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梁君竹,到了三十岁还是孤身一人,养成了非常独立又谨慎的性格,格外注意自己的人身安全。
哪怕是在家里睡觉,在大门紧锁的情况下,都能将房门反锁。
到了这里,依然没改掉这个习惯。
站在门外的韩策,先是轻轻敲了几下门,见门里没有回应,又去柜台找了老板娘要了备用钥匙,结果却发现还是打不开门。
“竹子。”
韩策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应答,敲门的力道便重了几分,将门砸的哐哐作响。
重重的敲门声没有砸开梁君竹的门,倒是把邻居的门给砸开了,伸出头往外一探,惹的韩策不好意思,微微欠身,解释道:“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那人冷眼瞧了一下,又缩回房间里。
韩策无奈,只能继续敲门。
梁君竹被敲门声惊醒,迷迷糊糊的醒来,跑去开门。
门刚打开,就对上韩策的眼神,揉着惺忪的眼睛:“你怎么又回来了?我这里就一张床,晚上没你睡觉的地方。”
“让我进去再说。”
韩策双手抵在门上,就怕梁君竹脾气上来,直接把门关上,不让他进去。
“嗯……”
梁君竹转身,一躬身就上了床,闭上眼睛继续休息,像只慵懒的猫咪。
韩策也是拿梁君竹没有办法。
有时候觉得她是个改过自新,变得又担当的好女孩。
可有时候又觉得,她还是以前那个任性,做事情不顾后果的刁蛮女。
“起来吧,晚上跟我去政委家吃饭。”
韩策站在床边,声音低沉,有点恳求的意思。
梁君竹蜷缩着身体,将脑袋枕在臂弯里,微微抬头,瞄了一眼韩策,委屈巴巴的表示:“我不想去,坐了好几天火车,实在太累了,起不来。”
韩策拧眉,眼角耷拉下来,落在梁君竹身上,有些哀求的要求:“还是去一趟吧,事情闹开了,总得有个解决的办法。”
梁君竹猛地睁开眼睛,一个轱辘从床上爬起来,盘对坐着,“你们部队领导还管家务事吗?”
她就不明白了,远在千里之外的家里,出了一点不光彩的丑闻,居然要劳动部队领导亲自找她谈话,这是什么神仙待遇?
韩策在床边坐下,耐心的解释道:“按理说,是不会管的。就算要管,也只约束军人本身,军人家属的事情不会过多干涉。不过,你的事情有人在借题发挥,所以高政委很重视,不想在部队惹的风风雨雨。”
“看样子,你已经知道是谁在背后传的风言风语?告诉我,我保证不打死他。”
关于这点,梁君竹还是能理直气壮的怼过去。
虽然,她借用了原主的身体,但那些事情真不是她做的的,完全就是个委屈的小白兔,怼起人来,完全没有心理压力。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跟我保证,不能惹是生非。至少,在部队不行,一定要安分守己。”
韩策本来不想告诉梁君竹这些事情,可又怕她胡思乱想。
他想着,梁君竹也不会在部队待多长时间,让她知道也无所谓。只要约束好她在部队的行为,应该也不会出大乱子。
梁君竹想要寻找亲生父亲,缩在部队这个与人隔绝的地方可不行。
早在他们来之前,韩策就已经计划好了,准备帮她在北安市寻个工作,既有谋生的本事,也好方便她找人。
梁君竹指着右手发誓:“放心,我做事情有分寸,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
天大的事情,她自己都能扛着。
“我只能说是顾连长的女朋友,但是她是怎么知道,我目前还不清楚。”
在回来招待所的路上,韩策心里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他犹豫着,好几次张口,话到嘴边又给咽了下去。
梁君竹见韩策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肯定有了想法,索性也不遮掩,追问道:“你想说什么,你是不是已经有怀疑的目标?”
“李志斌去哪了,你知道吗?”
韩策冷着脸问道。
李志斌从韩家骗走的钱,少说也有一百万,足够让他摇身一变,伪装成知名的企业家,打入上流社会。
假设,李志斌揣着巨款来了北安市,又几经周转,结交了景娇娇,将骗财骗色的经历,当做炫耀的历史说出来,这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梁君竹被骗财骗色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能知道如此内情,还能精准点名韩策,绝对是事情的当事人之一。
梁君竹肯定不会自曝家丑,那么就只剩下李志斌这个骗财的渣滓。
“你怀疑他?”
梁君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这确实是最接近真相的假设。
可问题是,她不知道李志斌拿着骗来的赃款去了哪里。
别说,她不知道。
就是原主也不知道,不然也不至于被骗的一无是处。
“只是怀疑,一种不切实际的假想而已,连个支撑的细枝末节的证据都没有。”
韩策不由得苦笑,他很早就离家上了军校,然后直接参军入伍,对李志斌完全不了解,连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韩家出事之后,他回去收拾残局,第一时间就报警抓李志斌。
不过,公安局那边的说法是希望渺茫。
一来,是抓不到李志斌。
二来,整件事情中,梁君竹都是最大的参与者,如果李志斌被抓定罪,那么梁君竹也免不了要受牵连。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