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洗碗收拾厨房,武大郎坐在厅里喝水,“金莲,我来洗吧。”

潘金莲没答应,武大郎走进来,接过碗来,“你今天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么?”

潘金莲扭过头去,走到了厅内。

武大上了楼,床上潘金莲裹着被子侧身睡下了,武大却是睡不着,看着潘金莲背面,“你,睡下去么?”

“我今天见着郓哥儿了,他说日本人这几天应该就会打过来了,那长江头和苏州河黑压压全是日军的飞机大炮,委员长也已迁到重庆去了,我想咱们也没地方去,就留在南京吧,你说呢?”

“我就担心你和二郎,二郎是个硬骨头,他肯定不会陪我一起做亡国奴的,如果他要走,我也是不能留他的,至于你,你被命运捉弄跟了我,我也没有什么能力好好顾上你,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如果,如果日本人打来了,你也不如跟我二弟一起走吧。”

潘金莲只是背着不说话。

武大郎叹息了一声,吹熄了灯。

屋内一片黑暗,枕畔冰凉,寒风入梦。

一早鸡鸣,潘金莲为武大收拾挑担,武松也装戴齐整走出屋子,两人相见一笑,“武松,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我去当差,昨晚喝醉了,忘了与嫂嫂讲了,我见过那吕温侯了,他决定聘我当他的武师了。”

武松小声说着,武大走下楼来,对武松说道,“二郎,你真去那做武师了?”

“是,哥哥,那吕温侯功夫一流,我也不是他对手,他听说是我打了那蒋门神,不住口来夸我。”

武松一脸骄傲,武大却是一脸担心,“我听说过他,那吕温侯起先宣统年间做了武状元,后袁世凯复辟,他做了禁军教头,孙中山倒袁时,他被招安,受了孙大总统嘉奖,后来又当了督军,几经沉浮才到南京城开了这家武馆,他武功虽是号称天下第一,但却不识时务,分不清进退之势,如今日本人就要打来了,哥哥担心你跟着这个莽撞之人,会害了你。”

武松摆摆手,“哥哥,你放心,俺知道了。”

武松帮武大开门,在门外回过头,大声对潘金莲说,“嫂嫂,俺走了,要是有人敢来欺负您,俺一定饶不了他!”

潘金莲站在门内苦笑。

那武松昨夜醉眼朦胧间肯定是见着潘金莲流眼泪了,今早回想起,又不大确定,所以出门时对着门外大声说了句,虽说是对里边的潘金莲说,但这半条巷子里的人都是听得清楚明白。

武松与武大走了,渐渐天也亮了,巷子里走来走去的人多了。

潘金莲将屋前屋后打扫干净完,坐着无聊,就从柜子里将那件洋服拿了出来,那条金玉项链昨天西门庆又交给了她,这一回却真是将她牢牢拴住,脱不了身了。

潘金莲正走神着,门外又是车响,停了下来,有人敲门。潘金莲从门缝来看,以为西门庆来了,哪知门口站着是几个青装长衫,个个都佩着枪。

潘金莲刚一开门,那伙人呼的全冲了进来,门口一人指着她,问,“武松在哪?”

潘金莲吓了一哆嗦,问,“你们要做什么?”

“我们是军统南京站魏忠贤魏长官治下,现已查明,武松是南京城西瓦岗山黄泥冈处劫军车的主犯之一,这是逮捕令。”

那人甩出一张红印章的大纸扬给潘金莲看,那先冲进去的一伙人四处找了一遍,不见人,回来复命。

那人对潘金莲说,“武松去哪儿了?”

潘金莲不说话。

那人凶狠说,“你窝藏悍匪,也是有罪,再不说,连你一并捉走!”

潘金莲抵着门口,辩解着,“我不知道。”

那人气急败坏,要来扯潘金莲手上香水,这时,从门外来了两人,在那人耳边说着,“崔队长,那武松在温侯武馆。”

那崔队长立即招呼手下上车,汽车在巷口飞驰而去。

潘金莲心急如焚,望着车子前去不知该如何。

却又要如何解救武松,这偌大的南京府又有哪个有这通天的本事?

一阵徘徊之后,潘金莲心里自然而然浮出一个人面容来。

武松在温侯武馆结识不少高手,吕布吕温侯号称天下第一高手,底下有几个得力的武师,张辽,高顺,魏续,成廉。个个都是响当当的高手。

吕布一生坎坷,极具传奇风采,历经几次变革,从辛亥到袁世凯称帝再到民国,北伐,吕布都曾卷入过战斗漩涡,因一身本领在乱世有立足之本,但都是受人利用,能在舞台上站稳脚步的从来不是只靠拳脚的。

之后民国成立,吕布响应号召,弃甲归田,激流勇退,自北伐后,再无心争斗,当时便在南京雨花台处设了一个武馆,自封自已为温侯,招了武师,教人习武强身,蒋宋孔陈几位太子都常来练习观摩,吕布更是声名显赫,又收了几房姨太太,个个都有闭月之貌,倾城之容,这吕布就在南京城内安享齐人之福。

武松来时,吕布早便听说有人挑了快活林,见了武松,更加欢喜,昨日比试一番,只觉对劲,两人豪气相当,相互钦佩,也是投缘至极。

武松做了温侯武馆第五武师之位,听得第一武师张辽说院内还有一高手,不属武师行列,原是讨袁时吕布身旁的副官,常山人,姓赵名云,他不愿做武师,便去从了军,随了西北冯玉祥将军,只是中原大战后,军队经过几次整编,那赵云不受重用,才又回了武馆来,吕布始终将赵云视作心腹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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