进行描写,想来能够满足九组组长的胃口。对于圣物最后的下落,凌华想了想,写下两个字:失踪。
完成这一切后,他起身来到叶未杰身边,将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递给他,说道:“叶处长,这是我在鹰国的所见所闻,或许对你有帮助。”
抓耳挠腮的叶未杰接过一看,如获至宝,简直是瞌睡送个枕头——正是时候。四处处长激动地握着凌华的手,连连道谢。继而带着手下们抓紧时间开工,争取在到达京城之前完成报告。
不知何时,倪灵抱着宗涛站在凌华身边,问道:“老凌,现在我们的通缉撤销了,也被允许回天朝,你有什么打算吗?”
“暂时没有。”
“那换个问法,接下来我们去哪儿?”青年努努嘴,点了下忙活着的叶未杰等人:“和他们一起回京城吗。”
凌华表情有些黯然:“算了吧,实在没脸回去。现在的我,根本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组长,面对王思晴,面对那些以往的熟人……”
倪灵翻着死鱼眼,说道:“看你苦得和祥林嫂似的,接下来是不是要讲孩子被狼叼走的故事?既然不愿回京城,那就别去了。凭咱哥俩的本事,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嗷呜!”宗涛的意思是:还有我呢。
“那依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啊哈哈,不知道。”
倪灵讪讪一笑,二人同时沉默下来。片刻之后,又以惊人的默契异口同声道:“去t市!”
或许各位已经忘记了,倪灵与凌华都是在t市柱岛孤儿院长大的。那里留下了他们太多的回忆,有相互守望的快乐,也有各奔东西的酸楚。
一旦确立了目标,两名游子的话匣就关不上了。凌华微微有些失声:“说起来,自从加入九组后,我还没回去看过呢。”
“时间过得贼j8快,一晃十几年了。记得我走时,院长还在想方设法脱团,不知有没有成功。依我之见,悬得很啊。”
“呵呵,别说院长,孤儿院都不一定在了。”
唏嘘一番后,凌华毫不拖泥带水,立即去和驾驶员打了招呼,让他去京城前先绕道t市。而黑衣青年看了眼端坐着指挥的叶未杰,说道:“那谁谁,你都听到了吧,有啥意见就说。放心,本人秉持一党执政、多党共同参政原则,一定会虚心请教的。”
“不就是一个拍板的和一群鼓掌叫好的么。”四处处长摇头,说道:“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就算提了你也不会听的,又何必自取其辱。”
“自取其乳?没想到处长大人五大三粗的,竟有如此惊人的身体柔软度!”
凌华一离开,这两个对头又打得火热,大部分要归咎于某人的挑衅上瘾。恰好叶未杰对倪灵也多有不服,尤其是被他偷袭得手,打断右臂之后。
听着青年阴阳怪气的话,叶未杰一阵火大,拍案而起:“姓倪的小子,你想挑事?”
“哟,小人哪敢。”
气氛变得有些不对,九组队员们都放下手中工作,小声劝道:“处长息怒,倪先生也消消气,咱们现在可是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