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都十点多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熄灯,你们都把东西收拾了,赶紧洗澡睡觉了。”
梁君竹的语气不算严苛。
本身这个身体还是个孩子,根本严厉不起来。
哪怕是装,也只会像小孩子穿大人衣服,怎么看都透着心虚。
平和就好,也是个解决问题的态度。
对方却根本不想平和的解决问题,准确的说,她们就没打算解决问题。
那几个学生跳舞正高兴,突然被人打断,本来就心情很不爽,心里都憋了气。
几个女生互相对视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在穿着红色裙子的女生身上。
红裙子女生披散着长发,额头的头发都湿透了贴在脸上,脸上伸着细汗。
田静雪从人群中走出来,拿毛巾擦了额头的汗,而后直接将毛巾甩到梁君竹脸上,冷呵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土鳖,也敢管我们的事情。”
梁君竹摘下头上的毛巾,看着田静雪那副嚣张的模样,都能想象出跟乔大姐吵架的泼辣样子。
她可不想被时候报复,便选择心平气和的态度:“我是新来的宿管,马上就到熄灯的时间,你们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其他同学的休息。我希望你们能够自觉,主动熄灯休息,不要制造噪音。”
田静雪双手抱臂,一副瞧不起人的姿态:“我可不认为我们是在制造噪音,相反,我们是在给那群土鳖们上课,告诉她们什么才是大城市的夜生活。我说,大婶,你要是识趣,就赶紧滚,别打扰我们跳舞。”
一声大婶,可算是刺痛了梁君竹的神经。
前一句阿姨,后一个大婶,好像她真的已经老到四五十岁,已经成了中老年妇女的样子。
梁君竹默默关上门,直接离开了。
还没走几步,就听到宿舍里传来欢呼声,接着音乐继续响起。
她的规劝完全没奏效,那就换个方式解决。
她回到值班室取了手电筒和螺丝刀,然后去了机电房,将保险箱打开。
那时候用的还是老式的保险丝,安全性能低,而且很容易被烧坏。
差不多也是该熄灯的时候了。
梁君竹直接将总闸拉了,整个宿舍楼顿时一片漆黑。
她打开手电筒,用螺丝刀将螺丝拧紧,将保险丝压扁,随后又将总闸推上,宿舍里又顿时亮了起来。
梁君竹没有离开,就站在那里,看着压接处渐渐发红,然后叭的一声,整个宿舍又陷入一片黑暗。
保险丝烧坏了,今晚的事情解决了。
“搞定,就这么简单。一群黄毛丫头还敢跟我斗。”
梁君竹如释重负,从机电房回道自己的宿舍。
灯熄了,其他学生都以为是到点熄灯,也没太在意,反而有种解脱的感觉。
至少,熄灯了,那几个女魔头就不能继续唱歌跳舞了。
其他学生们高兴坏了。
田静雪却不痛快了,觉得梁君竹胆子很肥,居然跟她们作对。
她率领一众室友直接杀到值班室,见值班室没人,又冲到梁君竹的宿舍,将门敲的啪啪作响,最后干脆改用脚踹。
梁君竹将门打开,手电筒的光直直的照在几个女生脸上,板着脸,问道:“都这么晚了,还不赶紧睡觉,你们还想干什么?”
她冷着脸问道。
田静雪用手挡着,避开手电筒的光,态度却一如既往的恶劣:“应该是我问你想干什么,还没到熄灯时间就拉总闸,你这样的行为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的学习,我要去学校投诉你。”
“学习?”梁君竹像听了一个冷笑话,还是那种让人完全产生不了高兴yù_wàng的冷笑话:“你们刚才是在学习吗?你们实在唱歌跳舞,是在影响其他同学学习。”
“大婶,就算你是个土鳖,也不要胡说八道。”田静雪狡辩道:“那是我们特有的学习方式,先唱歌跳舞轻松一下,心情愉悦了,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当中。我们刚刚跳完舞,正准备学习的时候,你就把总闸拉了,就是在耽误我们学习。”
“原来是这样啊,看来,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梁君竹微扬的嘴角透着极大的讽刺,“可惜哦,不是我拉的总闸。还没到熄灯时间,我是不会拉总闸。我刚才去看了一下,应该是保险丝烧断了。我正回来找电话号码,准备给修理工打电话,让他赶紧过来维修一下。”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我看你分明就是狡辩。我警告你,最好把总闸拉上去,让我们好好学习,不然我就去校领导那里投诉,让你吃不了兜子走。”
田静雪才不相信这么拙劣的借口,对梁君竹各种冷嘲热讽:“我看你这工作是不想要了,是不是嫌钱少,不想干了,想出去卖身挣钱啊。喜欢被男人玩??弄就直说,我帮你介绍客户。你放心,我的人脉很广,给你介绍的保管都是北安市里叫得上名号的公子哥。”
听着田静雪这席话,梁君竹吃惊的眼睛都没眨一下,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田静雪,看她烫着时下最流行的头发,穿着红裙,涂着红嘴唇,看起来就是追求时尚的新新女孩子。
可脑子里确实这样的污秽思想,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行,你不相信没关系,我带你去看,让你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梁君竹带着田静雪和她的室友去了机房,用手电筒微弱的光,照着被烧断的保险丝:“看见没有,保险丝是不是断了?我有没有说谎欺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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