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蓝继续淡淡地说道:“恨。恨我。你不能怎样……你连这座院子都出不了。你拿什么來恨我。”
秦若芸。已注定痛苦一生。
而。她选择继续恨自己。用恨來填满她往后的日子。只是。她不会站在原地。任由她去恨。
以前。她也曾在乎别人是否看轻自己。但现在她早已参透。人。不可能让所有人喜欢。有人喜欢。便有人去恨。难得活在人世间。她只为自己活。只为自己在乎的人去活。至于那些细枝末节的人。她一点儿兴趣都沒有。
“儿子。我们走……”秦若蓝慵懒地说道。而后头也不回地踏出芸香小院。
小宝一步也未落下。跟着自家娘亲的身后离开了。
只留下。瘫坐在地上。那个已然面目全非的女人。一脸凄厉。五官狰狞着。不知是因为恨意。而是因为脸上斑驳的尸斑。教人辨不清虚实。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嘴里喃喃自语道:“秦若蓝。我恨你。我诅咒你……我咒你不得好死。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你尝尝痛苦的滋味。我一定要做到。”
秦正毅看着自己因为恨意而彻底扭曲的小女儿。心痛却又无法同情。
如果不是她先想到用这样狠毒的法子去对付若蓝。她也不会遭到如此的下场。可。亲情。对错。在矛盾的激发的一瞬间。秦正毅才会发现自己是多么无力。经过今晚这一出闹剧。秦正毅宛若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身。作势欲离开。
秦若芸通红着眼。不甘地拉着秦正毅的衣角:“爹。我是你最宠爱的女儿。你不能这样对我……爹。你原谅我吧。求求你。不要这样软禁我。”
秦正毅轻轻握住秦若芸的小手:“若芸。正是因为你是我的女儿。我才要把你圈禁起來。以后的日子。你好自为之吧。”她这一身僵母蛊毒。放出來。只会让她活在仇恨中。
他这个父亲能做的。唯有让她在这芸香小院想清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超脱了才能释然。才能重新获得快乐。
可惜。秦正毅一步步朝外的时候。却只听到秦若芸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恨意。
“爹。你不是我爹。你已经被那个妖女勾走了心魄。我爹是不会这样对待我的。我爹很疼我的。他见不得我受一点委屈的。他不会放过害我的人的……”
秦正毅不再答话。只是对季琳吩咐道:“今晚的事情。不许对外透露。就说三小姐身染重病。在院子内休养。不许杂人进去打扰。”
秦正毅说完。就不可抑制地咳嗽起來。
“老爷……”季琳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沒事……”秦正毅摆了摆手。第一时间更新但眼眶却已略显湿润。倒不知是心寒。还是咳嗽引起的。他背过身子。朝今夜的夜色望去。
今夜。无月无星。一片浓重。大风刮过。刮得他的脸生疼。
他终是明白。若蓝所说的。
名利纵然重要。但还是有别的更甚于名利……
***
一片烟波浩淼。水池上的寒气凝聚成雾。飘渺缭乱。让水池中那具身子时隐时现。
那具男人的身子。精壮结实。肌肤即使雪白无暇。但是该有肌肉的地方。那肌肉美丽健硕。纹理清晰。乌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因为湿气的关系。沾了水。不再飘逸。但是却显柔顺。那一双黑得深不见底的凤眸凝聚着前方。里面暗潮涌动。似在压抑着什么。
可。仔细去看。那双狭长的凤眸内。仍由血色划动。
他的唇兀自上勾。扬起一丝浅笑。可那笑亦正亦邪。宛若携了一丝撒旦的蛊惑。他的脸笼罩在这水池的水雾之中。看不真切。可那绝色容颜。却似人间秀丽江山。俊逸无双。
他从寒池之中。缓缓地起身。
寒池旁。早已等候在旁的祈烈。连忙递上玄紫色的锦袍。
玄紫色锦袍一扬。风昭翊瞬间穿在身上。第一时间更新
祈烈的手不经意间触到风昭翊的手指。但触到的一瞬间。祈烈只觉得主人身上的冰冷。是无法形容的。那已经远不是冰点那么简单。或许连他自己都沒有试过经历过这样的寒冷。
这寒池之水。温度远低于冰点。但却不会结冰。自有神奇。
风昭翊缓缓地走到一床榻上。以最舒服的姿势。半倚在榻上。拿起一旁的葡萄美酒。就给自己斟了一杯。小酌起來。他难得不沉默。问道:“祈烈啊。我让她见到……我那副鬼样子。我该怎么办啊。”
祈烈起先沒听懂。诧异地望向风昭翊:“啊。”这一句啊出口。祈烈意识到自己的唐突。连忙改口:“公子。您指的是秦小姐。”
“嗯……”风昭翊淡淡地应道。
那夜。骤雨初歇。她对感情迟钝得比猪还一塌糊涂。
他终是玩不下去那种欲擒故纵的把戏。可是。正当他要把那缠绵情意。全部告诉于她。他却犯了病。
那一刹。他早就不是人。而是魔。是想要杀光一切的魔……他却拼了最后的一丝理智。把面具卸下。让她看清他的脸。只为让她不要再上去。
因为。在往后。他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会做什么。
所以。第一时间更新他绝不能让秦若蓝犯触这样的危险。
但是。在他丧失理智的前一秒。风昭翊却记得她脸上划过的那一丝惊愕。
她看上去凡事精明。但是她却根本猜不透他对她的心思。恐怕。当他离开之后。这个女人有得可以傻站一段时间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