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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
褚黎手中还攥着他的衣服,他使了使劲才抽了出来。褚黎嘟囔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第二天,鸡还没叫,褚黎就醒了,他摸出来怀里的酒盏,一头雾水,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想酒盏哪里来的就冲到了喻衍房内,看到喻衍躺在床上才松了一口气。
外面天还是黑的,昨晚回来的又晚,喻衍正困,叮叮当当地被褚黎弄醒了。他向来起床气大,被子一捂头,枕头一甩,砸了褚黎满脸,“滚出去!”
“我……”褚黎话还没说出口,一件衣服又冲着脸砸了过来,正砸在脸上,把他的头遮了起来,衣服上好闻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喻衍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衣衫不整,里衣乱七八糟地贴在身上,一脸的不高兴,“你比鸡起的还早。”
“我……”褚黎一手拿着酒盏,另一只手把头上的衣服拿下来,昨晚喝醉后的事情他是一丁点不记得了,想问喻衍昨晚的事情又不知从何问起,思虑再三放弃了。
“你的衣服。”
他把衣服叠好放到了喻衍床上,指尖还留有衣服上的味道,有些熟悉,貌似和他怀里喻衍那本诗集上的味道有点儿像……
喻衍是坐在床上的,褚黎的余光撇到他身上,看到他胸前的皮肤,和脖子一个色,果然是干净的没有一点儿瑕疵。他被吸引了目光,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结果被喻衍逮了个正着。
“看什么看!”喻衍脸色更不好看了,“再看挖你眼珠子!”说的特别凶,但他说完就打了一个哈欠,眼里水汪汪的,凶意立即减了一半。
“我要睡觉了,你出去。”说完又躺了回去,背朝外。
“哦。”刚刚醒来,褚黎的脑子也不大好使,一转身要出去,但他脚刚跨起还没落下就又被喻衍叫住了。
“你等等,帮我办件事。”喻衍从床上起来,这次里衣裹严实了,但是光着脚踩在了地上,他的脚白的光,嫩的如几岁的孩子,脚趾很完美,找不出任何不好看的地方。
他走到桌前,翻找了一番,找出来一张灰色的纸条。
“拿着这个,到衣铺把我订做的衣服取来。”今日是约定的取成衣的时间,他正困,不想去了,反正褚黎精力充沛,让他跑跑腿,就当打扰他睡觉的补偿了。
褚黎没有接纸条,面露为难,“你也要去。”
喻衍气不打一出来,因为困而半眯的眼睛猛地睁开,手指指着褚黎,“我还能跑了不成!?就你这防备我要是想跑早跑了!”现在的确不能跑,事情还没解决呢。
“快去!别等我脾气!”
他把纸条一把塞到褚黎怀里,“今日我不出客栈,你如果今天把衣服取不来,明日就休想见到我了!”他说完就钻回了被窝,不一会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褚黎拿起纸条,左右为难,一方面卫展的确没跑,几次机会都没跑;另一方面,他的直觉告诉他,卫展不可信,有机会肯定会跑的。
他站在喻衍门前,脚抬起、放下、抬起、放下,像是在做什么重大的抉择。
过了好长时间,鸡都叫了,天也渐渐亮了,他终于做了决定——暂且信他一回吧。
“这个酒盏……”他捏着酒盏自言自语,想到昨日输给了那个男人心里更加不舒服。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怀里会有酒盏,但他有把重要东西放到怀里的习惯,尤其是关于喻衍的东西,所以还是先收起来的好。
纸条上写的衣铺他是知道的,因为前几日卫展来去这间衣铺做衣服的时候他是跟着的,但卫展做的什么衣服是与店主单独说的,他并不知道。
他想到卫展fēng_liú爱漂亮的样子,少不了又是大氅,山镇严寒,大氅又显风度又御寒最合适不过,在国都的时候,那些贵公子最爱的就是大氅。
而且,卫展也的确风度翩翩,白色的大氅披在身上,在月下飘飘欲仙。
街上依旧冷清,只有零星的店铺开了门,冷风吹来,寒意沁人骨髓,早起的商贩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但褚黎像是不惧寒冷一般,单薄的衣服,任寒风吹着也不曾有丝毫的退缩。
衣铺一大早就开了门,褚黎拿着纸条给掌柜的看。
“这件衣服啊。”掌柜的打量着褚黎,“上次那位好看的公子怎么没有来?”
“他还在睡觉。”
“这样啊。”掌柜的把纸条收了起来,“上次那位公子只付了定金,要取衣服还得付一两银子,那位公子应该跟你说了吧。”
褚黎一愣,“没有。”
掌柜的急了,看这个人呆头呆脑的,果然是呆,“不付钱不能拿衣服。”
褚黎有又被坑了的感觉,皱着眉头掏出一两银子,他虽然不缺钱,但是这一两银子花的心里不舒服,这个掌柜的也让人不舒服。
掌柜的一看他竟然有钱,马上变了脸,伸手要拿钱,但拉了几下,银子在褚黎指间一动不动。
褚黎面无表情看着他,“衣服。”
掌柜的悻悻,不得不拿了衣服,两人一手交衣一手交钱才算好了。
钱到手了,掌柜的才笑了,“我这个小店做的嫁衣绝对好,保证您家小姐看了喜欢。”
竟然是嫁衣,褚黎皱起眉头,但是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
他走出没多远掌柜的脸色就变了,自言自语道,“这是谁家姑娘要嫁人啊,嫁衣还要找人做,这种人竟然嫁的出去。”
过了一会,又想通了什么似的,“这么大号的嫁衣,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