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夫人。”
一个声音将我打断,我看到了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武将,一个还在跟着他认为值得卖命的文人干着自己的分内事的人。
我起身看着他,他同样看着我,我的出现让秦县鸡犬不宁,细作被他挖出来了很多。
“李衡李子平。”我笑了笑。
“常安,不怎么安。”他的话道出了悲凉。
“所有细作全部杀死,打开东城门,让流民尽快撤离,稍后我会贴出告示,让秦县的百姓撤离。”
“这……”
“去吧,子平写的告示,我想我有信心坚守一个月,常安兄长,可愿和我这个他们两人口中的愚忠之臣为百姓坚守一个月啊?”李迪指着我和柳梦如说道。
“常某能有今日全赖知县大人,便是决一死战,常某又有何不敢。”
“好,按照子平说的做,我们为秦县的百姓做最后一件事。”
我看着常安,看着李迪,谁说的文武不能共事,这便是星星之火,终有一天势必燎原。
告秦县父老乡亲书
昔盘古开天辟地,上古圣贤黄帝立世,经万年,出圣君尧、舜、禹。
禹开王朝,立夏,经商、周,有秦,秦大帝修万世基业长城,御北方蛮夷。
然秦帝暴政,有陈、吴两位豪杰,三户亡秦之楚王,斩白蛇起义之汉帝,我等皆有名姓,大汉子民。汉帝七御外辱,展我大汉雄风,然后辈昏庸,再历三万余年,经三国乱世,晋,隋,唐方有我千年古宋。
今古宋立朝一千七百余载,有六州,七十二郡,一千零二十四县,有民七万万;辛元弹丸之地,打不过我古宋二十郡之地,民不过八千万,却举全国之兵,犯我古宋。
秦县,三关要道,生死存亡之际,我甚至故土难离,但我辈军人还在,秦县终归要被战火蔓延,祈请父老乡亲舍弃故土,我辈军人定当还父老乡亲一个太太平平的秦县。
秦县之危,不在我三万百姓,而在我大汉子民数万年根基,根基不灭,大汉依旧是令蛮夷畏惧的大汉,今日之撤离只为了明日更好的回来。
告示一贴出,只剩下府衙后院的府衙门口便聚集满了百姓,常安也带着留作诱饵的细作来到了门口。当穿着古宋衣服的人被士卒推到人群时,百姓们疑惑的看着从府衙后院里走出的李迪。
“子平……”
我从人群中走向李迪,他有些憔悴,想来这一夜思考了很多。
“乡亲们,逃命吧,但凡有半点守住秦县的希望,我李迪断不会贴出这种告示,我知道这里是大家的根,可是正如子平说的,我们的根还在,大汉就在。”
“大人,您说的可是那个神童?”
“是。”
“大人,这些年我们的士卒多少是被那些文弱书生给害了的,您怎么能信任他呢?他莫不是和刘源那狗贼商量好了要赚开我们的城池?”
“你们看到那些人也诧异,我也诧异,可是你们知道那些绑住手脚,被堵住了嘴巴的人是谁吗?他们是辛元国的细作,是你们口中的神童发现的,现在你们看到的不过是十分之三,这十分之三有多少你们自己看看,一百多,我秦县守城军士才多少人,不过一千人,若不是子平发现,我们秦县早就被人赚开了城池。”
“松开他们的嘴巴,摘掉他们的帽子,让我们见识见识,这些会说我们汉语,穿着我们古宋衣服却似鬼非鬼的畜生嘴脸。”
帽子被打掉了,一个个脑门上一个小辫子,中间空着,两耳上边留着两绺头发的怪异发型出现在了秦县百姓的面前,他们嘴里在用辛元话骂着,至于骂什么,鬼才知道。
我走向了离我最近的辛元兵,他长得非常高大,比起一般强壮的古宋人还要高大上几分。
“你们不要以为抓了我们,秦县就安全了,我们大汗兵到之日,便是秦县灭亡之时,到时候不但你这个小子要死,所有人都要死。”
“你们真的以为我看不懂你们的心思?你们没有这种智商,是刘源给你们出的主意,让你们伴做流民,裹进秦县,原本可以不用你们的,可是你们害怕那些投降了的宋兵会泄露所以你们才来的,你们想里应外合赚开秦县的城门,却不想被我识破,你们攻城并不在行,所以你们在等你们的步兵集结之后才来进攻,而你们辛元国步兵地位低微,你们不屑于将你们的战马交于他们,所以你们想一边往城中送人,一边等着大军集结,你们害怕李知县识破你们的意图,你们分兵而来,在秦县附近集结,你们这么做无非是想避开颍州那些还在奋战的百姓,其次就是想要瞒住李知县,可惜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不可能,你,你就是个魔鬼。”我看到了他心中的恐惧,一个没有任何神秘可言的作战计划,无非是让人送死,而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因为我是大汉子民。
“一个不留,继续清点死亡人数,死一个我们的士卒就要有一个换上他们的装备,他们想赚开我们的城门,我让我们的城门成为他们的葬身之地。”
“依令行事,自今日起,城中军事要是全部交于李衡将军统领,乡亲们可还有不放心的?”
“神童啊,果然是神童,只是我们这一走,知县大人您?”
“只要秦县之外有我古宋百姓,我便死守秦县一天。”
“知县大人,我等愿与您共存亡。”
“我等愿与两位大人共存亡。”
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