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她转身招呼红玉,纤细却不显柔弱的身影,渐渐走远。
“主子,曦贵妃是主子,她是主子……”白嬷嬷望向凌曦渐行渐远的背影,双眼一时变得酸涩,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念叨凌曦是主子这句话,主子说话的语气虽然平淡,但若不是主子,就不会在刚才对她说出那么一番话。
贤妃对凌曦刚说得话,心有疑惑,但她并未往深处想,见凌曦主仆身影已消失不见,逐吩咐宫人上前,抬起步辇朝明粹宫行去。
回到明粹宫,冰月帮白嬷嬷涂抹了伤药,便去服侍贤妃安寝,夜寂静无声,月清凉如水,白嬷嬷趴在c上,眼里的泪水滴滴滑落,“主子,那日在晨曦宫后的花园里,你不与我相认,肯定有你的用意,今日,因我莽撞行事,你不仅救下我和木棉丫头,并对我隐晦地说出了自个的身份……”她极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情感,不让声音自嘴里发出。
原来世间真有转生一说,否则,主子五年前便已逝去,现如今,又怎会活生生地出现在宫里。
“主子,你能活过来真好,真好……”
春赛连续举行三天,场地设在宫内的云瑞殿中,这座殿宇尤为宽畅,是帝王专门宴请群臣的场所,作为春赛场地,再合适不过。
如此盛世,宫里自然热闹非凡。
“小姐,要不咱们也去云瑞殿瞧瞧,听说明日春赛就要结束,那儿可热闹了。”
红玉站在花树下,与凌曦娇声说道。
“没什么好看的,待明晚设宴的时候,咱们去凑凑热闹就好。”凌曦双眸微阖,躺在竹椅上想着心事,明晚,就在明晚,她要让穆淑敏在百官和他国使臣面前,露出真面目,更要看看楚渣渣在得知自己“挚爱”的女人,究竟是个怎样的蛇蝎女人。
该出手了,该将手中已掌握的部分真相,曝露在众人面前了,至于神秘人,她会一直追查下去,且会将其设下的重重迷雾,一一拨开,亲手除去!
“哦。”红玉噘嘴应了声,“怎么?你很想过去看?”小孩子心性,喜欢凑热闹,凌曦完全理解,她慢慢睁开眼,唇角漾出一抹笑意,“想去就去吧。”
“小姐都说了,那没什么好看的,我还是留在小姐身边好了。”红玉摇了摇头,眼珠子转了转,接着道:“小姐,咱们是不是快要离开这鸟笼子了?”静默片刻,凌曦才轻嗯一声,红玉又道:“那咱们会去朝国吗?”春赛结束,那人会随璟王回朝国,恐怕他们想要再见,就有些难了,连续几日,都没在宫中看到他,心里总觉到空落落的,“你有心事?”
凌曦没有直接回红玉话,而是抬眸看向红玉,问道。
“没有,红玉没有心事。”出口否认一句,红玉接着道:“小姐,那叫木棉的宫婢,到时要与咱们一起离开么?”
“她?”凌曦秀眉微蹙,“到时看吧。”穆淑敏如果被她除去,那么白嬷嬷和那叫木棉的宫婢,呆在这皇宫里,应该不会再有生命之忧,见凌曦不再说话,红玉抿唇,侍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落花,想起自个的心事来。
“你很想去朝国么?”
良久,凌曦问红玉。
红玉一怔,想点头,又想摇头,凌曦看到她这样子,微微一笑,道:“若没什么意外发生,我们就去朝国。”
“真的?”红玉小脸上立时露出笑容,凌曦点头,“自然是真的。”朝国有小丫头惦记的人吗?否则,小丫头不会问她离开这里,会不会去朝国,神秘人整出这么多事,其起因,是由将军老父与璟暗通书信展开,而她则在中间充当了个引子,那么,现下在神秘人心里,她与聂府一门已成为过去,唯有璟……
乱,好乱,凌曦只觉脑中思绪一时变得紊乱异常。
那神秘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想不出,她实在是想不出。
若说是除去她那将军老父,其目的已经达到。
可问题是,凭着女人的直觉,她感到神秘人的目的不甚简单,他要对付璟?
起身,一手摩挲着下颚,一手抱臂,凌曦来来回回在花树下走了好几圈,始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神秘人要对付璟,怎没见有什么事,围绕在璟身边发生?
反倒近期发生的所有事,都是围绕着楚渣渣进行着。
“小姐,你想什么事这么烦心啊?”见凌曦蹙眉来回走动不停,红玉晶亮的眸子眨了眨,关心地问了句。
顿住脚,凌曦望向红玉,眼神尤为专注,看得红玉以为自个身上有哪里不对头,垂眸打量了下自个,发现没什么不妥之处,心觉奇怪,抬眸与凌曦视线相对,“小姐,你……”回过神,凌曦摇摇头,“有件事我一直理不顺……”话没说完,她人已坐回躺椅上,闭上双眼,继续琢磨起有关神秘人的事来。
徐风轻拂,落花飞舞,主仆俩一坐一站,各陷入自我思绪,任落花打满肩头。
由午后坐到落日余晖收拢,凌曦始终没将神秘人的真正目想出,幽幽叹口气,从竹椅上站起身,双臂伸展,转身准备回晨曦宫,这才发现红玉一直在旁站着,小丫头闭着双眼,脑袋一点一点,顿时,凌曦懊恼不已,她怎就把小丫头给忘了?
自个坐在竹椅上想心事,让小丫头像根木头桩子似的站在一旁,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定是累坏了。
要不然,站着都能睡着?
“红玉,红玉,天色不早了,咱们回寝宫。”听到耳边的轻唤声,红玉缓缓睁开眼,抬